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對於玲子和五條悟的戀愛，學校的女孩子們並不怎麼看好，尤其是歌姬前輩，嚷聲着讓玲子早點甩了五條悟，讓那個傢伙嘗嘗愛情的苦。
可是，五條悟整天嘻嘻哈哈沒心沒肺，對玲子也沒表現出多熱衷，反倒是玲子嘗到了愛情的苦，整個人患得患失。
在女子會上，歌姬前輩把酒杯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罵道：“五條悟那個混蛋怎麼這樣！”
硝子吐了口煙圈，看着乖乖的少女卻煙酒全沾，她若有所指道：“如果是長期地一個人付出，沒有得到回應，是會很累的哦，玲子。”
玲子本來也是個乖乖女，奈何高專內的女孩子一個比一個兇猛。
她手裏握着啤酒瓶，輕聲道：“其實，悟君對我也挺好的啦。”
歌姬瞪大了眼睛，說；“玲子你是被狗屎蒙住了眼睛嗎？五條悟那個傢伙對你哪裏好了？”
玲子認真說：“悟君會幫我訓練啊，上次的任務還是他救了我，他也會送我刀具。”
其他人都沉默了，被玲子這樣一說，五條悟確實也不算是一個渣男，仍舊是有可取處。
只是，這樣跟對同伴有什麼區別嗎？
作為男朋友，僅僅這樣是不夠的吧。
冥冥哼笑兩聲，她眼中閃過精光，她說：“我倒是覺得，五條悟確實是喜歡玲子，但他還沒察覺到而已。”
聽得有點兒難受了，玲子抿了抿唇，悟君是喜歡她的吧，不然為什麼要浪費時間跟她交往，為什麼允許她靠近呢？況且，悟君是喜歡親她的。
硝子看着旁邊沉默的少女，嘆息了一聲。
明明知道五條悟對她沒那麼好不是嗎？為什麼要找理由說服自己呢？
“要賭嗎？我賭五條悟是個渣，會跟玲子分手。”歌姬嚷聲道。
在討厭五條悟的路上，歌姬前輩是越走越遠。
冥冥表示很感興趣，“那我賭他們不會分手。”
硝子看了玲子一眼，後者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神情有點兒可憐，這讓硝子於心不忍。
“我賭他們兩個不會分手。”
*
那天以着他們兩人的戀情開的賭約，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了玲子心上，只要一想起，心裏就會不舒服，甚至有點隱隱的痛楚。
玲子沒有告訴五條悟這個賭約。
放了寒假后，玲子就回家休息，而五條悟就算是再厭煩五條家那些繁瑣的雜事，他也得回家去處理。
東京其實並不大吧，可從放寒假后，兩人就沒有再見過面，偶爾會打個電話，次數也並不多。
玲子有點兒患得患失，幹什麼事情都是無精打采，這讓媽媽看出了端倪。
飯桌上，媽媽嘗試着問：“玲子，你該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這話一出，飯桌上的氣氛有點兒僵硬。
爸爸哭天搶地嚎：“怎麼可以啊！玲子醬還這麼小，怎麼可以被外面的臭小子拐跑了！爸爸絕對不允許！”
玲子咽了咽口水，她趕緊否認：“沒有啦，我沒有談戀愛啊。”
二哥楠雄若有所思地盯着玲子，那副綠色的鏡片還反爍着幽幽光芒，他無情地揭穿，【你說謊時，眨眼睛頻率會變高。】
額，所以她才很少在二哥楠雄面前撒謊啊。
這下，爸爸嚎得更大聲了，老淚縱橫。
就連媽媽，眼睛都閃爍着晶瑩的淚花，喃喃出聲說著玲子已經長大了，是個大姑娘了。
吃完飯後，玲子乖乖地跪坐在了二哥楠雄面前，神情拘謹。
好一會兒，楠雄才開口，【是咒術圈五條家的大少爺？】
玲子心中一驚，楠雄本來就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更淡漠了，她只好乖乖承認，“是的啦，不過沒想到二哥你這麼快就調查清楚。”
【只要去你學校轉一圈，找一個看起來像是情侶約會的地方讀取之前的記憶就搞清楚了。】楠雄頓了頓，他聲音有點兒嫌棄，【居然已經二壘了。】
“咳咳咳,”玲子猛地咳嗽，差點沒被口水嗆死，見鬼，二哥怎麼會若無其事說出這種話啊，一點兒不符合他的人設啊。
【交往多久了？】
“三個月，也不算特別久。”
楠雄微微蹙眉，他眸中神色似乎有點兒變化，【只是交往了三個月而已，現在就心神不寧了，不應該是在熱戀期嗎？】
二哥的話是不是有點兒多了，玲子有點兒驚訝二哥會說這麼多話，還是關於戀愛的話題。
“其實也還好啦，不過這段時間放寒假，有點兒想念悟君了。”玲子露出了靦腆的笑，她推了推黑框眼鏡，擋住了眼中的羞澀，“所以二哥沒必要擔心啦。”
楠雄沒有說話，他靜靜地看着玲子。
向來安靜灰濛濛的少女在進入高專后，眼中亮起了興奮的光芒，迸發出了她這個年紀原來應有的活力。
就因為這一點，他才不想插手進妹妹的戀愛中。
可是，真的可以放任嗎？任由着玲子喜歡一個並不喜歡她的男生，這不過是場單箭頭向的戀愛而已。
*
新年伊始，玲子跟五條悟打電話問好，還小心翼翼地問五條悟要不要出來玩。
讓玲子沒想到的是，五條悟一口就答應了，還主動提出了約會的地點。
如吃了一口軟綿綿的棉花糖，玲子好像能嘗到了甜味，在心口來回地舔舐着那點喜悅。
“玲子是要去約會嗎？那得好好打扮下哦！”
媽媽興緻勃勃地說著，她很久之前就想給玲子化妝，但都被楠雄制止了。
【見男朋友需要打扮什麼？】楠雄冷酷地說。
媽媽當沒聽到，她笑眯眯道：“新的一年一定要給男友一個新印象哦，玲子可是最可愛的女孩子，化完妝一定好好看。”
玲子腦海中不由浮現出悟君欣喜的樣子，真的可以嗎？悟君會喜歡嗎？
【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媽媽來給玲子化妝好啦。玲子其實應該留一個空氣劉海，遮掩下髮際線，會比較清新點。”
“眼鏡也不要帶了，戴隱形眼鏡好了，玲子眼睛本來就很好看呢，這裏抹點桃花色的眼影會更可愛哦。”
“腮紅也抹點，有點兒紅潤會比較好看。”
玲子乖乖地坐在了凳子上，任由着媽媽給她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她不知道自己折騰成什麼樣，想着看楠雄的反應，但楠雄一直都沒什麼表情，玲子也只好作罷。
等到媽媽將玲子推到了鏡子前，玲子看着鏡中煥然一新的少女，有點兒不敢置信。
這真的是她嗎？
鏡中的少女穿着奶黃色的羽絨服，下身搭配着黑色裙子，羽絨服把她包裹得圓滾滾，像個餡心很足的奶黃包。粗糙的頭髮拉得筆直，末尾又有點兒卷，披在了肩頭上，看着俏麗清新。
不戴眼鏡的眼睛完整地現出她原有的風采，眼尾上翹着，勾着繾綣的桃花色，無意間露出嫵媚。
玲子有些茫然，她有點兒不敢肯定，鏡中靚麗像海報中走出來的少女是她。
媽媽拍了拍她的肩膀，溫柔地鼓勵着：“玲子很好看哦，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孩子呢，加油呀！”
玲子心裏起了勇氣，臉上不自覺露出明媚的笑容。
楠雄沒有說話，只是用瞬間移動把她送到了約會地點。
到了公園，玲子坐在長椅上等待着，她神情拘謹，心中有些忐忑。
對於悟君的反應，他會喜歡嗎？
其實，媽媽的做法是正確的吧，一直以着之前的形象示人，悟君或許真的不會注意到她，會一直把她當成同伴。
抱着這樣的期待，等待了半個鐘，玲子看到了熟悉的腿站在了自己面前。
“等了很久嗎？”悟君問。
“沒有。”這樣回答着，玲子緩慢地抬起頭。
冬日的晴光溫柔落在她的臉頰上，她本來就好的皮膚顯得更加通透，笑容甜美，整個人都是熠熠生輝的。
悟滿腦子都是這幾日家族中老不死勸他跟玲子分手的垃圾話，想起來就氣得他肝疼。
他垂眸看着眼前美麗的少女，在少女臉上覷到了熟悉的笑容，悟說：“啊，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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