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等了許久，周明一行人終於趕到葉凋面前。以這群人的修為來說，根本不會對葉凋造成什麼威脅，因此葉凋只是把白雲劍攥在手中，都沒有拔出來，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群人，看他們準備幹什麼。

“哎喲，大哥，可把你追上了，你走得可真快。”周明一面喘着粗氣，一面對葉凋說道。說完，他又轉頭對身後的人說道：“來來來，快見過大哥。”聽到周明的話，那群人紛紛對着葉凋喊“大哥”。

見到眼前這一幕，葉凋眉頭一皺，問周明道：“這是怎麼回事？”

“哎，都是我以前幫裏面的兄弟。”周明答道，“聽我說起你和黃大仙的關係之後，都下定決心以後跟着你了。反正現在那個幫也沒了，我就索性帶他們過來見你。”

“幫？什麼幫？”葉凋又問道。

聽到葉凋的問題，周明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哎喲，都忘了跟你說。我們以前都是跟着那個霍第一的，可他想要打你那把寶劍的主意，跟幫裏面的二當家鬧矛盾。幫里一鬧，就打起來了，霍第一和劉老二都死了。幫裏面其他人都散了，就剩下我們這些人了——都是好兄弟。”

聽完，葉凋一時也沒反應過來，饒是他心思縝密，卻也實在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可他着實也不太在意那個霍第一或者劉老二，只是眼前這一幫人要跟着他，確實讓他頭大。

原來，周明早就有脫離幫派，跟着葉凋走的打算，以期再次見到黃澄澄。正好讓他知道了劉老二和霍第一不和的消息，他便兩邊撒謊。一面告訴劉老二說已經把葉凋給引到預定的路線上去了，卻帶葉凋走的另一條偏僻道路；一面又偷偷告知霍第一劉老二造反的事情，並把劉老二一行人的藏身地點告訴了霍第一。於是本來躲在暗處準備坐山觀虎鬥的劉老二一伙人，卻遭到了霍第一的突襲。不過，畢竟劉老二一方人更多，即使霍第一一夥佔了出其不意的先機，卻仍然被劉老二一夥給拼了個兩敗俱傷。霍第一心中不忿，拚死殺了已經沒有修為的劉老二，落得個同歸於盡。其餘幫眾眼見兩個頭目都已死，便作鳥獸散了。而周明適時趕到，把所有願意跟他去找葉凋的兄弟都叫齊，一起追趕葉凋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這群人便真的就跟着葉凋，一路朝着離城方向前進。好在，這群人雖然多，以前又都是幫裏面混的，一路上卻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只是，剛開始兩天，周明極為殷勤，一路上的投宿、覓食，都是他幫着葉凋打理。可後來，漸漸地就跟着那群兄弟們喝酒賭錢去了，漸漸地就有些忽視葉凋了——倒不是其他原因，就是抵抗不了喝酒賭錢的誘惑而已。

葉凋也不是貪圖享樂的人，有人幫他做事，他當然樂意，沒人幫他，他也可以親力親為。不過，周明之後，又來了一個人為葉凋料理瑣事。這人的名字叫做索驍，也是和周明一起過來跟隨葉凋的人。

這個索驍看上去年紀和葉凋也差不多，大約二十四五歲。長得有些高，比葉凋還要高出一個頭。雖然索驍之前也是跟着幫會的混混，可是平日裏卻老老實實的。只是，葉凋從一些小細節看出，這個索驍應該是個急性子。另外，這個索驍平時不太喜歡說話，只有葉凋問他的時候，他才會答話，而且時常緊鎖着眉頭，彷彿有什麼心事。

“你在想什麼？”眼見索驍整日裏心事重重，而且看自己的眼神總有些不對，葉凋終於開口問道。若在平時，葉凋其實不太在意，別人的心事，但這索驍確實讓他有些上心。

“沒......沒什麼......”聽到葉凋的問題，索驍吞吞吐吐地回答到。聽到索驍的回答后，葉凋本來沒有追問的意思了，但索驍忽然又開口說出的一句話，卻讓葉凋心中一驚——

“大哥，我也不知道這麼說合不合適。在遇到你的前一天晚上，我夢見你了。而且，我仔細回憶那個夢，彷彿是在告訴我，只要跟着你，我就能找到治好我母親和妹妹的辦法。”

原來，索驍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母親在幾年前得了一場重病，身體太過虛弱，稍微一點風寒就卧病不起。而索驍的妹妹因為幼年遭遇意外，落下了殘疾。索驍身為家中唯一的男子，那幾年獨自在外所掙回來的赤岩精已經全部用在給母親和妹妹的治療上了。且又因為四處尋找高人來給母親治病，遇人不淑，給套進了霍第一的幫會之中。在劉老二準備造霍第一的反那晚，睡着的索驍莫名奇妙的被一個聲音喚醒，只告訴他跟着葉凋，就可以尋找到治好母親和妹妹的方法，於是他便跟着周明，一起來追葉凋了。

了解到索驍的過去后，葉凋不禁有些疑問了。如果索驍沒有欺騙自己，他的確是在夢中被告知可以跟着自己，那麼提供這個消息的“人”究竟是不是給予自己胸前符號的那個夢魘？可那個夢魘曾“說”過，自己已經是他（或者“她”，甚至“它”）所能找到的最後一個人了。而且，在鐵塞發出一道刺目的強光之後，那個夢魘再也沒有出現過。究竟是那個夢魘在騙自己，還是根本不是那個夢魘指引的索驍。假設，是那個夢魘又找到了索驍，指引索驍來尋找自己，以治好自己的母親和妹妹——自己肯定是沒法治療的，那自己是將會有什麼特別的際遇，還是索驍跟着自己會有什麼特別的際遇呢？

思前想後，葉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無奈，只好作罷。

一路且行且息，直走了七八天，葉凋才到達離城外。其實，也不能怪周明一行人拖累，主要還是因為葉凋猜測，鐵家不可能這麼快就進攻離城，他自己太早到達離城也沒什麼用。可因為意外炸毀離城城牆的事情，葉凋又擔心進入離城難免節外生枝。同時，路上葉凋還可以練習一下轉心之術。因此，葉凋故意放慢了速度。

到達離城后，葉凋城外找了一間已經殘破的房子，暫時住了下來，以等待鐵家。而周明，哪裏還有閑心來伺候葉凋，老早就隨着一群狐朋狗友到離城瀟洒去了。也唯有索驍，還一直跟在葉凋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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