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事業
東京都地區,高彥看着在大廈外門口帶着菊一起在遠處街道吃着拉麵的高進,連忙快步小跑着過了去,此時距離冬夜大虐殺事件已經近兩個月,這兩個月裏,日本黑道被警視廳大規模嚴打了一遍,而各種青少年暴力團體也遭到了最嚴厲的掃蕩,而他趁着這個機會,聽從高進的吩咐,從那些被強行解散的青少年暴力團體中招納了不少只是因為成績不好,對社會充滿悲觀,而被暴力統合進原組織的人員,當然這部分人都是經過嚴格的挑選,擁有一些常人所沒有的天賦,同時在人格和精神方面都還遠沒有成熟,正是非常容易被蠱惑的一批人。
看到穿着學生制服的高彥,高進微笑着點了點頭,招呼着他坐下,讓老闆再來一碗拉麵,此時高進擁有的身份是一名擁有日本國籍的華裔教授,當然是兩個月前才來的日本,為了這個身份,高進用了一些小手段,比如東京地區某個可以製作出以假亂真的證件,專門為山口組服務的中年人忽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高彥在高進面前總是顯得非常恭敬,當然一開始他是因為敬畏高進的力量,接着‘靈魂’被高進動了手腳,將這種恭敬變成了本能,但是最近兩個月,隨着高進對他和那些招募的同志進行教導,他在崇敬中又漸漸多了虔誠,只有最狂熱的宗教信徒才有的虔誠。
“老師,你的學生很有禮貌啊!”拉麵店的老闆看到對高進尊敬非常的高彥,也是一臉的敬佩,事實上日本的青少年問題一直都讓整個社會頭疼,現在不少老師直接將教導學生當成了一種負擔,各種青少年暴力社團層出不窮,學生已經不像過去那麼尊師重道了。
“老師挽救了曾經失足的我,是我這輩子的恩人!”高彥接過老闆遞過的拉麵后答道,從高進灌輸給他的知識里讓他清楚地認識到,保持一個良好的形象是非常必要的。
高進笑而不語,高彥還算讓他滿意,雖然有些地方做得還不夠好,不過一直都在進步。事實上高進現在在日本做得事情可以稱之為建立組織,不過不同於那些黑道或是能力者組織,高進建立的更像是一個類宗教的組織,當然他沒空搗鼓什麼教義,他直接套用了在第三世界仍舊盛行,而在中國早就式微甚至被打倒的毛主義。
在六七十年代,紅色的毛主義曾經席捲全球,世界各國的青年學生人手一本語錄,走上街頭示威和軍警對峙,日本也爆發了學運運動,無數的青少年將毛視作精神領袖,高舉毛的畫像,並用鮮血將語錄寫在橫幅上,在大街上遊行,甚至封鎖學校,還出現了聯合赤軍這樣的武鬥派,最後這股席捲全球的革命浪潮隨着毛接見尼克遜,打破中美堅冰關係而讓全世界的左翼青年陷入集體幻滅,日本也同樣如此,當毛去世,中國開始改革開放,支持日本左翼和革命青年最後的外部精神源泉徹底斷絕,無數人自殺,從此日本左翼運動無限期陷入低谷,而右翼勢力隨之高漲起來。
高進當然不打算指導高彥在日本搞什麼**,他只是借用毛主義的外衣進行宗教式的觀念灌輸,高進曾經研究過六七十年代由毛引發的全球革命浪潮,他不認為這種事情只是單純地由當時美蘇對峙的霸權主義引發的事件,高進覺得這其中毛個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在那個時代,他直接或間接地影響了一代人,不但包括中國,也包括其他國家。
精神領袖,這就是高進對於毛在整個六七十年代對世界革命影響的評價,高進不想去評價什麼對錯,他只是認為這其中有值得他借鑒的東西,對於他在日本建立的組織有用。
對於青少年(中國除外,中國人的政治化程度堪稱全世界最高)來說,革命是個很美好的詞,在他們腦子裏,革命稱之為流血的浪漫主義也不為過。而日本的特殊情況決定了它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叛逆的一群青少年,在日本,陳舊的傳統充斥於整個社會,在半西化環境下長大的青少年不得不屈服於這種傳統,即使他們在青少年時期鬧騰得再厲害,到最後踏上社會時還是要服從,所以日本的初高中生自平成年代以後,墮落得更加厲害。
對於青少年來說,他們總是想要反抗成人世界和傳統的世俗權威以及大人強加於他們身上的規則,但是作為弱勢群體的他們到最後抗爭就變成了不入流的暴力集團,不管是飈車的暴走族還是武鬥派,到最後說穿了也只是些垃圾罷了。
高進要做的就是利用日本青少年在這一特殊年齡段時期的叛逆,進行宗教式的信仰灌輸,建立類似中東地區的極端組織,至於這會造成什麼後果,高進倒是沒有考慮過,反正這是在日本,就算日後這群人在日本搞恐怖襲擊他也無所謂。
吃完拉麵,付了錢以後,高進帶着高彥去了他租下的工作室,現在他每周的一三六,都會給高彥以及那些被收攏的日本青少年上課,並且進行名義上的心理輔導,可實質上卻是在灌輸着披着毛主義外衣的革命信仰,比如如何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去除那些污穢的罪惡。一開始高進還有些生疏,更多地依靠是能力帶來的催眠效果,但是隨着十幾個人格日夜不停地研究宗教,革命,他講起這些話題來也越來越得心印手,並在革命的話題里摻雜宗教,對於高進來說,革命在某種意義上和宗教等同,最狂熱的革命者和最虔誠的宗教信徒一樣都可以為了各自的信仰而犧牲生命,不分軒輊。
走入可以容納百人的教室,看着已經全部到齊的人員,高進開始了他的講課,事實上經過他加入了各種催眠手段的講課,目前他所教導的這近百人都已經完成了人生目標的轉變,對於這群原本作為學校中的失敗者,或者家庭不幸,或者因為性格問題而被四周的人嘲笑,冷漠對待的學生來說,他們原來沒有任何人生目標,迷茫地活着,過着混吃等死的日子,但是現在,他們幾乎脫胎換骨一樣,高進幫他們重新樹立了人生目標,並且利用他的催眠能力使這批人在功課上得到了進步。
例行的催眠演講結束,高進開始幫這些人補習起功課來,事實上他正是以補課名義才能公開地聚集起那麼多原不良學生。高進儘管向著這些人灌輸着革命和宗教意識,但是並沒有操之過急,從沒有透露過自己的意圖,就像宗教的教義總是美好而無邪的,伊斯蘭教也並不主張殺戮,甚至勸人為善,高進現在做的正是積累這個過程,這些人都是寶貴的種子。
三個小時后,授課結束,所有的人都自發地向高進彎腰鞠躬,對於這位導師,他們心裏充滿了尊敬,並且在不知不覺的催眠灌輸里,將高進的一言一語當成自己所要遵行的規則,慢慢地向著虔誠的狂熱信徒轉變着。
高彥並沒有單獨留下,他和其他人一樣離開,高進並不想他和自己的關係曝光。看着變得空蕩蕩的教室,高進笑了起來,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只要等到日本一月的全國考試以後,估計自己就能聲名大震了,到時他可以試着辦個專門幫助失足青少年,或者難以管教青少年的學校,對高進來說,那些失足青少年,或者家庭有問題的青少年,才是最好的灌輸對象。尤其是日本這個本就社會畸形的國家。
“菊,我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高進看向了總是在自己影子裏的少女,在經過一個月的高強度訓練后,他將菊關在了冷藏室里,直到她快完全失去意識死去時,才給她注射了身邊僅存的兩支基因液,不同於過去的郭文和高彥,高進直接將雙倍的高濃度基因液注入菊的血液中,而熬過來的菊也讓他初步確定了自己的推論,當身體處在越極限的狀態下,使用基因液的效果越好,當然存活概率也應該是極低的,至於高彥和菊,高進將他們作為了特例。
“一切都已經完成了,錄影帶和資料不但送到了各大報社,同時也送到了那些官僚手上。”菊回答道,使用基因液的她得到的能力極為強大,她的能力是完全擬態和心靈感應能力,比如她可以通過分析能力者的血液或是身上的毛髮什麼從而模擬出他們的能力,甚至連外形也能完全模擬,不過對於高進,她卻無法模擬能力,只能將自己的外表調整成高進的模樣。
“做得不錯,好好熟練你的心靈能力,我走了以後,日本這邊就要靠你主持。”高進滿意地點了點頭,他通過入侵日本大財閥的數據庫,知道了一些政治獻金的暗下交易,便讓菊去了幾個現任內閣里位小權大的官員府上造訪了一下,準備給日本輿論再來點猛料,不把水攪渾了,他可沒辦法從容地佈置他要乾的事情。
在高進來到日本的兩個多月里,劉眉和趙川博也沒有閑着,現在高進名下的製藥公司已經走上了正軌,表面上是在生產一些普通的保健葯,但實際上一直都在研究着如何將‘天人’從上海奪取的基因液調製成普通人也可以使用的藥劑,並能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隱藏其作用,高進打算將基因液最終製成保健品推向全世界,徹底破壞目前整個社會的結構,既然要做一番事業,那就要做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