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向肺部進發
第19章向肺部進發
“好了,孩子們,閑話少說,必須馬上出發去下一站了。病人的肺部感染嚴重,導致整個胸腔都充滿了積水,你們必須馬上去清除那些積水,以防病人發生呼吸衰竭。”地中海醫生說。
“清除積水?”坦克問。
“是的,那是嚴重炎症引起的器官滲出液,大半個肺都泡在水裏,就像是遭遇了洪災。”地中海醫生的聲音很堅決。
“聽起來很可怕。”小白菜的聲音有些哆嗦。
“那……地中海大叔會不會被淹死?”戴胖胖有些擔心地問。
“必須要防止這種情況發生。但更危險的是你們自己,你們的身體經過了微縮,一小滴水對於你們來說就是一個巨浪,必須萬分小心!”地中海醫生說。
“哇哦,聽起來好像很不錯!我還從來沒衝過浪呢!”坦克說。
“聽我說,你們得馬上坐進穿梭飛船,立刻出發。心臟和肺之間隔着一段距離,步行過去的話,得走上好幾個小時,你們最好乘飛船過去。”地中海醫生說。
“快,大家都坐進飛船。”坦克打開艙蓋,輕巧地跳進座位,又伸手招呼小夥伴們。
“我們要駕駛它嗎?可它根本就沒有方向盤。”戴胖胖很疑惑。
“不需要方向盤。它很聰明,所有的人體穿梭飛船都聰明絕頂,它們自己認識路。它們熟悉人體內的每一條血管和神經,從來都不會出錯。瞧見控制面板上的紅色按鈕了嗎?你只要輕輕地按下去,飛船就會自動駛向支氣管。”
“酷斃了!”坦克說著,猛地按下了紅色的按鈕。
小夥伴們只聽見飛船的發動機猛地一聲嘶吼,剎那間,所有人的身體都被吸到了椅背上,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
“很好。”對講機里的聲音說,“它正帶着你們往正確的方向前進。”
向上,向下,向前,向後……就像是遊樂園裏最刺激的雲霄飛車。
一會兒紅色,一會兒黑色,一會兒白色……好一個五顏六色的胸腔。
一會兒是熱鬧的街道,一會兒是寂寥的荒野,一會兒是金碧輝煌的摩天大樓,一會兒又是貧民窟里的殘垣斷壁……真是一個無奇不有、光怪陸離的人體世界。
“我們飛起來啦,真刺激!”坦克興奮地大喊。
“真讓人難以置信,我們竟然在地中海大叔的血管里坐雲霄飛車。”小白菜閉着眼睛尖叫。
人體穿梭飛船不停地向前飛奔。
無數血管和神經在頭頂織起了密密麻麻的網絡,紅細胞、白細胞、淋巴細胞一個個從舷窗外掠過。
突然,一陣“嘩啦啦”的浪濤聲在耳邊響起,孩子們探頭朝舷窗外看去—外面已經是一片汪洋。
“哇哦,人體裏居然還有大海,太酷了!”坦克興奮地大喊道,他真想跳下去暢快地游泳。
“這裏沒法游泳,這裏的水看起來臟極了,黑乎乎的,看起來像一鍋餿了的綠豆湯。”戴胖胖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頭。
“那是胸腔里的積水。情況看起來很糟糕,肺部的炎症比我想像的還要嚴重。”對講機里傳來了地中海醫生的聲音,“你們必須抽干這些積水,防止病人呼吸衰竭。”
“我們得找個地方降落飛船。”書架說。
“你們看,大海上有一座小島。”小白菜指着不遠處的“島嶼”喊道。
“行,我們就去那裏降落。”地瓜班長指揮道。
穿梭飛船剛平穩地落在小島上,孩子們就被周圍的景色驚呆了。
“真有意思,島上到處是胖乎乎、圓溜溜的灰黑色小球。”坦克興奮地喊道。
“它們灰不溜秋地疊在一起,像一座座巧克力豆堆成的山。”戴胖胖咂了咂嘴。
“哇哦!一定是有人在這裏舉行宴會,這些小圓球和公主生日派對上的氣球一模一樣。”小白菜激動地揮舞着手。
“沒人會用黑色和灰色的氣球來裝點宴會,除非那是萬聖節的化裝舞會。”坦克說。
“這不是什麼氣球,而是病人的肺泡。”對講機里傳來了地中海醫生的聲音,“你們所在的小島是病人被積液包裹着的肺葉,它現在很虛弱。”
“肺葉?肺葉為什麼會是黑色的?”書架用手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問道。
“真是不可思議!我從來沒見過黑色的肺,”戴胖胖說,“乍一看,還以為是進了一座煤礦。”
“這裏臟極了,到處都是黏糊糊的黑泥。”
“這是焦油造成的污染。所有的吸煙者,肺最終都會變得像墨水一樣黑。”地中海醫生說。
“你們看,那些黑乎乎的氣球還在不停地變大變小。”小白菜嚷道。
“那是病人在呼吸,隨着他吸氣和呼氣,肺泡也會相應地脹大縮小。”地中海醫生解釋道。
“這裏簡直是一團糟,就像是剛剛遭遇了一場轟炸,到處都是彈坑。”坦克搖了搖頭。
“很顯然,這都是肺炎鏈球菌的‘傑作’。”地中海醫生說,“他們把病人的肺部當成了遊樂場,把病人的肺泡當成了彈床和海洋球。”
“什麼?你的意思是,那些細菌在地中海大叔的肺泡上蹦迪?”小白菜問。
“沒錯,那些肺泡又軟又有彈性,簡直是世界上最好的彈床。但是如果任由肺炎鏈球菌肆意糟蹋,那些肺泡遲早都會失去彈性,一個一個塌陷下去,就像泄了氣的皮球。長此以往,病人的肺活量就會越來越小,呼吸功能也會漸漸衰竭,這很危險。”
“我們決不能讓病菌得逞!”坦克激動地大聲喊道。
“坦克,快閉上你的嘴!病菌會聽見我們的聲音的。”小白菜嗔怒道。
“停!不許鬥嘴!我,地瓜船長,命令你們打開艙蓋,全體下飛船,準備抽水。”地瓜命令道。
“遵命,船長!”戴胖胖一邊跨出船艙,一邊喊道。
“叫我班長!”
“可是一秒鐘前你還自稱是船長。”戴胖胖委屈地攤了攤手。
“那是因為剛才我們坐在飛船上。在飛船上我是船長,下了飛船我就是班長。”地瓜氣呼呼地說。
“好吧,規矩還真多。”戴胖胖無奈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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