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條眉毛22

四條眉毛22

風渺渺:“木道人,我問你,你說沈三娘是你的髮妻。你可給了她應有的名分與尊重。”

木道人知道自己有些地方做得不對,可在他心中,無論他是對是錯,沈三娘敢給他戴綠帽子,就該千刀萬剮。

不容他有所反駁,風渺渺又道:“武當向來不禁婚嫁,張真人的大弟子、五弟子、六弟子都已娶妻生子。”

木道人張口就要反駁,武當清規戒律極嚴,怎會容許內門弟子娶妻生子。

可風渺渺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嘲諷道:“一切不過是你的貪念作祟。世人都知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你想當武當掌門,還想要如花美眷。世間好事都讓你一人得了,怎麼不美死你?”

木道人要氣死了,他是做了兩全的打算,如果成功了,自然不怕被人提起。可這女人專戳他的痛處。他一定要殺死風渺渺,將她挫骨揚灰,撒在路上,任萬人踐踏。

陸小鳳面色古怪,木道人是他的朋友。他做出這種事來,他都替他尷尬。最關鍵的是,他的這位朋友武當掌門沒選上,妻子跟弟子假戲成真,做了真夫妻,還生了個女兒……

唉,這也就怪不得,木道人長年雲遊在外,不想見人了。換了他,他也不想……啊,呸,他陸小鳳敢做敢當,怎麼可能請人給自己戴綠帽子呢。

風渺渺不屑道:“你娶妻生女,卻不好好對她們,還讓夫人與弟子假扮夫妻,讓女兒叫他人做爹。你可有替她們想過半分。沈三娘在外人面前,稱呼葉凌風為夫君時,難道就不會覺得尷尬、難堪、委屈、痛苦么?”

木道人青白交加的臉有一瞬的扭曲,那雙眼睛似淬了毒,陰冷地盯着風渺渺。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風渺渺早死了千百回了。

風渺渺不以為意,完全不鳥那殺人的目光,自顧自說了下去:“你長年雲遊在外,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娶妻作何?娶就娶了,以你的本事,就真沒旁的辦法,來安置好她們母女二人?”

這也是眾人想不明白的地方,木道人若不想讓外人知道,有的是辦法。

為何武功高強,自詡棋藝無雙的木道人,偏偏想出這麼個蠢主意?

不說旁的,若是自己的夫人,喚旁的男人為夫君,他們能受得了?

風渺渺冷笑道:“木道人,你不過是個貪權重利,貪花好色的偽君子。一大把年紀了,騙了人家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生了孩子既不給名分,又不想負責任,你還是個人么?你哪裏來的臉,怪她另結新歡。要知道,你頭上戴的那頂綠帽子,可是你自己親手送過去的。”

“沈三娘與葉凌風,才是世人眼中真正的夫妻。明明是你一手撮合的好姻緣,葉凌風感念師恩,替你盡了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你該好好謝謝他才是……”

安靜,現場一片死寂。

誰也不曾想到,風渺渺最後說了這麼句‘歪理’。

江湖人向來不拘小節,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母老虎’,他們也不是沒見過。然而,他們還真不曾見過哪位女俠,像風渺渺這般生猛的。

她的話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可是,這與他們的世界觀,是非觀大相逕庭。風渺渺的這番話,就像是把他們的三觀,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再摩擦。

他們都有些接受不良,更不談本就怒急重傷的木道人了。他怒睜雙目,一口老血噴出來,脖子一歪,暈死了過去。

風渺渺大吃一驚,以為這人被自己給氣死了。忙伸手上前探他鼻息,微弱的呼吸噴在她的手指上,她才鬆了一口氣。

風渺渺笑了,都說槍打出頭鳥,她還真不想在自己不夠強大時,擁有罵死王朗的豐功偉績。

“葉城主,西門,別擔心,他沒死。”

葉孤城:……

西門吹雪:……

他們並不曾擔心。

木道人的死活,又關他們什麼事。

對於西門吹雪來說,當年逃過一劫躲入幽靈山莊的惡賊,再殺一次就可以了。

對於葉孤城來說,知道當年發生的一切,將葉家血脈帶回白雲城,他此來中原的目的已達成一半。

至於另一半么,他不自覺望向風渺渺。

這女子身材高挑,肌膚瑩潤,眸光清澈,燦若星辰。她的容貌極為出眾,可那雙微微上挑威儀天成的丹鳳眼,斜飛入鬢的眉,和那雙略顯無情的薄唇,都顯得她太過冷清,難以接近。

尤其是她不笑時,就好似那高高在上的王者,在俯瞰芸芸眾生,涼薄又無情。

他突然就有些理解,她為何要易容改扮,再入江湖了。以她的容貌氣度,的確會惹出許多麻煩。

風渺渺微微一笑:“葉城主精於劍道,他日有暇,不妨來江南風府,與風某,和西門一起論劍。”

葉孤城欣然答允:“好!”

雖然,這與他的初衷不大相同。比劍成了論劍。但能與這般人物和西門吹雪共論劍道,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風渺渺心中歡喜,四人前來。木道人重傷,再無戰力。葉孤城成為臨時隊友,不必擔心他出爾反爾。

風渺渺看向吳明與霧中人,在心裏掂量兩人的武力。如果他們再次聯手,有系統加持,自己能有幾成勝算呢?

就見那團霧氣飄到近前,率先開口道:“打一場,你若贏,上官飛燕的信和本座查到的全部消息,都給你。”

風渺渺眼前一亮:“好!”

只要這兩個老怪物不聯手就好。

苦練上百年,風渺渺的速度與劍術早非一般人可比,可她的對手也不是一般人。

那團化不開的霧氣在戰鬥時,彷彿真正的霧,無處不在,無聲無息。他的攻擊藏在霧中,看不清,聽不到。

以風渺渺之謹慎,都幾次險些着了他的道。

如果說,風渺渺將柔用到了極致。那麼,霧中人就是將武道之詭發揮到了極致。

有那麼一瞬,風渺渺甚至在懷疑,自己的對手到底還是不是一個人?

為何,他的攻擊總是那般出人意料,奇詭似鬼。

藍白身影快似幻影,讓人分不清哪個才是她的真身。那團濃霧飄忽不定,霧氣翻湧間,將藍白幻影包裹其中。讓人產生一種錯覺,好似風渺渺被黑色怪獸給吞進了肚子裏。

與他有相同想法的大有人在,不過片刻的觀戰,陸小鳳的眼睛已有些不適。前一刻,他還看到銀色的劍氣將黑色的霧氣斬成破碎的美麗泡沫。下一刻,他又看到黑色的霧氣將藍白色幻影給侵蝕成了一團灰,那灰漸漸化成了黑,兩團黑霧急速運轉着,忽遠忽近,忽大忽小。

到這裏,他再也分不清,哪個是自己的朋友,哪個是霧中人。

直到一道亮光割開一團黑霧,看到那抹藍白色道袍重現於人前,陸小鳳那顆高高提起的心,才得以平復。

……

看兩人打架,是一場視覺盛宴,也是一場對眼力的考校。稍不留神,他們就無法分清誰是誰?更不談看清他們之間的交手了。

所有人都將心思放到這場奇詭的大戰上。

沒人注意倒在地上的木道人,他醒過來已經有一會了,從他的角度去看這場比賽,更覺詭異莫名。

在此之前,木道人不知道吳明,也沒見過霧中人。

但他知道,這兩人中,必有一人是西方魔教教主,本來,他以為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吳明,就是那位傳說中,從不以真面示人的教主。可當他聽到霧中人自稱本座時,他就知道自己很有可能猜錯了。

雖然,早就知道,西方魔教教主武功高強,更勝江湖六大高手。可到這一刻,他才不得不承認,自己與他,還真有些差距。

至少,他在逃跑時,完全沒能逃出風渺渺的手心,他還以為,這世上,再沒人能比風渺渺更快了呢。

卻不料,這位教主大人給了他更大的驚喜,他竟能與風渺渺在速度上,糾纏一炷香時間,還絲毫不落下風。

該說,果然不愧是西方魔教的教主么!

木道人心思百轉,一邊努力運轉功力解穴,一邊默默圍觀這場奇怪的,毫無聲息地戰鬥。

寂靜無聲的交手中,兩團霧氣砰然相撞,‘砰’一下炸開,遮擋人視線的黑色霧氣,和無處不在,似化在空氣里的細密劍氣,被那‘爆炸’餘波沖開。

眾人大驚,各施手段,紛紛躲開這波‘攻擊’。

場中,久不見真人,兩位對手終以真身相見。

藍白道袍的風渺渺,手中紫薇軟劍不知何時換成了霸劍。

霧中人也終於從霧中走了出來。那人着一身玄紫色衣袍,他眉目深邃,氣場強大,看起來就是張揚的性子。白皙的皮膚,驚艷的五官,淺褐色的眸子,紅潤飽滿的唇,幾乎讓人懷疑他是某個小國的女王。

風渺渺忽然笑了:“我贏了。”

霧中人輕哼一聲,身周緩緩凝出一團霧氣,遮去自己的身形:“本座自會將消息給你……”他微微挑了挑眉,“軟筋散,化功散,春.葯……哦,有點意思。”

在座諸位皆是江湖中佼佼者,哪怕明知有人下毒,也無一人驚慌。

倒是風渺渺像是為了擺脫嫌疑,劍指木道人:“是你。”

在場所有人,只有木道人一個紅名,如果不是他,那她的系統一定是出了問題。

不必風渺渺多說,也不必出手驗證,眾人已信了她的話。只因,那位被點了穴道,暈死過去的木道人,正悄么么地逃跑。

‘啊’短促的慘叫,結束了木道人‘波瀾壯闊’的一生,吳明不屑地擦了擦手。顯然,剛剛那把戳在木道人後心的匕首,是出自他手。

眼見昔日好友離世,陸小鳳心中難受,有心為他收屍,風渺渺已飛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招呼大家快走。

風渺渺:“旁的毒都好解,只有那化功散,是我昔年所配。多聞一刻,諸位就要少兩年內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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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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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炮灰的奇葩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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