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把腦子也割了?
“你說什麼?”沈宴行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睨着身前的人兒,深邃的眼眸里閃過一絲驚愕跟探究。
楚映舒緩緩鬆開他,仰起頭,注視着他的雙眼:“沈宴行,從今往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吧,我再也不跟你鬧了。”
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聽到楚映舒這話,沈宴行臉上也露出了罕見的驚愕之色。
他握住她割傷的手腕,聲音又冷又沉:“你連割腕都敢做,目的不就是為了逼我同意離婚?”
呃……
原本是這樣沒錯。
面對男人質疑的眼神,楚映舒咽了咽唾沫,為自己辯解道:“如果我說這是我削水果的時候不小心劃到的,你信嗎?”
下一秒,沈宴行幾乎是毫不憐惜地甩開她的手。
楚映舒心裏一沉,沈宴行似乎已經鐵下心要離婚。
上一世,她為了離婚割腕自殺,沈宴行沒有同意離婚,而是將她禁足在家裏。
可這一世的發展怎麼會有變化?
難道是因為她重生了,上一世的軌跡不會再按部就班的運行?
如果真是這樣,她還真的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楚映舒腦筋靈活一動,捂着腦門往床上一倒,痛苦的呻吟了聲:“頭疼,好難受……”
一時間也沒有辦法改變沈宴行現在要離婚的想法,當下先敷衍過去再說。
看着她,沈宴行眉頭一緊。
她當時割了腕躺在浴室的浴缸里,因為失血過多昏迷了兩天,醫生檢查過並沒有別的外傷。
雖然明知道她有可能是裝的,他還是沒辦法做到冷眼不管。
他掏出手機:“人醒了,嚷着頭疼,確定沒有撞到頭?限你二十分鐘內到湘江別墅來一趟!”
“大哥,我是心內科醫生……”
“嘟嘟……”
楚映舒聽出了沈宴行給誰打電話,後知後覺發現使苦肉計行不太通,她又忙改口:“我沒事,你不用喊江醫生,我只是有些餓了。”
沒過多久,葉嫂把清淡的粥送了上來。
葉嫂看她一直盯着碗裏的粥不吃,忙問:“夫人,是不是粥不合您胃口?”
“不是。”她只是暫時不想吃東西。
“您是不是手痛?要不我喂您?”
楚映舒靈光一現,眨巴着一雙烏亮的桃花眼,目光如炬的望向葉嫂。
兩分鐘后,書房門口。
叩叩——
“進!”
葉嫂聞聲推門而進,見沈宴行正在看文件,很忙的樣子,欲言又止的站在書桌前。
沈宴行以為葉嫂給他送咖啡,過了會見她一動不動站在一旁,他抬起頭來:“有事?”
“二爺,夫人說手疼吃不了粥,讓您去喂她。”
沈宴行眉頭一皺,彷彿聽見了有多不可思議的話:“葉嫂,你確定?”
“是夫人要我這樣轉達給您的。”
卧室里,楚映舒躺在床上,飛速整理了下最近發生的事情,但發現都是上一世發生過的,除了她這次割腕改變了原本的走向。
她正思索着接下來要怎麼做時,沈宴行進來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佇立在床前,整潔地白襯衫襯着他挺拔的身材,領口的扣子鬆開了兩粒,露出線條性感的鎖骨。往上,是一張劍眉深目、英俊到令人窒息的臉龐。
看見他四肢健全的站在自己面前,楚映舒眼眶有些濕潤。
感謝老天給了她重生的機會,這一世她要好好彌補以前犯下的過錯,守護好他!
“你割腕的時候把腦子也割了?”沈宴行沉聲開口。
“……”所有感動在他的話落下時瞬間化作了泡影。
我好歹還是你老婆,不帶這麼人身攻擊的好嗎。
但楚映舒決定原諒他。
她翹着蘭花指,指了指擱在床頭柜上的粥,柔柔弱弱的開口:“我手好疼,你喂我吧!”
沈宴行無動於衷的站着,靜默的盯着她看了許久,偏頭對身後的葉嫂喊了聲:“葉嫂!”
葉嫂剛要上前,看到楚映舒用一萬八千瓦的目光朝自己投過來,腳下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臨場發揮:“呀,我好像忘關火了,我得趕緊下去看看。”
說完,扭頭就走了,不忘把房門給倆人關上。
“我餓了。”楚映舒露出一副可憐巴巴的眼神,像一隻討好主人的小狗。
沈宴行皺着眉睨着言行舉止反常的她,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割腕后摔到腦袋了。
“啊~”楚映舒靠在床頭,沖他張開了嘴。
結婚這一年多時間,沈宴行幾乎已經摸透了楚映舒,擅長耍些小聰明,突如其來的改變必定是有目的。
只是比起吵着要離婚,這樣乖巧的時候並不常有。
回神時,沈宴行已經坐在了床邊,床頭柜上的粥不知何時被他端在了手裏。
抬眸,對上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他終究是再次對她妥協。
他舀了一口粥,往她嘴邊送。
楚映舒卻微微偏頭躲開了,她指了指羹匙上冒着熱氣的粥,聲音軟糯:“燙。”
沈宴行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幾秒后,還是耐心的把粥吹涼了再喂進她嘴裏。
“好吃。”楚映舒眸子一彎,透着愉悅的眼睛裏波光灧瀲。
接到沈宴行電話后匆匆趕過來的江夜白,對於推開門看到的畫面,懷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
“抱歉,我大概是走錯地方了。”他快步往回退,把門帶上后仔細一想,不對啊!他又推開門走進去。“現在是我沒睡醒,還是你們沒睡醒?”
楚映舒和沈宴行的夫妻關係怎麼樣,大家都有目共睹,小姑娘三天兩頭鬧離婚,倆人結婚到現在分房睡已經一年多了。
以至於,沈宴行給楚映舒喂粥的恩愛畫面顯得特別詭異。
“江醫生,不好意思,麻煩你白跑一趟了,我沒事,只是覺得有些餓了。”楚映舒微笑道。
這友好地語氣讓江夜白難以置信的睜大眼,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楚映舒嗎?
江夜白朝沈宴行看了眼,見他一臉淡定,便默默地收回視線:“你沒事最好,那我就先回去了,身體有哪裏不舒服可以給我打電話。”
“二爺,你去送送江醫生吧。”
江夜白嘴巴張得能塞下一顆雞蛋,這位楚大小姐轉性了?
等沈宴行出來后,他把人拉到一旁,好奇地追問道:“兄弟,你老婆怎麼回事!割個腕把腦子搞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