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賜死李妃
夜深人靜,鸞景深正準備跟白如意休息,就聽見有人在敲門。
白如意開了門,就見着琴瑣站在了門邊。
“小姐,這個給殿下的密函。”
“好。”
白如意接了過去,琴瑣閃身離開。
鸞景深伸手將信函打開,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遞給了白如意。
白如意看了一眼,晃了晃手,那封密函,就直接燒掉了。
鸞景深的目光有些深邃,他微微嘆息了一聲,“接下來,就看鸞玉樹怎麼做了。”
白如意說:“他極有可能會栽贓給鸞鳳鳴。”
如果,當他栽贓給了鸞鳳鳴,那這件事,就變得有些複雜了。
鸞景深說:“咱們拭目以待。”
兩人一邊說,一邊朝着床上走去,對他們來說,雖然皇上交代的任務很重要,但是,他們的造人計劃更重要,誰不想要一個活潑可愛,又聰明伶俐的小寶寶呢?最好是一個女娃子,長得像白如意,這樣他這個做爹的,就實力寵娃。
如果是兒子,他就要雞娃……
女兒是用來疼的,兒子嘛……
自然是用來嚴格管教,將來繼承皇位的!
兩人一時間春光無限好。
又過了數日,鸞玉樹還是沒能頂住壓力,將所有的罪責都安在了鸞鳳鳴的身上。
為了能更顯示出他的罪行,鸞玉樹甚至不惜偽造了一些證據,間接地指向鸞鳳鳴,讓他坐實了。
因為這件事,讓皇上震怒,立刻下令圍剿鸞鳳鳴。
白如意就是想不通,鸞鳳鳴怎麼就這麼招皇上嫌棄了?
之前,鸞鳳鳴跟彭紅昭定親的時候,皇上是很樂意,很開心的。
怎麼現在就變成了這樣?
這裏面會不會有什麼隱情?
白如意想了想,之前胡姬的事情。
胡姬給皇上下了痴情蠱,以至於皇上對胡姬這個不是妃子的女人,特別寵溺。
幾乎是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
後來他才知道胡姬是南疆的細作,給他下了蠱毒。
目的就是為了要讓他成為傀儡。
可能是因為這件事對皇上的打擊還是挺大的。
以至於他特別的痛恨南疆的人。
但是,不管怎麼痛恨,也不應該對自己的兒子下這樣的殺手。
白如意還是有些狐疑。
皇上的性格她是很清楚,這樣的事情也確實是能做出來。
“我進宮去一趟。”
白如意在知道這個情況后,第一時間想着去宮中。
鸞景深問:“你要進宮去見皇祖母嗎?”
“是。”白如意想了想,“我怕節外生枝,因此想要去看看。”
梨花宮中。
李妃娘娘正在憂傷地看着一園的梨樹發獃。
這些都是她精心種植的,一到春天,整個梨花宮中,都是梨花開放,一片雪白,宛如下了一場大雪。
尤其是風吹落了花瓣,漫天飛舞,美得令人心醉。
如今,已經是春天了,枝頭也已經打滿了花骨朵,要不了多久,梨花就該要開放了,到時候,又是滿園的雪白,美輪美奐。
只是,她如今再也沒有心情去欣賞這樣的美景。
“李妃娘娘。”
李公公尖細的聲音傳來,李妃側目看了看,就見着李公公帶着幾個小太監走了過來,他們的手中端着幾個盤子。
有白綾,有刀子,還有一個白玉瓷瓶。
李妃一看,頓時就怔住了。
“李公公,你這是要做什麼?”
李公公的表情凝重,臉上帶着幾分悲戚,“李妃娘娘,皇上讓奴才送您上路。”
“本宮……何錯之有?”
李妃知道,若不是皇上下了命令,李公公是不會這樣做的。
畢竟,她平日裏也對李公公不薄。
李公公也是個人精,自然不會隨意去傷害別人。
宮中的人,都覺得李公公人特別好。
因此,也不大可能會去得罪人。
李公公說:“娘娘,您心中明白。”
“本宮不明白。”李妃臉上毫無血色,“本宮近來一直被禁足於此,發生了什麼事情,本宮也不知道。”
“殿下回來了,在京城殺了很多的人。”
“什麼?”李妃聞言,氣得渾身顫抖,“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曾查清楚,可不要冤枉了他!”
“沒有冤枉,四殿下,查得清清楚楚。”
“四殿下,查的?”
李妃的心中,頓時就是無比的失落。
若是鸞景深,那倒是可以相信,但若是鸞玉樹,那就真的不好說了。
“是,”李公公說:“娘娘還是不要多問了,皇上下的旨意不會有錯,您看是選哪一樣?”
“選……哪一樣……”
李妃面無表情,目光有些獃滯地看向了那三個托盤。
她知道自己今日,怕是難以逃脫了,只可惜,她到死都不能看到,鸞鳳鳴恢復清白的那一天。
她堅信,鸞鳳鳴是冤枉的,是清白的,就算是他投在了南疆異姓王那邊,也一定是有苦衷的。
她的手顫抖着,“刀子太血腥了,本宮不喜歡。”
“撤。”
李公公倒是很配合她。
緊接着,李妃娘娘的目光落在了白綾和毒藥上。
“聽說,弔死的人,舌頭伸得老長,面目猙獰,本宮這麼愛美的人,是斷然不會選擇這種死法。”
“撤。”
只剩下最後一個毒藥了。
李公公說:“娘娘,這玉瓶中裝的是極品劇毒,喝下去,很快就會駕鶴西去,沒什麼痛苦,更重要的是,能讓您的容顏如桃花一般的艷麗。”
“還有……這種毒藥?”
“此毒名為桃花紅。”
“桃花紅……”李妃娘娘心中一陣緊縮,這個毒藥她知道。
是劇毒!
喝了必死,還沒有任何的解藥。
唯一的好處就是,死了以後,面如桃花,粉嫩微紅,比活着的時候,還要更好看,而且沒有什麼痛苦,因為很快就死了。
她的手,顫抖着,伸向了那個白瓷瓶。
“娘娘,您慢走。”
李公公說著,跪在了地上,其他的人也都跪在了地上。
李妃雙目一閉,眼睛奪眶而出。
她不甘心,但是也沒有什麼辦法。
皇上讓她死,她豈能不死?
雖然鸞鳳鳴最終也是難逃一死,但她還有娘家……
何況,她若是不死,這些奴才豈能饒過了她?
左右她都是死,與其最後死得毫無尊嚴,不如爽快一點。
正當她拔開了瓶塞,準備將毒藥往嘴巴裏面倒的時候,一聲厲喝傳來。
“住手!”
這一聲厲喝十分響亮。
李妃連忙放下了手中的瓷瓶,側目看去,就見來的人居然是太后。
在太后的身邊,站着白如意和寧嬤嬤等人。
李公公一看,連忙跪下行禮。
太后冷冷地說:“這是怎麼回事?”
“回太后,皇上下旨,說是要送李妃娘娘歸西。”
“哼,李妃是哀家力保的人,你去回了皇上,她若是有什麼問題,儘管來找哀家就是了。”
被太后這樣一說,李公公頓時也糾結了。
太后都這樣說了,他也不敢頂撞,但若是就這樣回去了,恐怕皇上跟前也不好交代,真是左右為難。
太后的眼睛微微一瞪,“怎麼,哀家的旨意,你都敢不聽了?”
“奴才不敢。”李公公嚇得大氣都不敢喘,連忙磕頭離開。
撿回來了一條命的李妃,淚眼婆娑地跪在了太后的身邊,“太后,謝謝您救了臣妾。”
要是她早一步喝了毒藥,或者太後晚一步到,後果都是非常可怕的。
太后嘆息了一聲,“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哀家先前最喜歡的妃子,如今雖然落了這樣的下場,着實可惜。”
“現在事情真相未明,即便真的是鳳鳴那孩子做的,你身為他的母妃,還有誰能比你更心痛?你不該被牽連。”
太后這話說得十分在情在理,就算是皇上在跟前,她恐怕也是會這樣說的。
果然,沒一會,皇上就親自過來了。
李妃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
太后說:“皇帝,這件事,哀家希望你能處理好。俗話說,子不教,父之過,鳳鳴變成了今日這般,你這個做父親的,才是責任最大。”
“你不僅不思己過,反而還要殺了李妃,她即便是有錯,那跟你相比,就不值得提了。何況,現在真相未明,除非是抓住了鳳鳴,讓他親口承認。”
“否則,你就別想動李妃!這些天來,李妃一直安分守己地呆在梨花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兒子的錯,本就不該強加在她的身上。”
太后的話,說得十分中肯,也是十分嚴肅。
皇上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李妃,甚至還瞟了一眼白如意。
最後不得不說:“母后,是兒臣草率了。”
“知道就好,哀家不想看見今天的事情再次發生,你去忙吧,哀家跟李妃好好聊聊。”
“是。”
皇上只能灰溜溜地跑了。
白如意見着他走遠了,才忍不住說:“太后,這一次真是太險了。”
太後點點頭,“這一次真是差點就再也看不見李妃了。”
李妃哭着說:“臣妾謝謝太后的大恩大德。”
太后說:“謝哀家做什麼?哀家是覺得你也是不容易。”
白如意說:“好了,看樣子,父皇那邊暫時不會對李妃娘娘下手。”
解救了李妃娘娘,白如意的心中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太後跟她是站在一條線上的。
而皇上就算是再心狠手辣,也要給太後幾分面子。
他是一個孝子,對太后十分尊重。
太後生他的時候,生了三天三夜,幾乎死去。
渾身的血幾乎流干。
皇上從懂事起,就特別孝順太后。
幾乎是言聽計從。
他並不是沒有腦子,相反,他是足智多謀,但是,他對太后的話,卻是聽的。
因為太后也從來不參與朝政,管的也多半是後宮之事。
太後點點頭,“希望他也能明白,鳳鳴的錯,不是李妃一人造成的,他這個父親,也是有着極大的責任。”
想起了鸞鳳鳴,太后的心就是一陣抽搐。
曾經,鸞鳳鳴也是她最疼愛的孫兒。
僅次於鸞景深。
但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太后也保不了他了。
太后雖然保不了他,但還是頂住壓力,保護着他的母妃。
李妃哭泣着說:“母后,臣妾真的沒有想到,鳴兒他,他居然會變成這樣,若不是想要親口問問他,臣妾早就不想活了。”
這對她來說也是極其的恥辱。
白如意看了看李妃,“李妃娘娘,一切都要往好的地方想,您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保養自己的身體。”
“若是您的身體不好了,以後想要去問問他,您都沒有機會了。”
這句話,說得很對,讓李妃聽着,都不由點點頭,“如意,也謝謝你。”
三個女人在這裏談了很久,但是對鸞鳳鳴的事情,她們還是搞不清楚。
不知道這個傢伙,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如今,京城發生了這麼多起的命案,矛頭都指向了鸞鳳鳴,但是,卻沒有人見到過他。
甚至,連鸞鳳鳴究竟有沒有來到京城都不知道。
皇上那邊雖然已經派人在查,但卻連個影子都沒有查到。
鸞玉樹查是查了,但也是因為查不到,所以,乾脆來個栽贓陷害。
將罪名先推給鸞玉樹,然後再跟在鸞景深的後面慢慢查。
御書房中,皇上一肚子火,但他還是比較有涵養。
“今天的事情,太后插手了,就到此為止。”
李公公應了一聲,“是。”
“今天太子妃是何時進宮的?”
“一大早就來了。”
“一直在慈寧宮?”
“據說是。”李公公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皇上的眼裏面,閃動着一絲精光,“太子呢?”
“太子跟着太子妃一起來的,他只是在慈寧宮中呆了片刻,便離開了。”
皇上的臉色,有些陰晴未定。
李公公後面的話,就沒有再問出來,他知道此時沉默是金。
跟在皇上的身邊,已經這麼多年,他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話,甚至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樣的話。
鸞景深雖然是太子,但是在皇上的心中,究竟是什麼分量,或者說,皇上究竟怎麼安排的,沒有人知道。
除非現在鸞景深就已經登基了。
否則,這個事情都是有變數的。
之前鸞雲天就是太子,說廢掉就廢掉了,一點都不帶含糊的。
誰又能知道,哪天皇上一不高興,把鸞景深也給廢掉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