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陰謀
”首長，忍不住就叫出來。“彩雲把第三根針扎進了穴位，老首長額頭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沒事兒，戰場上比這痛苦的傷都照樣衝鋒陷陣，這不算個啥。“
”丫頭，繼續，老首長脈象正常。“莫老稱職的報告着老首長的脈象。
又一根較粗的金針扎進了穴位，老首長終於悶哼了一聲，汗珠子已經滾落了。
“首長爺爺，您好樣的。師父，脈象如何？”彩雲的額頭也濕漉漉的問着。
“丫頭，應該用不到全部的金針，脈象漂浮了。”
“好的，那就五針渡穴。”彩雲說著拿起了最粗的那根針，直看的莫老別過了眼睛，老首長也轉過了頭。
“徐排長，軍區電報，我要馬上見到老首長。報告！”屋門外傳來了說話聲，開始的時候還是壓低了，最後的報告聲大的離譜。此時彩雲剛拿起最粗的那根金針。
“繼續！”
“別分心！”莫老和老首長几乎同時命令的口吻說到。
彩雲沒有分心，她的全部精力都灌注在最後那根金針上面。這是點睛的一針，也是五針渡穴排毒最重要的一針。容不得半分猶豫，穴位來不得一絲偏差。別說外面只是說話聲，就是驚雷電閃她的手也不會停下來。
“首長正在治療寒疾，這個時候就是天大的事兒也不能被打擾。退後，再往前走，軍法處置。”徐排長的聲音里是不容質疑的堅定。
“閉嘴，你不過是個警衛排長，我命令你讓開！”
“不讓！再走一步，我就動手了。”隨着徐排長的聲音，外面咔噠一聲輕響。
屋內，彩雲也精準地把最粗的那根針扎進了老首長的穴位，她頭上的汗珠也順着臉頰留下來了。
“徐愛國，你敢開槍嗎？”
“你再往前挪動半步，你賭我敢不敢開槍。”
“徐愛國？”外面的名字衝進彩雲的耳朵里，彩雲頓覺心神浮躁起來。他就是徐愛國，那個到裁縫鋪子露臉的人。
“丫頭（孫女）！”老首長和莫老一起叫喊到，前者關切後者聲嘶。表達的是一個意思，這個時候你可不能分心。
“沒事兒了。首長爺爺，你感覺噁心就吐出來。”彩雲用牙輕咬舌尖后鎮定的說到。片刻的心神不寧，叫彩雲嚇出了一身冷汗。這一針如果...那可就是前功盡棄，不但老首長的毒排不出來，老首長也會受到筋脈上的傷害。後果不敢想像，外面來的人是趕巧還是刻意？
“啊，嘔，咳咳......”就這一會兒功夫，老首長那裏已經嘔吐起來，伴隨着一聲聲的咳嗽，屋子裏立刻充滿了怪怪的味道。
就是這一陣子咳嗽嘔吐聲，外面的聲音沒有了。不得不叫人懷疑就是衝著老首長解毒來的，彩雲收斂心神，第一次感到了這個時代也有跟自己前世一樣的東西。
老首長吐出來的大都是晚飯，裏面夾雜着絲絲縷縷的東西。老首長也隨着這一陣咳嗽陷入了短暫昏迷中。
”丫頭，脈象可是不怎麼好了。“
”師父，無需擔心，徒弟這裏準備着呢。“彩雲說話間一個透明的玉盒子出現在手心裏。莫老就是眼前一亮。
”丫頭，真有你的，這可是好東西，我老頭子不白活了。“
”師父，徒弟有啥你不都是想到了嗎。何必大驚小怪的。“彩雲說話的功夫，一枚乳白色的丹藥就送進了老首長的口中。
”丫頭，這個盒子送給師父好不？得見珍寶留個盒子做個紀念，有機會我老頭子也可以跟人炫耀炫耀。“
”老夥計，這個你可爭不去。孫女，你給我吃了什麼，仙丹嗎？“師徒倆沒注意，老首長已經清醒了，伸出手奪過了玉盒子說。
”首長爺爺，您這麼快就醒了，你的身體素質可真好。“
”孫女，你那個葯入口清涼香氣醇厚，我想玉液瓊漿可不過這個味道而已，我老頭子賺到了啊。“
”老夥計，還是有文化好，我就想不出這樣的形容詞。“
”你也沒那個福分享受這樣的珍貴葯啊。“
”孫女，你不幫幫師父啊，你爺爺欺負我。“
兩個老人家玩笑起來，彩雲也不禁俏面含笑急忙說到：”首長爺爺，葯膳粥可準備好了，藥力的作用，您看着很精神，等一會您就該虛弱了。“
”徐排長，進來！“老首長嚴肅的喊到，他也馬上想知道剛才外面的事情。而彩雲已經收拾起老首長嘔吐出來的東西了。
進來的徐排長就是一愣，小林大夫還能幹這種活。而彩雲看見走進來的徐愛國滿臉的不自然，低着頭出去倒垃圾了。
”剛才怎麼回事？“
”報告首長，您應該先吃些東西。"
“是唄，怎麼能不聽大夫的意見。徐排長，你跟首長說話，我去看看葯膳粥。”
”丫頭，你剛才怎麼了？徐排長就是你定親的那個出面人吧。“
”師父，你怎麼知道的？“
”丫頭，老首長身份不一般，不是誰都能給老首長治病的，必要的政治審查那是躲不開的流程。師父舉薦你來給首長治病，那也是擔著政治責任的。“
”明白了，師父，徐愛國就是那個人，也是因為我前身的執念，我爸才定下了這門親事。不料卻是個騙局，等我回去之後，這門親事也到了該終止的時候了。“
”徐排長他知道不？“
”應該是不知道，我相信他的為人品格，絕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那就好，否則會影響他的前程。後天你就該回去了，還有什麼需要買的東西嗎？我去跟老首長要票票。“
”謝謝師父，我什麼都不買了。老首長回去之後的寒疾治療，師父可就要多費心了，師父的藥方也需要改動一點。“
”丫頭，要不你做我的師父得了，你的中醫造詣遠遠超過了我老頭子啊。“
”師父，您可別開這樣的玩笑。我還要靠着師父這顆大樹乘涼呢。“
”丫頭，老首長才是那棵大樹。來的時候我就說，你會多一個堅強的後盾，師父沒吹牛吧。“
回去的時候，吉普車略顯擁擠了一些，郭司機和徐愛國坐在前面，彩雲，秀雲和小春芽坐在後排。車上還有徐秀雲的行李，還有老首長給彩雲帶的東西。吉普車離開大院的時候，老首長也坐在輪椅上離開，雙方並沒有招呼寒暄。這叫彩雲頗有些意外，不過想想也就明白了。老首長這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這個爺爺不會忘記自己的。
”連長嫂子，你準備回哪裏？“吉普車開上了柏油馬路一會兒，郭司機問了一句。
”本來是想跟彩雲妹子一起回去，可我表嫂給我婆家那邊帶了些東西，一定叫我給送到。郭司機，就麻煩你半路拐彎了。“徐秀雲不怎麼好意思的說到。聽在彩雲耳朵里，總有些想不出來的感覺。
”沒關係，走的時候，老首長命令我和徐排長把你們安全的送到家。中途拐個彎的事，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的。“
”徐排長，你有幾天假期啊？記得你過年的時候才休完探親假，跟在首長身邊就是好。“
”郭司機，革命分工不通，都是保家衛國為人民服務。”徐愛國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也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郭司機有點訕然，吉普車上一時冷場了。
”小林大夫，你跟莫老學習很久了吧？”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口了。
”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郭司機怎麼對這個也好奇啊？”彩雲反問了一句，剛才那種說不清楚的感覺更大了。
”得要開幾個小時的車，不說話容易犯困。”他給自己解釋到。
”那可沒法幫你了，我跟妹子就是村姑，思想覺悟趕不上郭司機，可是沒有共同話題。”秀雲淡淡的說道。
”連長嫂子你這話裏有話，可是我得罪了你。”
”叔叔，你跟舅媽說話，我媽都聽到了。我也是小村妞，表哥表姐都不願意跟我玩兒。小春芽誠實的說。
彩雲心裏驀然開了一扇天窗，看郭司機的眼神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