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走的太近了
“都是一個村子的人，你又何必跟我客氣呢？”
寒暄了幾句，白錦歡跟着慕修墨一起回去了。
路上不可避免地說起了搬出去的事情。
“你那裏什麼都去，我讓我婆婆給你送一些過去。被褥，鍋碗瓢盆，柴米油鹽。”
自己確實缺這些，白錦歡也沒有跟他客氣。
“我把錢……”
剩下的字卡在嗓子也沒能說出來，因為慕修墨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可怕，讓白錦歡沒有辦法繼續把話說下去。
他好像特別不喜歡自己說錢的事情。可能因為慕修墨實在不是那種缺錢的人吧，根本不在意這些。
可是她同樣也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啊。
要不給他治好病後再制一些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葯？白錦歡認真的想了想，深覺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所以她將一開始的話吞回了肚子裏。
“那就麻煩了。”
“其實你不用那麼快走也可以。”
因為風吹的有一點大，加上路過的飛鳥，吸引了白錦歡的注意，所以一時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什麼？”
慕修墨咋舌，唇瓣漸漸變成一條直線。
“沒什麼。”
有了慕修墨身體力行的幫忙，白錦歡的搬家流程快了許多。
等到所有東西都收拾妥當之後，她暫時租下來的那個小屋，從當時的家徒四壁慢慢的也變得有一點家的模樣，跟人間煙火氣。
為了感謝慕修墨，還有王婆婆，村長他們的幫忙，白錦歡專門託人在站上買了些肉，做了幾個好菜來招待他們。
知道村長愛喝酒，白錦歡也花了一點小錢打了一點好酒。
這一通折騰下來，當初的二十五兩銀子現在剩下了十五兩銀子。白錦歡倒也不心疼，畢竟錢這東西是慢慢賺回來的，光靠省可省不出個什麼花。
夜晚。
慕修墨踩着月色跟王婆一起回家。
路過老槐樹的時候，周遭的村民並沒有睡，聚在一起，嗑着瓜子，嘮着小嗑。
“誒，你們說最近慕秀才是不是跟那個李丫頭走的太近了？”
“天天往人家那邊跑，像什麼樣子？而且啊，就慕秀才克妻，真跟他走太近了，萬一有什麼災禍可怎麼辦？”
“李丫頭？那張翠蘭還不得意思，尾巴都要翹到天上了。”
這人剛剛開口，立馬就被同伴反駁。
“想什麼呢？是另一個李丫頭，被張翠蘭趕出來的那個。”
“那丫頭不是姓白嗎？”
有了這麼一句提醒，眾人才想起來，因為白錦歡一直住在張翠蘭那裏的緣故，所以下意識的就叫她李姑娘了，或者是李丫頭。
倒也沒有人在意這個。
還是有人更對慕修墨克妻的事情感興趣，細數着他的每一個未婚妻是怎麼死的。
王婆婆在旁邊聽的氣的直發抖。
她捏緊了拳頭：“這些刁婦也不怕嘴多閃了舌頭，真是太不像話了。我這就去說說他們。”
雖然他們說的這些事情都是事實，可是慕秀才對自己那麼好。王婆婆實在無法忍受，這些人一個勁的詆毀她的主子。
可是慕修墨攔住了她。
“嘴長在他們身上，隨他們說去。”
“可是，慕先生……”
“回去。”
慕修墨冷冷地下達了命令，見到他嚴峻的神色和王婆婆也只好將心裏的不甘全部吞了回去。
主子都已經這麼說了，自己還能怎麼辦呢？
“他們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那只是巧合而已，先生根本就不是那種人。”
王婆婆非常擔心那些話會影響到慕修墨得心情。
慕修墨輕輕的點了點頭，卻在王婆婆看不到的角度，他的嘴角帶起了一個口澀的笑容。
如果自己真的不克身邊人，為什麼每一個接近他的人最後都沒有好下場呢？
慕修墨沒有辦法知道答案過往的沉痛經歷，一一在眼前浮現。
同時腦海中也浮現出了白錦歡那一張格外靈動的臉，如果連這樣的人，都離開這個世界的話。
那就是他的罪過了。
自己無論如何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的，慕修墨捏緊了拳頭，眼中帶起一片深色。
過了一會兒又消失殆盡，彷彿無事發生。
另一邊，李家這裏。
李芽全神貫注地縫着衣服，張翠蘭走了進來，沖她蔑一笑。
“你還不知道吧？白錦歡那個小賤蹄子搬了新居，請了村長還有慕秀才到家裏吃飯。”
“聽說有豬肉又有雞鴨，她是不是攀上了慕秀才的高枝，你不是對她挺好的，怎麼就沒想到你呢？”
李芽被她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一不小心針就扎到了自己的指頭上，立刻有血珠冒了出來。
見此張翠蘭非但沒有覺得有一點愧疚，還責怪李芽沒用。
“廢物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每天就知道吃吃吃，家裏養着你這號閑人，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張翠蘭說的話很是難聽，但是李芽也不敢反駁她。
對李芽來說這已經是像家常便飯一樣簡單的東西了，張翠蘭總是雞蛋裏挑骨頭，會各種各樣的找她麻煩。
要是她突然老實了下來，李芽才覺得奇怪呢。
往往這個時候自己只要當成耳旁風，不去上心就好了，張翠蘭遲早會覺得沒意思而放棄的。
可是這一次張翠蘭說的有一點久，一個勁的數落着她。李芽的心裏多少有一些不平衡。
難道自己就真的只是個閑人嗎？這裏裡外外的家務活有哪一樣不是她在做？去給人當丫鬟，好歹還有個月錢，連吃一口飯都不行了嗎？
要不是自己這腳跛了，行動不利索，大戶人家選僕從也看不上。李芽還真不想在這裏受這個屈辱。
她心裏想着事，張翠蘭卻猛地推了她一把。
“我跟你說，明兒個你去白錦歡那裏問，他是不是跟慕秀才勾搭上了？”
“我是真的沒道理，她一人得道，飛上枝頭變鳳凰，我們卻在這狗窩裏受苦。再如何我們也是她的親人。”
聽到親人這樣的字眼，李芽只覺得噁心與虛偽。
如果真的是親人的話，當初她為什麼要趕白錦歡走呢？甚至是差一點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