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體內戰場
第6章體內戰場
“去人體內作戰?”坦克驚訝得瞪圓了眼睛。
“沒錯,所有的醫生都是戰士。”年輕男醫生揮着手說,“普通的病,確實吃個葯打個針就能治好。可如果病得太重—就像你們的地中海大叔目前的狀況,那醫生就得鑽到病人的體內去治病了。到病菌藏匿的地方去,親手把那些壞傢伙幹掉。”
“可怎麼進入人體內去呢?”書架怎麼也想不明白。
“方法有很多,比如,我們有納米機械人。它很小,小到只有用顯微鏡才能看得清。它還很靈活,跑得比蟑螂還快,跳得比蚱蜢還高。我們可以把它放進藥水中,通過針筒注射,在病人的屁股上扎一針,把納米機械人注射到人體中去。”地中海醫生得意地說。
“天哪,前兩天我發燒了,剛打過針。”戴胖胖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如果有機械人通過針筒鑽進了我的屁股,我會發瘋的!”
“不不,你注射的可不是納米機械人。”年輕男醫生搖着頭說,“只有那些病勢危重,普通藥物已經救不了的人,我們才會給他們注射納米機械人。當然,為了不嚇到他們,在徹底康復之前,我們一般不會告訴他們真相。你們知道的,讓病人保持平和的心態非常重要。”
“是的,為了不驚動病人,每個醫生都遵循着嚴格的保密原則。要知道,每個醫學生入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做一個莊重的宣誓……”地中海醫生說。
“我知道,那是‘希波克拉底誓言’,每個醫學生都要宣誓為醫學付出一切。”書架插話說。
“沒錯,但你看到的只是‘希波克拉底誓言’的公開部分,這個誓言還有另一部分,從不向外界公開,只有醫生們自己才知道。那就是不輕易向病人過多談論治療的詳細過程,尤其是當治療過程中用到了聽起來很不可思議的先進技術時。比如,病人如果聽到自己的身體裏進了個機械人,可能會很擔心,而擔心和焦慮又會降低身體的免疫力,我們可不希望出現這樣的結果。”
“什麼?”小夥伴們都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不僅是治療過程,有時,為了讓病人保持心態平和,我們在訴說病情時也要儘可能委婉。比如說,曾經有一個病人,既沒傷風感冒,又沒過敏,但就是成天噴嚏打個不停。我們經過觀察后發現,造成他打噴嚏的元兇是住在鼻腔里的‘噴嚏蟲’,這些蟲子頭上頂着煙囪、全身毛茸茸的。但我們可沒有向病人描述噴嚏蟲的樣子,而是直接給他開了葯。還曾經有一個病人,既沒有亂吃東西,也沒有不講衛生,可就是不停地拉肚子。我們經過仔細觀察才看清,原來有一群‘屎甲蟲’正在他的腸道里做廣播體操……”
“胡說!腸道里怎麼可能有甲蟲?”地瓜班長喊道。
“不是甲蟲,是屎甲蟲。”地中海醫生說道,“它們和甲蟲長得很像,但體積比細菌還小。一旦它們不安分起來,病人的肚子就會‘咕嚕咕嚕’直叫。”
“哇,真有意思,又是噴嚏蟲,又是屎甲蟲,簡直像是進了自然博物館。”坦克興奮地喊道。
戴胖胖充滿期待地說:“聽起來很好玩。我長大了也要當醫生。”
“開什麼玩笑?你連雞兔同籠的問題都不會解,還想當醫生?”地瓜班長扶了扶他那佈滿圈圈的啤酒瓶底眼鏡,說道,“我媽媽說,只有期末考試雙百分的孩子才能考進醫學院。”
“光成績好可不夠,”地中海醫生搖了搖手,“還要勇敢、堅強,甚至要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要知道,這可是個高風險的職業。”
“犧牲?”小夥伴們驚訝地喊道。
“是的,身體就是戰場,你不可能總指望納米機械人,必要時,醫生自己也要進入病人的身體。我們用阿爾法射線槍把醫生縮小—小到跟腸道里的益生菌差不多,再讓他們坐進人體穿梭飛船。”
“人體穿梭飛船?”
“是一種很小的飛船—小到要用顯微鏡才能看見,它能載着醫生在人體中自由穿梭。”
“哇哦,太酷了!”坦克驚嘆道。
“聽起來是不錯,可你要知道,這工作非常危險。就在上個月,我的一位同事在病人的胰腺里遭遇了山崩—一塊巨大的膽結石突然從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然後呢?”
“然後,唉……”地中海醫生的嗓音突然變得很低沉,“沒有然後了,他再也沒能回來。”
“什麼?這……”坦克瞪大了眼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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