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罵的是狗,你幹嘛非要對號入座
記憶中,這個柳翠萍做的最惡劣的一件事,就是曾經放話要找一條村裏的老狗跟陸菱配對,嚇得陸菱在家躲了整整一個月。
之後,聽說柳翠萍在逗狗的時候,不小心被咬了,這件事才草草了之。
回憶起往昔,再對上跟前如今依舊高高在上的模樣,陸菱這心裏,還真是不爽到了極點。
“我還以為是有人在叫我呢,原來是狗吠。”
陸菱掏了掏耳朵,做出一副嫌棄的模樣。
柳翠萍當即瞪大了眼,反應了一會兒,才察覺出原來陸菱是在罵她。
“你,你竟然敢罵我?”
陸菱笑笑,淡聲道:“我明明罵的是狗,你幹嘛非要對號入座。”
“……”
柳翠萍被懟的啞口無言。
她一向嘴笨,只會仗着家裏用強權,只是沒想到,一段時間沒見,這個陸菱倒是越來越伶牙俐齒了!
柳翠萍氣的直跺腳。
但陸菱懶得理會她,與其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倒不如趕緊進城。
然而,事與願違,柳翠萍今天似乎是要跟她杠上了。
“陸菱,你必須跟我道歉。”
“憑什麼?”陸菱淡聲應對,“我明明罵的是狗,就算要道歉,也是跟狗道歉,那麼你是狗嗎?”
“……你!”
柳翠萍被氣得臉色通紅,胸口一陣劇烈起伏。
可她從沒念過書,腦子裏也沒多少詞彙,被陸菱變着法的罵了這麼久,一句回懟的話,也說不出來。
“爹!有人欺負我!”
最後,柳翠萍哭哭啼啼的轉身,準備去找幫手。
陸菱嗤笑一聲,不屑的搖頭。
再來十個,都不夠讓她罵的!
然而,這時楊氏卻忽然湊了過來。
“陸菱,你跟柳家的小姐剛才再說什麼?”
楊氏方才忙着跟陸二東吵架,壓根沒注意這邊的動靜,只是一回頭,忽然看到面黃肌瘦的陸菱,正在跟一個穿紅着綠的胖丫頭面對着說話。
楊氏狐疑的擰了下眉。
忽然想到,那胖丫頭不是隔壁村開藥堂的柳家小姐嗎?
因為崔家的緣故,柳家也常被人說起。
凡是經人提起,總是有人諂媚的補一句崔員外,柳老爺,久而久之,人們稱呼柳翠萍的時候,也會添上一句柳小姐。
柳家雖然只是個在村裡開藥堂的,醫術有限,針對陸成文這麼嚴重的情況,估計也沒什麼辦法。
但是若讓人幫着提前處理一下傷口,也是好的呀!
所以,楊氏當即眼睛一亮,也不跟陸二東爭吵了,便徑直朝着柳翠萍走了過來。
然而,還沒等她走到跟前,柳翠萍忽然哭哭啼啼的跑開了。
楊氏有些不悅,生怕陸菱得罪了人。
聞言,陸菱看着楊氏答道:“沒什麼,就是討論了一下狗叫的問題。”
“狗叫?”楊氏露出幾分匪夷所思的神情,“你們談狗叫幹什麼?”
陸菱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啊,這得問柳家小姐。”
楊氏瞪她一眼,心中思忖。
她記得以前似乎陸菱也曾跟柳家小姐玩過一段時間,那時候柳翠萍不是總跟幾個朋友一起來找陸菱出來玩嗎?
但是陸菱好像不太願意,甚至還在家裏躲了一個月。
楊氏本就不關心陸菱,自然也沒心情了解其中的緣由,只以為陸菱在柳翠萍那裏有幾分交情,因此也不敢太過冷臉。
“菱兒。”
楊氏生硬的軟下音調,朝着陸菱說道:“一會兒你去求求柳家小姐,讓她幫忙替你表哥處理下傷口,現在城門擁擠,咱們一時半會兒也進不去,可別耽誤了治療。”
聞言,陸菱笑了笑問:“二嬸,你確定要讓我去說?”
依着柳翠萍那個性子,估計會氣的直接拆了陸成文躺着的牛車吧,還提什麼幫忙?
但楊氏明顯沒有聽懂陸菱的意思,而是嗔了眼,教訓道:“怎麼?你還端起架子了?怎麼說文兒也是你堂哥,我們也養了你們這麼多年,也該是你回報的時候了。”
呵。
是該好好回報一下。
“行,那我便去試試吧。”
陸菱意味深長的眨了眨眼,心道:希望你的寶貝兒子能挺住吧,哈哈哈哈。
陸菱將陸衡和陸清又送回了牛車旁,讓他們寸步不離的待在陸成文旁邊。
陸衡神情嚴峻的點點頭,但也不乏擔心。
“姐姐,柳家可是出了名的跋扈,我們還是不要得罪他們了。”
陸菱俯下身,耐心道:“陸衡,我們不主動惹事,但也不能害怕反抗,尤其現在世道艱難,強權霸凌,本就不應該,我們更加不能慣性屈服,軟弱浸入骨子裏,下跪可是會上癮的,所以我們要做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不畏強權,也不凌弱,保持本心,時時刻刻莫要忘了本心之善念。”
話音落下,陸衡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陸菱也不奢望他小小年紀都能聽懂,只是感嘆一句:“你還小,以後會慢慢懂的。”
“姐姐,你好厲害!我明白了,如果她好好跟姐姐說話,我就不管,若她敢對姐姐動手,我就……我就朝着她吐口水。”
“……”
陸菱抿了下唇,被他逗笑了。
“吐口水就不必了,畢竟有辱斯文。”
“誒?是這樣嗎?”
陸衡憨憨的笑了。
安撫好兩個小傢伙,陸菱便朝着柳家一行人靠近過去。
剛巧,柳翠萍又氣勢洶洶的沖了回來,手裏竟還多了一把木棍,手臂粗細,一臂長短,看起來像一根……笨拙的擀麵杖……
柳翠萍面露得意。
她說不過陸菱又怎樣?打架她總能打得過吧。
柳翠萍信心滿滿,趾高氣昂的走到陸菱跟前,說道:“陸菱,你現在想過來跟我道歉已經晚了,本小姐今天非要打得你滿地找牙!”
“哎呦,會用成語了?不錯,有進步。”
陸菱冷聲嘲諷,柳翠萍被諷刺的滿臉通紅。
“哼!伶牙俐齒了不起嗎?等會兒棒子招呼在你身上,我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
說著,柳翠萍就掄起了木棍,朝着陸菱打去。
然而,千鈞一髮之際,陸菱忽然掏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寒芒掃過,上面還帶着已經乾涸的血跡,在這樣的夜裏,顯得十分滲人。
‘啪嗒——’
柳翠萍被嚇得直接丟了木棍,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你……你想做什麼?”
陸菱緩步上前,指尖飛快的轉動,匕首在她掌心靈活的轉來轉去,最後指向了柳翠萍。
柳翠萍呼吸一滯,又被嚇哭了。
“爹!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