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她開始直面一些黑暗和殘酷
因為是同步已經決定的事情,所以沒有花費很多的時間。
前半夜還沒有結束,日向日足就有些支撐不住的回房間休息。
雖然說經歷的不是兇險萬分的戰場,但從昨天到今天,他一直在跟村子裏的高層交涉,強行記下各種各樣的信息。
這種對於頭腦的高強度運轉,所耗費的精力和面對的壓力絕對不比在戰場上盯殺什麼敵人要更輕鬆。
父親先離開,涼介和雛田沒有第一時間離開書房,而是談起剛才同步的內容。
每一次,他們三人聚集在書房裏,協商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的時候,涼介總是需要在結束之後花費一些時間與雛田解釋。
雖然這個世界的孩子都很早熟,雛田更是早熟中的早熟,但畢竟閱歷和經驗擺在那裏。
很多事情,她聽不懂,就只能默默記下來,等着後面再請教涼介。
久而久之,也就有了現在這個習慣。
“村子的高層,只能容納得下以村子為中心的人,從以往村子的任職記錄,你應該就能看得出來。”
“所以,我們如果拿下警衛隊這樣的實權,並不是一件好事,雖然在聯盟還未達成期間,我們可能會很舒服,但隨着時間流逝,我們很可能會被盯上。”
“這種可能性無法預計,所以與其去賭村子的人會顧忌情面,還不如從其他方面入手,減少利益的衝突……”
...
一邊跟雛田解釋,涼介一邊整理自己的思緒。
這個過程可以算是復盤,也可以說,是通過語言的描繪更直觀讓自己的思路變得清晰。
雛田默默傾聽,記在腦子裏,也不做筆記,避免這些東西外泄出去。
等到涼介自己的思路清晰,完全吸收今天了解到的所有情報以後,雛田也是明白了現在日向在木葉的一個地位,還有涼介和父親兩人對於忍界局勢的把握。
她雖然了解,涼介很有天賦。
也知道父親他們一直在隱瞞這個事情,在給涼介成長的時間。
或許等到涼介成長起來以後,木葉村的局勢就將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但她並不清楚這個過程有這麼複雜。
在雛田以前的想法裏,這不是躲起來,不多與其他人接觸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嗎?
直到現在,她才算是看清楚了要穩固成長的話,他們一些必須把握在手裏的事情。
“總感覺涼介和父親,比起其他的忍者,要想得更多一些。”
猶豫了一下,雛田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其他人,都在想着怎麼爭取利益,想着怎麼變強,但你們的方向好像不在這裏……”
相比於變強、相比於去侵吞利益,掌控權勢這種直觀的目標。
她更覺得涼介兩人的方向似乎更複雜一些,變得有些不像是忍者。
“能看出這些,說明你真的成長了啊。”
涼介輕笑看着她,問道:“你覺得父親在族中的實力,大概是個什麼樣的水準?”
對於雛田能看出這一方面的事情,他很欣慰。
“……第二?”
沉吟片刻,雛田有些不確定的回道:“第一的話,應該是涼介吧。”
身為族長,父親當然是族裏最強的。
但她有留意到,父親前段時間身上突然出現了傷口。
身為族長的父親受傷,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造成這一切的人只能是涼介,也只有他才有這個機會。
可對應的,涼介在那幾天很正常,從這些細節她推測,涼介的實力或許在父親之上。
不過很可惜,她猜錯了。
涼介搖搖頭,“如果按實際戰力計算,父親的實力在族內,僅僅只能排名第六。”
“當然了,我沒有見過很多人出手,僅僅只是依靠一些情報判斷,實際的排名可能還會更靠後一些。”
不說其他人,之前與他一同去波之國的日向日差,還有日向伊呂波的實際戰力,絕對是要勝於日向日足。
雖然他不認為族中任何一位上忍都有能力擊敗父親,但他覺得,多數上忍應該都能做到。
前提是,不使用籠中鳥的話。
“怎……怎麼可能?”
雛田疑惑的皺起眉頭,有些不相信,“父親可是族長……”
“並不是族長,就意味着最強。”
可惜的搖搖頭,涼介從位子上站起身,漫步來到書架旁,“我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作為一族之長,所需要的才能不單單隻有戰力方面。”
“要成為一個合格的族長,所需要具備的能力包括,但不限於謀略、統御的能力,而願意為家族奉獻一切的內心,以家族的利益為首的想法,同樣必不可少。”
一邊說著,他一邊從書架上拿出一卷捲軸,丟給她,“這是族中一位名為日向田的上忍的信息,上面有寫着父親對他的評價,你可以看看。”
雛田愣愣的,剛想要開口,迎面而來又是一卷捲軸。
她手忙腳亂的先把手裏的捲軸放在桌子上,又趕緊伸出手接住這卷飛來的捲軸。
“這是一位名為日向火門的上忍……”
“這位日向孝你見過的,之前當過你的護衛……”
...
一卷又一卷,足足五個捲軸上,都記錄著一位上忍的資料。
而其中,還有父親的評價。
雛田不難從評價和實際每一位上忍執行過的任務記錄看出來,他們都要比自己的父親更強。
“這就是……權利嗎?”
雖然沒有強大的實力,但卻能夠統御比自己更加強大的族人,這是雛田一直都沒有想過的情況。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的父親之所以是族長,便是因為他是最強大的。
但現在,這個想法被打破。
雛田發現了一個,她一直以來都不經意忽略的問題。
“這個意思是不是說……就因為我從出生就是宗家,那我就是日向未來的家主繼承人,即使是我不是最強大的忍者,即使我不具備足夠的才能,但所有人都得聽我的。”
雛田歪着頭,奇怪的看着涼介,“涼介,我覺得我們很奇怪,為什麼我們日向,不是依靠着優異的才能在推舉出族長,而是依靠着……血脈?”
“如果哪一代,出現了一個不像樣的族長的話,我們日向豈不是亂套了?”
面對她疑惑的目光,涼介有些複雜,聽到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他還以為雛田會理所當然的接受這個事情。
但沒想到,身為享受着這種制度的當事人,她會出聲反駁這種制度存在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