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癢!我癢!

第7章 癢!我癢!

“主子,您今兒個可真真是貌比天仙!”小柒樂顛顛地拍着馬屁,正想再接再厲,忽然皺了眉:“主子,這腰帶針線怎麼都斷了。”

鍾安毓依言垂眸,果然發現腰間絲線斷斷續續,隱匿在花紋里。再過半個時辰即是宮宴,送來的衣裙偏偏出了差池!

她聽力極好,輕易地發現有人停在了門外。鍾安毓朝小柒遞了個眼色。立時一袖拂了桌上什物,怒火三丈:“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不提前看!你在當什麼差?”

“主子息怒,我這就派人去找新的衣裙。”小柒跪倒在地,滿屋僕從緊跟着跪地。

“去查!究竟是誰敢在今日給我使絆子。”她滿臉怒容,門外那人卻一派從容地走了進來,接過她的話茬:“長姐,誰敢給您找不痛快呢?這府里上下,哪個不知姐姐如今的威風?”

鍾安毓覷她一眼,冷聲嗤笑,轉頭對小柒道:“快去找一件衣裙來。”

“喏。”小柒倉皇起身,忙不迭往外跑,許是太過着急,正撞上鍾安敏,“二小姐,奴婢該死。”

鍾安敏臉上厭惡之色一閃而過,溫聲細語地把她扶起來:“無妨,你快去找衣衫吧。還有兩刻鐘,馬車便要出發了。”好好找,我可不信你能找到。

“謝謝二小姐。”小柒道謝,轉頭慌慌張張地望了一眼鍾安毓,便匆忙走了。鍾安毓挑眉回瞪,實則暗自偷笑,小柒不僅溜須拍馬一流,就連腦瓜子也機靈的很。

主僕兩人眼神一來一回,旁人只道是惡主懦仆,就連鍾安敏也沒察覺,以為自己扳回一成,氣定神閑地說風涼話:“姐姐您消消氣,這也不是小柒的錯,想來是綉娘那邊兒的問題。”

“呵。”鍾安毓冷笑,直勾勾的看着她,鍾安敏一時心慌。

她忽然想起這賤女人嘴巴狠手也毒,現在自己杵在這兒指不定被她拿來出氣,便連忙站起身:“妹妹忽然想到有些手帕禮沒準備好,就先去瞧瞧了。”

鍾安毓也懶得應付她,十分冷淡地擺了擺手,又將一眾僕從都打發了出去。屋子裏只剩了她一個人。

沒多久,房內紙窗就被人往上一提,徑直滾入一個大布包,緊接着小柒也躥了進來。

“主子,您神機妙算!二小姐果然會在您的衣服上動手腳。”她拍了拍手裏的布包:“虧得您前幾日定好了衣衫!不然二小姐的奸計就要得逞了。”

鍾安毓聽了非但沒有高興,心下卻泛起一絲苦澀。她哪裏能料事如神、未卜先知?這一世的機警,不過是上一世遭過的罪。

前世太後設宴,祖母認定她盜竊玉佩,罰她禁足數月。照道理,她是不能去的。

誰讓她有個好心的妹妹呢,鍾安敏做出一副不計前嫌的模樣,主動提出帶她去宮宴……後來,她與鍾家隊伍失散,一個小太監“好心”領路,帶着她七拐八繞,把她帶到侍衛營旁就借口溜走。

若非一位樹上的神秘公子提醒,只怕不等宮宴結束就會傳出諸如:鍾家嫡女不知廉恥,偷溜進侍衛營寬衣解帶勾引侍衛之類的謠言。

鍾安毓長嘆一聲,由着小柒侍候穿衣。

系腰帶之際,她神色漸冷。

猶記得那時,她腰帶被動了手腳,竟當堂鬆開,第二日風言風語就傳遍了都城。貴人遇着一次,遇不得第二次。

鍾安毓得了罰,那位好妹妹竟然還厚着臉皮跑來安慰,勸她放寬心。

她心下冰冷:“這一次換你,妹妹也要放寬心才是……”

“主子,您在說什麼?”小柒抬眸,鍾安毓挑眉,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走,主子帶你看熱鬧去。”

鍾府門口,一名老婦正躬身低語,聽得鍾安敏皺眉:“她沒來?”“是,老僕等了許久也不見她,所以跑來問您的意思。”

話音剛落,她們所說的小柒便跟着主子一道走了過來。

只見鍾安毓一身淡紅,與唇色相應,襯的她肌膚若雪。袖口裙擺綉以月白色牡丹,華貴雍容。眉梢微挑,去了幾分柔媚,平添些許英氣。

鍾安敏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緊,難掩失望。

原來她早有準備!

鍾安毓眼波流轉,笑得招搖:“多謝妹妹掛心,我們走吧。”

鍾安敏勉強一笑:“你我姐妹,長姐的事妹妹自然記掛得緊。”

馬車內二人各自落座,互不言語。鍾安敏想到自己還有后招,心下稍安,便出言想同她說說話兒。奈何鍾安毓正襟危坐,左耳進右耳出,壓根不想搭理,氣得鍾安敏直咬牙。

馬車行到一半,鍾安敏忽然感覺前胸發癢,奈何部位羞於啟齒,只得強忍。鍾安毓故作淡定的整了整衣衫,差點憋不住笑,小柒挑的位置也太損了。

前幾日她思索如何報復的時候,想起了張哥給的蒲蠅花粉,翻箱倒櫃許久才找出來。

當初她回都城,那幫兄弟千個萬個不放心,張哥最損,悄悄收集了蒲蠅花粉,囑咐她:“你雖然武藝高強,但腦子太蠢。要是被那些個大家閨秀欺負,就給她撒點這個,也算是我在遠方保護你。”

她報以感動的一頓毒打,就隨手把花粉藏進袖子裏。好在沒丟,今日正好就派上了用場。

鍾安毓收回思緒,不露聲色的打量着鍾安敏,就見她拚命掩飾,絲毫不知個中厲害。

鍾安毓垂眸輕笑:這才剛開頭呢,若是沒有北境的白鳳草,沒三個時辰癢意可止不住,而且越往後越難捱,越撓越疼。

“停車——”

“二小姐,不能停啊,現在是宮道。”

鍾安敏扯開車帘子看到硃紅色的宮牆,怒氣沖沖的回過頭:“是你!鍾安毓!你到底做了什麼!”

“我?”鍾安毓紅唇微張,裝出一副詫異無辜的模樣:“妹妹你在說什麼?”

“癢!我癢!”鍾安敏嗓音帶着哭腔,索性破罐子破摔,不顧顏面去撓胸口。

“妹妹你這是何意?適逢春日,難道你不小心沾染了什麼花粉?若你當真難受,不如就告病歸家,請個大夫來瞧瞧?”

“你休想!我絕不讓你如願!”鍾安敏惡狠狠地瞪着她,鍾安毓則是捂着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的模樣:“妹妹你這話當真讓姐姐寒心,姐姐一心盼你好啊。”

鍾安敏氣得一個倒仰,鍾安毓扮演好姐姐上了癮,再接再厲:“妹妹你這般痛苦,姐姐比你心裏更難受啊,只恨不能以身相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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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女她金屋藏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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