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喲大哥怎麼了
春節看電影的人很多，黃家輝並沒有真的包場，只是一口氣買了十幾張電影票。
不過分票的時候他玩了個心眼，有兩張票和其他票不在一起，馬玉柱等人也是心領神會，樂得給他們留出二人空間。
林湘直到坐到座位上，才發現這一點，看了一眼黃家輝，沒說什麼。
電影很快開場了，座位席上一片漆黑。
有人晚到，開車手機電筒找位子，光射在林湘臉上，她皺眉看了對方一眼。
對方是個大胖子，看清了她的臉以後，先是雙眼一亮，然後抱歉地點點頭，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太胖了，他坐下來的一瞬間，林湘都感受到了自己的座位往下一沉。
過了一會兒，她只覺大腿上有點異樣，低頭一看，胖子的手正放在她腿邊，手背狀似無意地蹭到了她的腿。
她便把腿挪了一下。
沒過多久，那手又靠了過來。
林湘乾脆把腿翹起來，往黃家輝身邊又挪了挪。
黃家輝看她一眼：“怎麼了？”
林湘搖搖頭。
胖子的手沒再碰到她腿了，她鬆了口氣，開始投入到電影裏。是個喜劇，笑點很足，大家時不時就發出爆笑。
黃家輝笑點很低，而且還話多，一邊笑一邊還跟林湘叨叨，引得林湘也完全沉浸在劇情里了。
直到胸部突然被擠了一下。
“啊！”
她下意識地發出一聲尖叫。
黃家輝立刻警惕：“怎麼了？”
林湘抱住自己胸部，看向旁邊的大胖子。
大胖子正在衝著電影屏幕哈哈大笑，一點沒有察覺到發生了什麼的樣子，但他的眼神卻分明有點飄忽。
黃家輝低聲道：“他是不是故意蹭你了？”
林湘憋屈地點點頭。
黃家輝臉一下子冷了下來：“你坐我這。”
他跟林湘交換了位置，坐好之後，就擰着身死死地盯着胖子看。
胖子被他探照燈一樣的目光盯着，不可能沒有感覺，只好看過來：“兄弟有事？”
黃家輝嘿嘿一笑，低頭沖他手上的大金腕錶挑了一下眉：“大哥這表不錯呀。”
胖子得意地抬手：“一萬多塊呢。”
黃家輝吃驚得五官起飛：“喲！這麼貴啊。”
他裝作想長見識的樣子，抓起對方手腕，左看看右看看，胖子以為這傢伙沒膽，女朋友被人佔便宜了都不敢怎麼樣，臉上更加得意了。
正在這時，黃家輝抓着他的手突然往座椅扶手上一敲。
“啊！”
胖子這聲尖叫比林湘的可大多了。
“你幹什麼？！”
他又驚又怒，看着自己碎掉的手錶表面，心痛得要無法呼吸了。
黃家輝道：“啊呀，我以為是寶石的，怎麼一磕就碎了，原來是玻璃啊。大哥你不會給人騙了吧，一萬多的表就配個玻璃啊？”
“你！”胖子氣壞了，“你是故意的！”
黃家輝翻臉像翻書：“你占我女朋友便宜是不是故意的？”
“我……”胖子虛了一下，“誰說我占她便宜了，黑燈瞎火的碰兩下怎麼了？”
黃家輝嘴角一勾：“黑燈瞎火的我碰你兩下手錶怎麼了？”
胖子：“你得賠！這表一萬二，換個表面至少要三千。”
黃家輝哪在乎這點小錢：“你儘管去修，拿發票來找我。”
胖子：“我知道你是誰？”
黃家輝：“上金太陽找黃少，有人會給你錢。”
胖子一聽“金太陽”“黃少”幾個字，神情一斂，謹慎道：“你到底是誰？”
黃家輝：“你不用管我是誰，你手錶的錢我賠。你動我女朋友的帳，也該算算。”
“什麼什麼帳，你想訛我是不是，真倒霉碰上個神經病。”
胖子這會兒也感覺到對方不像善茬了，起身就往外擠，惹得坐他外面的觀眾都紛紛皺眉嫌棄。
黃家輝坐着沒動，只轉回身對林湘道：“痛快吧？”
對方的表都被磕壞了，幾千塊錢的損失，林湘自然已經出氣，對他笑了笑。
兩人繼續看電影，但黃家輝眼睛餘光卻看到，後排的一個兄弟已經離開座位，悄悄地跟着上了那胖子。
電影結束已經快五點了，大家說好一起去吃晚飯。
林湘卻以家裏還有奶奶為由，拒絕了黃家輝的請客。
黃家輝道：“那我送你回去。”
林湘：“你還有這麼多兄弟要招呼呢，我自己坐公交就行，很方便的。”
黃家輝：“那怎麼能行，不符合我媽從小對我的紳士培養。”
他讓馬玉柱等人先去金太陽點菜，他送完林湘就過去。
馬玉柱等人嘻嘻哈哈，目送他們上車。
林肯往車庫出口走的時候，看到了旁邊停車位上，那個手錶碎了的胖子，正在大聲嚷嚷打電話，說是自己車胎被人扎了，惱火得不得了。
黃家輝經過他的時候，故意停車，降下車窗。
“喲大哥怎麼了？車胎爆了啊？”
那胖子舉着電話，瞪着他。
“所以嘛，人吶就不能幹壞事，會有報應的！”
黃家輝留下嘲笑，一踩油門，林肯輕巧地滑走了。
林湘道：“不會是你讓人做的吧？”
黃家輝：“我一直跟你一起啊，連個電話都沒打過，怎麼可能呢。”
林湘想想也是，也許真是對方倒霉。
不到半小時，回到了梧桐村，黃家輝堅持把車子開進村子，一直開到小院跟前。
正是村裡家家戶戶吃晚飯的時候，很多人看見了這輛豪車，都跑出來看熱鬧。
“那不是林湘嗎？”
“喲這車可老貴了，不會是她男朋友吧？”
“她不是還在上學嗎？”
“上學就不能交男朋友了？人家在滬都上學的咧，說不定認識有錢人了。”
因為林瑞的關係，很多村民對林家都印象不好，何況最近林湘也常跟一幫三不着兩的外村人混在一起，大家對她也有了點異樣看法。
然而這卻是黃家輝想要的效果，宣示主權嘛。
林湘下了車，氣鼓鼓道：“你故意的。”
黃家輝也不玩心眼，笑道：“是，我故意的。那不是你老不答應嘛。再說，今天我怎麼著也算英雄救美了吧。”
林湘：“那算什麼英雄救美……”但心裏還是很感激他教訓那個胖子。
黃家輝也不得寸進尺。
“柱子哥他們還等我呢，我就走了哈。”
他臨開車前，才對林湘扔下一句：“明天早上10點來接你，穿好看點。”
“哎……”
林湘還來不及問什麼，他已經一踩油門跑遠了。
這個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