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困獸猶鬥
……
“那山寨外面有多少人,統軍的將領是誰,會在什麼時候進攻,可有暗號?”
姜山隨後又問到。
“公子,不要為難我們,我們只是兩個小嘍啰,哪知道那些。”
聽到這話后,兩人紛紛搖頭。
姜山眉頭緊皺,略微思考了片刻后才擺了擺手說道。
“你們先將其他人的名單寫出來,然後在寨主府的大門前公開認罪,宣讀那份名單,我就饒你們一命。”
“這……遵命。”
兩人聽到這話后才稍微愣神,就看到旁邊的任峻已經舉起了手中的長刀,只能連忙點頭應道。
姜山站在原地看着面前奮筆疾書的二人,心中倒是略微鎮定了一些。
既然這次只是調虎離山,那穆雷二人大概率是沒有什麼危險的。
就如他所說,穆雷本身就是久經戰陣之人,他率領的三千戰兵又是這函斷山脈,除了虎威寨以外最強的戰力。
他之前害怕的其實是淮野虎,前腳約定盟約,後腳就痛下殺手,那樣在絕對力量的壓制下才真是進退兩難。
沒一會兒,兩人連說帶寫,居然湊足了一份五十人的名單。
這清風寨中僅僅是陶氏就有如此之多的細作,再想一想淮野虎可也還有一部分埋伏在山寨中的細作。
可想而知的是,偌大一個清風寨被摻了多少的水。
姜山放眼一看,居然從其中發現幾個較為熟悉的,對他好感度較低的名字。
他巡視山寨倒是發現過這些好感度低的人,但當時他一個才來到山寨的人,自身都沒有扎穩根基。
貿然懷疑那些在山寨生活已久的所謂“熟人”,反而是給自己憑空增添麻煩。
而且,他並不覺得自己有資格讓所有人都喜愛,可能那些人只是對於他突然和秦羋訂婚不喜而已。
如今看來,其中倒有一部分人是有問題的。
“讓邢道榮照這份名單去抓人,如果有人的親友不服,讓他們來寨主府的門口,就說我會當場審判。”
姜山拍了拍手中這份竹簡上的名單,隨後讓任峻拿着名單去找邢道榮。
屬性欄中的源點已經到了九萬八千多點,但卻像是陷入了瓶頸一般,過一會兒才有個十點的往上漲。
願意臣服的此時早都已經貢獻出了源點,剩下那些左右搖擺和心懷鬼胎的人。
除非是一個一個敲門抓起來,不然怕是很難讓他們回心轉意。
既然如此,那他便在這些人面前演一出好戲,讓搖擺的人堅定信念,讓心懷鬼胎的人全部暴露出來。
“放開我,你憑什麼抓我?”
沒過多長時間,寨主府的大門口便聚滿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四十幾個捆綁着的人排成一排跪在地上。
有幾個人要麼是及時躲藏在了起來,要麼便不知去向,剩下的倒霉蛋措不及防之下被當場抓住。
他們一個個被抓之後都是奮力掙扎,周圍的親友也都群情激憤,緊隨其後。
可當這些人看到跪在地上那些熟悉的人之後,一個個的臉色立刻變得死白。
“我們什麼事都沒有干,姜公子在小姐走後就大肆抓人,是不是想控制山寨,背叛小姐?”
其中一個肥碩的青年男子,看到周圍這些兩股戰戰的人,心中已然明白。
等到姜山出來稍微逼迫一下這些人,他們可能立刻就會招供。
到時候自己就會被定死在叛寨的罪名上,不得翻身。
只有先將眾人的情緒調動起來,自己才有真正脫身的可能。
到時候姜山不管說什麼,自己都可以一口咬定他是在屈打成招。
這時候其他人就算再蠢,也會明白主動承認罪名便是自尋死路了。
就在此時,他卻看到姜山身後捆綁着兩個錦衣男子和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
“父親,您沒事吧。”
這個青年男子正是秦狩的兒子秦發,父子二人共同叛寨,倒也真是上陣父子兵。
“秦狩及其眾多的下屬,夥同外人意圖叛寨,在他的房間中還搜出了一封叛寨的書信。
同時他所掌控的庫房之中,還有大筆來額不明的財物和眾多不在記載中的物品。
其有下屬二人悔罪態度良好,棄暗投明願意出來指證,人證物證確鑿。”
姜山指了指身後的秦狩,對着下方烏泱泱的人群說道。
這些人大多都是面對突然的巨變,心神不定,所以在看到姜山抓人之後,便一起趕了過來。
“我不服,我是風氏子弟,是這清風寨的主人,我為何要叛寨,這於情於理都不和?”
那秦發倒是頗有幾分急智,就算到了這種地步,還是昂首挺胸大聲地反駁道,彷彿自己真的是冤屈的一般。
而姜山卻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對着下方跪倒在地的四十多人,緩緩拿出了一卷巨大的竹簡。
“我這裏有一份你們所有人的罪證記錄,但念在你們都是我清風寨的子民,所以給你們一個機會。
若有人能舉發他人所犯的罪行,便可消減一份略小一點的自身之罪,但每個罪行只能訴說一次。
你們是願意自身承擔罪過,還是讓他人承擔,自己看着辦吧!”
隨着姜山的這一番話,底下的眾人開始相互張望了起來,每個人的眼神中都浮現出了一絲戒備和窺視。
“莫要信他,他那竹簡之上什麼都沒有,只是在詐騙你們而已。
我們行的端,坐的正,有什麼不能說的?”
秦發看到底下開始搖擺的眾人,連忙大聲吼道。
“我舉報,這個人半個月前曾經偷窺鄰家寡婦洗澡。
三天前還偷盜了旁邊熊叔的半貫銅錢,但轉眼就和別人對賭輸了。
因為沒有錢,偶爾看到姜公子弟子的竹簡,便偷來和我換了一貫銅錢的獎賞。”
就在眾人如同驚弓之鳥,驚疑不定的時候,姜山的身後其中一人突然將目標對準了下面一個瘦骨嶙峋,塌鼻賴臉的男子。
“細狗,好啊,原來我家那半貫錢,是被你偷了,我殺了你。”
人群中一個身穿深色皮衣的壯碩中年男子聽到此處,看着那臉上已經變色的細狗,一腳狠狠踢了上去,差點將他直接打斷了氣。
“莫要打我,我沒有,啊……我……我舉報。”
那細狗被打的上氣不接下氣,手腳被捆的他又無處可逃,只能求救於旁邊看管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