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投河自盡(1)
看到我盯着他,他扶着腰叫喊着從地上起來,沒好氣的叫囂道,“你眼瞎啊,大晚上騎這麼快,閻王爺是你家親戚,多給你兩條命玩是不是?”
我趕緊過去道歉,說了好一會他臉色緩和了下來,我看沒大礙就想繼續騎車過大壩,到對面公路上去看看。
結果他不幹了,一把抓住我胳膊,嘴裏喊道,“你撞了人,這就想跑啊。”
我本來心裏就有些着急,扭頭眯着眼睛打量他,一下就明白了什麼,對他笑道,“你是專業的吧?那你應該去鎮上大馬路蹲着,哪兒車多,生意比較好。”
我是看出來了,這人大晚上黑不溜秋的蹲在馬路中間,擺明就是個碰瓷的主。
我說這話后,他明顯愣了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知道我是說他碰瓷了。
這下他更加不樂意了。
“我說你這人怎麼說話呢,我……”話說一半,他突然就不說話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身後。
因為我的電動車燈是開着的,映射他的臉顯得特別白,我看出他眼睛有些恐懼。
我還沒說話,他嘴裏罵了句卧槽,然後撒丫子就朝着我背後跑過去,我轉身看到他發癲一樣。
我看到他這架式,有些不解,在後面喊了一聲喂,但他就跟沒聽到似的,一直跑到大壩的看台上。
我走過去的時候,這人還圍着看台轉悠,伸出脖子往河面看,嘴裏小聲嘀咕着什麼。
“你幹嘛?”我沒好氣的問。
“你……你剛剛看到沒有?”他語氣怪緊張的問我。
我皺着眉頭問,“看到什麼?”
“你沒看到嗎?剛開始有個人站在這裏,跳下去了啊。”他撓頭,一臉的困惑不解。
我站在河壩護欄旁,往河面看,迎面吹來的風涼颼颼的,河面蕩漾起陣陣漣漪,但讓我有些不寒而慄。
根本就沒有人。
“神經。”
我嘴裏罵了句,轉身就朝後走。
儘管我裝的很平靜,但是他說這話后,我心裏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的,不敢停留在這地方。
看得我往後走,他從後面跟上來,嘴裏不依不饒的說,“我剛開始真看到了,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哎。”
他自言自語的說胡話,我沒搭理他,快步的朝着電動車走過去,準備騎車過大壩,他一把又拉住,給我嚇一跳。
“你幹嘛?”
我立即沒好氣的呵斥。
他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鬆開我后不好意思的說,“你捎我一段路吧,路上沒車啊,這地方怪陰森的。”
大塘壩是在荒山野嶺的,這條路是老路,不要說晚上,白天都沒幾輛車路過這裏。
不過想到這,我眯着眼看他,問,“你大晚上怎麼在這裏做什麼?”
他賠笑說,“我是搞記者的,來這裏準備弄點新聞。”
說完,不待我說話,他四下賊眉鼠眼的看了看,湊過來低聲地說,“我聽說這地方鬧鬼。”
我一臉懷疑的看他,“你是記者?”
這個人長的乾瘦,面容有些青黑,這扮相怎麼也看不出來像個記者啊。
“怎麼,你不信?”
看我的滿臉的不信任,他立即就坐不住了,然後從兜里掏出一個吊牌證件遞給我。
我保持戒備的接過來,證件都是濕嗒嗒的,跟從河裏剛撈上來的一樣。
“張喜!”
證件上的名字就叫張喜,但是仔細一看證件日期。
上面寫的是九十年代過後的,早就失效了。
“這是你撿來的吧?”
我冷笑一聲,這日期也太離譜了。
沒想到我這話說出口,他一下就急了,“這就是我的,你看看上面的頭像,你對照一下。”
我仔細對比一下證件照,發現眼前的他的確一模一樣,這個照片不是貼上去的,而是跟證件一起印出來的。
這一下就讓我有些琢磨不透了,我將信將疑的把證件還給他。
“你還不相信?”他收拾證件,一臉着急的看着我。
“你說你是記者,大半夜在這裏弄什麼新聞?”
他更加尷尬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是專門搞靈異新聞的。”
他們搞靈異的,就跟現在那些搞戶外恐怖直播一樣,為了搞一些噱頭來引流量賺錢。
有時候為了會提前準備一些道具,目的就是為了讓觀眾感覺到刺激。
當然,為了保持緊張刺激,會選擇一些刺激的地方,比如一些凶宅,破廟,目的就是增加看點,方便講解。
見我沒搭理,張喜就跟話嘮一樣,哆哆嗦嗦的說自己搞這行好多年了,去過很多地方,來這裏就是聽當地人說死的人特別多。
我聽他這話,冷笑一聲,“你剛開始在蹲在馬路中間畫圈,就是在做"準備"工作吧?”
我看出來了,這類人為了吸引眼球,雖然是實地取景,但都要故意弄出一些東西,誇大其詞。
張喜搓着手笑了笑,沒說話。
雖然這個人長的有點賊眉鼠眼,但是面相看起來不像是壞人,而且這大晚上的我也有點怕,剛好要過大壩。
再則轉念一想,要是他真的起壞心思,現在直接搶我也拿他沒辦法。
我戒備的對他說,“你上來吧。”
等他坐在電動車後面,他還一個勁說自己是個無神論者,根本就不相信這世上有鬼,本來不想干這行,都是為了賺錢。
現如今那些戶外探險,做靈異視頻的,要不就是有團隊,要不就是真不信邪的無神論。
我本來不想理他的,聽見他這話,嗤的冷笑了一聲,說,“你說這世界上沒鬼,你見過么,你看不見的,不代表就是沒有。”
他坐在後邊聽到我這話就笑了,說你還挺幽默,接着又低頭說:“你膽子挺大的,我跟你說,這地方鬧鬼!”
“我當然知道這地方鬧鬼。”聽到他說這話,我笑了笑。
接着,他坐在後邊就不說話了。
剛開始我還沒覺得不對勁,但是騎車電動車往前走了一會兒,他這個話嘮突然不說話,變得格外安靜,讓我有些無所適從了。
不知道怎麼我感覺背後涼颼颼的,是那種毛骨悚然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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