性別這塊,別卡太死
祝嘴說的倒也沒錯。
這個八皇子,確實在原著里,就活得和皇室編外成員一樣。
宴會國事,沒有他,和親朝政,無人提,倒是每次有難或者奇異之事,他總要被拉出來,踩幾腳,再背幾個黑鍋。
這樣一個沒人在意的小角色,卻時刻活在大家心中,沒有人敢忽視。
善毒善醫善器械還會權謀。
這不是基建文大男主的模子是什麼?
這個人,她要定了。
北國就快要到了,近了北國邊界,周圍變得逐漸熱鬧起來,北國地勢平緩,沒有那麼多山路,可金小酒莫名的變得忐忑起來。
這...這要是見到了江清野怎麼解釋啊。
之前費盡心思將人趕走,現在找回來。
這不又當又立的碧池行為嘛。
說其實她是一路被人綁過來的,其實自己根本不知道?
不行,這不具有說服力,反而顯得更綠茶了。
說自己這次來的目標不是他,而是八爺?!
金小酒一拍大腿,身旁響起一身慘叫。
對啊!就說這個!反正這本來也就是事實。
又一掌下去。
隔壁祝口的腿,多半是廢了。
可她沒想到。
剛到北國的半個小時后,她又被綁了。
而面前這個臉上不帶一絲表情,甚至有點冷漠的男人,正是江清野。
可能人生就是這樣。
起起落落落落落落吧。
瞅着江清野臉上沒有半分意外,甚至還有些意料之中的輕蔑,金小酒尷尬死了,先前想好的那些話,現在一個都想不起來。
“朝朔公主,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在這裏,還穿的這副模樣?”
江清野負手而立,就這般看着她,眼中似有若無的冷光。
扮男人,逛花樓。也就她做得出來。
金小酒被綁在地上,頭上裹着的帽子掉了,乍泄出三千青絲,顯得狼狽又唯美。
“怎麼了?難不成本公主還不能來?”金小酒嘴上功夫硬,身體卻往後縮,直至抵着牆角。
這男人太可怕了,方才她不過是不小心衝撞了他,他便小心眼,將她綁起來,關進了小黑屋。
“哦?當然可以,只是不知公主來貪歡樓做什麼?莫非是嫌男色不過癮,還想招點女兒作伴?”
江清野氣定神閑的坐下,端起茶杯,輕飲一口。
“欸,性別這塊我從不卡太死。”金小酒眨巴眨巴眼,“就算是如此,這也不是你把我綁起來的理由!放開我,我可不想和你有任何關係。”
江清野冷笑,手中的茶盞應聲碎裂。
他也不想和她有任何關係,可是就是不知怎麼著,他們兩個的緣分就這麼奇妙。
前幾日他才剛將她放了,今天就在這貪歡樓里遇上了。
他隱藏身份,剛準備親自進這貪歡樓里一探究竟,結果就被這女人從天而降,摔了個七葷八素。
“哦?那請公主解釋解釋,今天剛進京的和親書是怎麼回事?”
金小酒尬笑,“啊?就...就到了嗎?”
緣,就是這麼的妙不可言。
“公主不是此生不會嫁於我嗎?”
“公主不是斬釘截鐵說自己已經痛改前非了嗎?”
“公主不是想日夜和面首顛鸞倒鳳嗎?”
江清野一步步朝她逼近,言語威懾,眸光不善。
金小酒更是害怕得恨不得嵌進牆裏去。
“這...這都是意外嘛,你聽我解釋...”
還不等她解釋,外面一陣兵械和腳步聲。
“方才看見那人進了房間,挨個搜查!”
“看見可疑人物,格殺勿論!”
金小酒一驚,這可疑人物不會是她吧?
可是回想剛才,她除了撩妹子,吃酒,啥也沒幹啊!
她回過神,耳邊聽到一聲冷呵。
“看你乾的好事。”
金小酒幽怨的抬頭看過去,江清野將她打橫抱起,掀開紗幔,朝外輕點飛了出去。
她被綁的跟個木乃伊一樣,手腳皆不能動彈,不然她非得手腳並用的捆住江清野,讓他知道知道,來自恐高症的危險!
所以此時此刻,她放聲大叫。
江清野一驚,沒想到她會如此愚笨。
貪歡樓的刺客也是一驚,沒想到他們還會自暴定位。
“閉嘴!你還嫌不夠引人矚目嗎?!”
確實不夠引入矚目。
貪歡樓外的巷子裏,一匹白馬馬車旁毅然站立着三位。
“欸,你們看,天上飛的那個,像不像咱家公主?”格塵抬手放在額前遠望。
祝嘴祝口蹲坐在一邊,手裏端着兩瓣大西瓜,晃悠着腿。
祝口看都沒看,“飛?怎麼可能,公主又不會輕功。”
“是啊,夫子你且坐着吧,就逛個花樓,瞧給你緊張的,以前在南國,公主屠個花樓我們眼睛都不眨一下。”祝嘴接茬,“話說,奈伊公子又去哪了?”
“奈伊公子藝出北國,剛請示公主說要去曾經的藝樓探望親友。”祝口三下五除二吃完手裏的瓜,掂量掂量手中的錢袋還準備去買。
“夫子,我們好不容易來趟北國,咱去逛逛吧,你瞧哪烙餅......”
金小酒要是知道自己的貼身婢女此時此刻正在吃烙餅,能氣的背過去。
不過現在,也差不多快背過去了。
金小酒努力的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動靜,面色慘白,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無辜可憐的模樣,微微撇嘴,恍若嬌氣的不堪一擊。
江清野見她這副模樣,沒再開口,但眼中的銳利絲毫不減。
身後一群穿夜行衣的刺客,手裏拿着各式各樣的兵器追着,金小酒已經能想像到如果被抓住了,她的死法也五花八門。
“江清野,你快點啊,我還不想死!”
“不想死,就閉嘴。”
“好好好,我閉嘴,媽媽咪呀,佛祖保佑,天地神仙八方妖魔保佑啊,我還沒享受夠榮華富貴呢,要是能活下去,我一定做個好人,修建廟宇,燒香拜佛...”
江清野身形一閃,進了一旁廢棄的屋房之中,躲在碩大的樑柱後面,壓住她亂動的小腦袋放在胸前。
那群刺客左右打量,天色太黑沒發現他的消失,以為是身手好,輕功了的,朝着更遠的處追去。
方才的劇烈運動使他胸口起伏,金小酒小腦袋後面一張大手緊緊的壓着她,她似乎都能聽見他的心跳聲。
倏的,她紅了臉。
“金朝朔,”他蠱寐的嗓聲,像是地獄前來奪舍的撒旦,“拜佛不如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