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藝術學院(十六)

第十七章:藝術學院(十六)

第十七章:藝術學院(16)

隨着七點鐘鈴聲的響起,原先看不見的畫框就像是被揭下了蒙面的布帛,展露出原本的模樣。

那是兩幅一模一樣的畫作。一幅正着,一幅倒着,一幅畫得是遍野金黃的向日葵花海,耀眼的讓人都覺得有些刺眼;另一幅巧妙得運用了留白,以人物剪影的形式展現了一個在畫室中全身心專註繪畫的男生,身旁堆着工具和書本,兩手拿着好幾支筆,就連嘴裏也叼了一支。

正看和倒着看,不同的兩幅畫面的巧思,不可謂不絕妙!

明朔第一反應就是——這是施博藝的作品。無論是筆觸還是畫面呈現的感覺,都讓他在欣賞了一遍後幾乎可以確定,就是施博藝的作品。

但畫框下的資料信息卡上卻是一個陌生的名字——齊一銘。

從未出現過得名字。

“齊一銘……”薛東北把這個名字念叨了一遍,他好像有點印象,但是一時之間又有點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裏見過了。

“這個名字我們見過,四樓走廊里有他的畫。”明朔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這個人的畫作就在那些速寫的隔壁。那是一幅技法什麼的都還算不錯,但看了之後幾乎不會留下什麼深刻印象的畫作。“就在那些速寫的旁邊,你不記得了?”

薛東北回憶了一下,然後就記得旁邊也是個畫框,其他的什麼都記不得了。他只能問明朔:“畫得很好?”

“湊合吧。”明朔仔細端詳起了這幅畫,跟那幅畢業作品比起來,相差真是太大了。能畫出這樣作品的人,畢業作品會那麼普通嗎?

況且,他之前翻看檔案的時候也有掃過這個男生的檔案,畢竟檔案的厚度也算得上不薄了。顯示大二暑假的時候他就作為國際交換生出國了一年多,檔案中間的內容有所缺失,尤其是那張金獎的獎狀。如果先前在他的檔案里看見了獎狀,或許他們就不需要再來一趟了。

一切已經很明顯了,結合地下通道那裏的牆畫上被塗抹的施博藝的名字,這個獲得金獎的作品真正的作者到底是誰,不言而喻了。

“他竊取了施博藝的畫作參賽,得到了金獎。”明朔伸手捋了捋頭髮,這都是什麼垃圾事,恐怕那出國交換生的名額有一半也是靠着這個金獎得來的。想到輔導員給與的那特別多的探索值,顯然這些事都繞不過輔導員,“輔導員是這件事的幫凶,系主任也是同謀。”

【叮】探索度99%。提示:女生宿舍樓頂天台。

進入最後階段,此世界內一切限制解除。

“吼——”隨着電子音消失,一聲熟悉又陌生的吼聲出現在教室門外。熟悉是因為昨晚他們聽了半宿,而陌生則是因為實在是太近了,近的只需要扭過頭就能夠看見那張四分五裂扭曲猙獰的面孔。

“喪屍!”薛東北與門口的距離最近,他下意識就要去堵門,但喪屍的力氣半點不比他小,要把門關上為時已晚。

明朔想到剛才電子音所說的“限制解除”,罵了一句。明明在剛才他的感知中什麼都不存在,突然就像是遊戲怪物刷新一般,如雨後春筍冒了出來。現在在他的感知中,到處都是喪屍,別說是從門口出去,這一棟樓都是,甚至更遠的地方。

兩人的手機在這種緊急關頭震動了起來,這個時候手機會有反應,不做他想了。男生宿舍樓那邊肯定情況也不好,韓妝不知道能夠撐多久,等不等得到他們回去了。

答案,也是可想而知的。

“薛東北,往後退。”明朔操控着精神力大致掃了一遍周圍的情況,太糟糕了,單單是這棟大樓里就有起碼超過一百隻喪屍,密密麻麻的,即便是在感知里看它們,都為這個數量心驚。

“它們進來怎麼辦?力氣很大,我們沒有工具。”喪屍的致命點在頭部,即便喪屍末日過去了那麼多年,依舊是每個人都必須要知道的常識。薛東北就算學習那會兒成績再糟糕,對這個也是銘記於心。

“沒事,我來。”明朔的精神力在此刻已經抓住了教室里很多的東西,就在薛東北讓開的一瞬間,門被外面的喪屍撞開,而迎接它的是當面飛來的一大堆椅子面兒。

喪屍被拿椅子面當飛鏢的明朔幾下就打了出去,“磅”得一下砸在對面教室的門上,直接砸進了對面教室。

薛東北趕忙把剛剛被撞得有些變形的教室門又給關上了,還給硬是給鎖上了。只是那喪屍爬起來后撞擊起門來,感覺門框都要被震下來。

薛東北用身體抵着門,望向正在窗邊往外看的明朔:“求你想想辦法。這門撐不了幾分鐘了。”這還是薛東北自認識后第一次有些低聲下氣得跟明朔說話。

“你別抵着了,我們爬水管下去。”明朔看他在這匆匆幾分鐘裏就汗濕了衣服,“你還有體力嗎?可別堅持不下去啊。”

薛東北扯出個不改囂張樣的笑容:“只要能活下去,老子才不會乖乖等死。”

明朔沒再給他廢話,幾下就把窗戶的玻璃給打碎了。玻璃雨在樓下下了一陣,扎到了幾隻喪屍,動靜又引來了不遠處徘徊的幾隻。

“下面有喪屍,我先下去。那門抗不了幾分鐘,趕緊吧。”明朔說完長腿一抬就翻過窗戶,踩着下水管道往下爬。

薛東北咬咬牙,快步從門口離開,利索得翻過窗檯,像明朔那般順着下水管道往下爬。

不遠處的半空中,一個身影漂浮在半空中,看着兩人選擇了一條還算明智的逃生之路。

陸深看着那兩個順着下水管道慢慢往下的背影,發出“嘖嘖嘖”的感嘆。

“有時候,我也真是佩服你們人類,什麼時候都想活下去。”陸深感嘆。

光屏后的存在這會兒基本已經完成自己的工作了,跟陸深一樣處於冷眼旁觀吃瓜狀態。聽到陸深的感慨,他很是認同:“畢竟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嘛。”

“呵。”陸深又忍不住了,“有時候,我又覺得蠢爆了,從來不懂得珍惜。你說是吧?”他似有所指。

光屏后的存在不說話了。

“是人就會犯錯。”

“所以,為他們的錯誤負責,不也是應該的嗎?”陸深語氣冰冷,本來事態不會發展成這樣的,世界也不會被動成這樣。

“不行。”光屏后的存在的聲音透出幾分苦澀來,“他們負不起這個責任。”

陸深譏笑了聲,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居高臨下看了眼底下那兩個繼續掙扎的身影,又看向女生宿舍樓頂的天台,似是在問光屏后的存在又似乎是在問自己:“這樣,值得嗎?”

沒有人再回復。

明朔爬到三樓的時候,薛東北剛剛到四樓向下,意外就是這個時候發生的。

明朔察覺到了什麼,喊了一聲:“小心!”

旁邊四樓教室的窗戶玻璃被打碎了,一隻屬於喪屍的頭和手臂伸向了薛東北。

明朔的精神力纏繞向攻擊的喪屍,喪屍的動作受阻,尖銳的手指甲卻還是在薛東北的小臂上留下了一道傷口。

薛東北傷口一疼,他沒力氣再抱緊水管,腳下踩得也不穩起來,人往下滑了一些。

明朔用手臂扛了他一把,他才再能穩住身形。

明朔也沒有力氣再顧得了其他,將那個喪屍直接從窗口甩到了樓下,重物落地后骨骼錯位粉碎的聲音傳來。

“薛東北,你還扛得住嗎?”

薛東北的狀態已經有些不好,手臂上的傷口疼不疼還是一回事,主要是——被喪屍弄傷后百分之九十九點八的可能性會變成喪屍——這也是常識。那百分之零點二的倖存可能,薛東北根本不敢奢想。

明朔一下子就想到了,眼下只有儘力安撫他:“你別多想。我們的身體都在現實世界,你忘了嗎?我們是進入第二時候后出現在這裏的,你就算受傷出去之後也不會變成喪屍的。”

薛東北似乎聽進去了,他咬緊了牙關又繼續跟着明朔的腳步往下爬。

然而,明朔還是看出了些不同,薛東北的動作大膽了起來,一不小心摔下去不死也殘廢,周圍又都是喪屍,結果會怎麼樣不必明說。

薛東北突然開口喊了一句:“明哥。”

他從未這般叫過明朔。

他說:“明哥,若是我變成喪屍了,一定要在我傷人前弄死我。我不想成為罪人。”

明朔點了點頭,答應道:“好。”

薛東北的聲音似乎在顫動:“還有,如果可以的話,找一個叫盧儒簡的人。幫我跟他說聲對不起。”

“別像是交代後事,你自己去說。”明朔受不了這般情節,加快了往下攀爬的速度。

薛東北輕聲應了句:“好。”

半空中看戲吃瓜的兩人又開始了嗶嗶。

“其實已經結束了,也沒必要這麼折騰他們吧。”光屏后的聲音有些於心不忍了。

“聖父,心又軟了?”陸深打趣他,看向薛東北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什麼即將上演的好戲。“自然不會讓他們就這麼死了啊,這藍毛小子還欠人一筆債呢,挺有意思的債。”深層意思,他還打算繼續吃瓜。

學校里的鈴聲如實響起,八點了。

明朔驚愕發現周圍的喪屍動作都慢下來,似乎成為了一個個長相奇怪的木偶娃娃,幾乎失去了傷人的能力。

“快跑,他們行動慢了。”

他立馬反應過來是剛剛響起的鈴聲。

而下一次鈴響,不過也就只有十分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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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

陸哥存在感還是杠杠的好叭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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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暗搓搓地拯救世界[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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