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玲子有些呆愣，這種宴會怎麼會遇到五條悟，不是常規的富商宴會嗎？
轉念一想到同樣家大業大的五條家，眼前的人正是五條家的家主，玲子又想通了。
比起赤司家這種明面上的財閥，五條家更低調一些，他們家族的產業同樣也涉及各個領域，更何況，咒術師的工作也是得到了上面的人的支持，資金當然不會缺乏。
這場宴會是請了半個交響樂的樂隊，舞曲都是現場演奏的。
音樂很舒緩，玲子聽不出是什麼舞曲，但從其舒緩溫柔的調子中，也知道了這是華爾茲的舞曲。
華爾茲的速度比較慢，除了旋轉多外，基本上沒有太難的地方。
如果跳的人……
“在想什麼呢？玲子。”悟拉長着聲音說著，多了些旖旎撒嬌的意味。
“你來這裏幹什麼，悟君。”
悟凝視着眼前的女人，眼神如波，紅唇灼灼，就連皺眉垂眸都會搖曳出勾人的風情。
面對着這樣的玲子，悟並不覺得陌生，只是有點兒遺憾沒有看到玲子一點點的蛻變。
悟嘴角噙着笑，曖昧道：“因為啊……因為想你啊。”
玲子瞳孔地震了一會，這種話即便是五條悟說出來，她也覺得好油膩啊。
而且，這個傢伙的臉跟十年前就沒什麼變化，這讓她有種強烈的違和感。
“你好油，我命油我不油天！”玲子嫌棄道，“你會是這樣的人嗎？五條悟，總該不會是因為十年來找不到女友，所以才會覺得前女友香吧。”
一個下腰，五條悟攬着玲子的腰，整個人是懸在了玲子上方，動作定格。
他的瞳孔深深倒映着玲子，就像將眼前的人鐫刻進眼中，不可磨滅。
距離太近，而五條悟身上霸道凌然的氣息撲面而來，這讓玲子覺得整個人都像是被他鎖死。
音樂再次變動，悟將玲子拉起，溫熱的嘴唇堪堪擦着玲子的臉頰而過，他輕聲道：“你確實是真的香。”
什麼人啊！
玲子覺得臉都要燒起來，她一腳猛地踩在了悟的皮鞋上，皮笑肉不笑：“是嗎？再香也不是你的了。”
悟臉上閃過一絲黯淡，他又笑了下，說：“玲子現在不是還沒結婚嗎？難道玲子告訴我要跟赤司征十郎訂婚了，看，你男朋友在看這邊。”
玲子順着悟的視線望過去，征十郎站在舞場外，他手裏拿着酒杯，正神色淡淡地看向這。
與玲子視線相接觸的那刻，征十郎眼神閃爍了下，旋即他衝著玲子溫柔地笑了下，沒有任何的責備。
日，正是這種寬宏大量的態度，反而讓玲子覺得征十郎頭上都有點兒綠了。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朋友被別的男人攬在懷中跳舞啊！
“哇，看來赤司總裁也不是個小氣的人嘛，居然不生氣欸。赤司總裁真的在乎玲子嘛？”
玲子快氣死了，罵道：“少在這煽風點火，我與征十郎的感情很堅固，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哦。”悟表情竟然有點兒失落，他又揶揄地笑了下，“我可是關心玲子的感情狀況嘛，哪有煽風點火，玲子這樣說我可真過分。”
說罷，悟單手攬着玲子的腰，憑藉著臂力讓玲子旋轉着，裙角翩翩，宛如綻放在保加利亞的紅玫瑰。
玲子已經懶得罵人了，她現在就在祈禱這該死的舞曲快點兒結束。
令人難熬的舞曲終於結束了，悟鬆開了玲子，他還推了下玲子的腰，說：“好啦，別生氣啦，找你的男朋友去吧。”
玲子覺得腰部的肌膚像是被燙了下，魂都要飛起來了。
她忍不住回頭瞪了眼悟，後者不知在想什麼，舒展開手指，若有所思地看了下手掌，又攏收手指。緊接着，悟又抬起了眸，衝著玲子笑。
媽的，淫賊！
玲子走出了舞池，心神未定。
征十郎不動聲色地將玲子的神情攬在眼裏，瞪眼、凝眉，生氣地皺着鼻子，又罵了句，異常地靈動。
“那是五條家的家主五條悟？”雖是詢問，征十郎的聲音卻又篤定。
玲子悶聲應了句：“嗯。”
“我與咒術圈的也有過接觸，也聽過五條悟的傳說。”
“他有什麼好傳說的，混……”玲子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突然發現，這幾天情緒的起伏都是由五條悟牽動。
“他是最強的咒術師，不是嗎？”
玲子聞言，她回頭看向赤司，想從他臉上找出點端倪。
“你是生氣了嗎？”玲子小心翼翼問。
“沒有的事。”征十郎頓了頓，他朝着玲子笑了下，神色溫柔，“我不會生你的氣，放心好了。”
玲子咬了下嘴唇，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她看向別處，似乎，那個高挑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似乎，這一切都是仲夏夜舞會的一場夢，風一吹，夢就散了。
*
月色下，有像章魚的奇怪生物懸浮在了空中，長長的觸鬚隨着風一動一動。
不明生物上，有個穿着黑色制服扎着丸子頭的男人屈着長腿坐着，他神色懶洋洋，手指在按動着手機。
“收工了啊。”男人喃喃道，隨後驅使着章魚往東邊游移而去。
悟站在了欄杆上，西裝外套被夜晚的風吹得獵獵作響，他整張臉沉浸在了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看起來就像是失戀了，悟。”
悟瞪了眼坐在咒靈上的傑，聲音又沉下去：“少來了，傑。”
傑看着悟，他的臉龐隱在了夜色中，即便這樣，多年的好友，還是能察覺到悟此刻的心情尤其不爽。
“玲子沒有理你，還是扇了你一巴掌？”
悟苦笑道：“她要是對我破口大罵或者扇我幾巴掌也還好，但她對我很禮貌，一口一個悟君。”
傑瞭然地點點頭，“也就是她不在乎你了，也不會生你的氣。”
“她都有了男朋友了。”悟蹲了下來，整個人都快與夜色融為一團，他抓了抓頭髮，聲音煩躁：“好吧，我是失戀了，你想笑就笑好了。”
“撲哧。”傑一點兒也不客氣地笑出聲，在悟快殺死人的目光下，傑笑得很開心，咒靈感到了身上的震動也哼唧幾聲。
悟黑了臉，傑笑他就算了，一個破咒靈也敢造次？！！
悟伸手就想去去拽章魚長長垂下來的觸鬚，傑伸手擋住了他。
“別消沉，悟。”傑頓了頓，道，“還有機會。”
“哪還有什麼機會，一點兒也沒有空隙給我鑽進去，真是甜蜜……可惡！”
傑笑容深了下，狹長的紫色眼睛蓄滿了不懷好意，他幽幽道：“如果我告訴你，赤司征十郎與玲子是因為一場交易才在一起呢？”
“什麼！”悟倏然站起來，他藍眸聚着灼人的光芒，聲音急切，“傑，你快點兒說，到底怎麼回事！”
*
宴會結束，玲子有點兒疲倦，心裏有股說不上的沉重，不知為何。
坐在副駕駛上，玲子闔上眼睛，卻沒有任何的睡意。
她覺得自己像是走在了清晨充滿白霧的森林，往前走是白霧，往後走也是白霧，沒有了方向。
“累了嗎？快到你家了，回去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征十郎體貼的聲音響起。
“嗯。”玲子頓了頓，說，“去你家吧，今晚不是要除念嗎？”
沒有了迴音。
玲子睜開眼睛，她望向駕駛座上的征十郎。
現在正是紅燈，他看着前面的燈，沒有說話。
“征十郎？”
像是才回過神來，征十郎轉臉看了過來，有什麼在他眼中飛快掠過，他笑着回答，笑意卻未達眼底，“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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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一寧姐貢獻的金句，我昨晚吃瓜快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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