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映柳,將罪奴收了按照規矩處置,其他人趕出去!”
“是!”
“叔母......”
“我們家男丁替大夏守衛國門,盡忠職守,為國捐軀,還不允許咱們這些女眷蠻橫一些?”
若是家中男人們尚且在世,怎麼會有人敢如此欺辱她們孤兒寡母?如今阿清在戰場上生還,立下大功,她們杭家也算是重新立起來了。
若是她們仍舊忍氣吞聲,這算什麼?生來便是喜歡做受氣包?怕是大伯和丈夫在陰間也不得瞑目。
杭暮雲聞言也知自己再軟弱下去就是在往自己親人心口扎刀子,遂也道:“將他們都趕出去吧!
........
蕭元嘉渾渾噩噩的跟着禁軍返回到京外,府中有人快馬傳來消息,言側妃病重!
蕭元嘉一聽肝腸寸斷,問原因,竟是杭暮雲以及杭家人當眾責打,據說全身都是傷痕,發著高燒,差點兒連腹中胎兒也保不住。
蕭元嘉這幾日本就心中鬱郁,寢食難安。如今又傳來噩耗,頓時眼前一黑,心急如焚,恨不得替他的卿卿承受着這些苦楚,更是恨杭暮雲入骨。
他前腳剛走,杭暮雲這毒婦焉敢???
他的卿卿自己都不捨得動一根手指頭。這女人,蛇蠍心腸!蕭元嘉眼中閃過陰翳,忍住胸腔中氣血翻湧,咬牙切齒對着劉長豐道:“這個毒婦!竟敢如此對待卿卿!”
劉長豐聽了也雙目充血,想起那個嬌蠻的可人兒,只覺得心都碎了,兩個大男人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狠狠道:“卿卿嬌生慣養從沒受過苦,如今為了你......你不能給她名分便算了,竟然連後院的女人都管不住!你對得起你當年的承諾嗎?”
蕭元嘉苦笑:“你若是做到我這個位置,就能明白我的身不由已。”
“你身不由己?我看你這幾年爬的夠高!怎麼?被權勢迷昏了頭腦?連嬌妻幼子都顧不得了?要是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將她休回娘家!如此賤人,還留着作甚麼?留着她再給她傷害卿卿的機會?”
蕭元嘉半晌不說話,薄唇緊抿,似乎下定了決心:“你說的對,我回去就休了杭暮雲,絕不會再讓卿卿受到委屈。”
劉長豐一聽,有些欣喜,又覺得不妙,他語滯片刻,皺眉:“真要休?杭家那邊”
蕭元嘉被怒意沖昏了頭,點頭:“早就有此打算,如果不是杭清沒死,我都想葯了她去,好給卿卿騰位置。”
他忍了好些年了。
劉長豐這人說起來就是標準的男二命,明明是他認識陳卿卿在先,甚至早就對她情根深種,兩人也時常打情罵俏,甚至都彼此見過了父母,就差那一層窗戶紙了。
可後來蕭元嘉通過他熟識了陳卿卿,兩人之間的差的那層窗戶紙就永遠都捅不破了。陳卿卿和後來居上的蕭元嘉好上了。
劉長豐曾在陳卿卿答應蕭元嘉要嫁入郡王府為小妾時,終是按耐不住問她,到底對他有沒有動過情?是不是清河郡王強迫她的?
如果她要是願意,哪怕是表兄弟,他也會為了她與郡王府為敵,他會八抬大轎明媒正娶,並且發誓一輩子不納妾,只守着她一人。
劉長豐永遠記得陳卿卿那是紅着眼睛,碩大的淚水不停地從那雙杏眼中滴落,每一滴都叫他心頭一震。
陳卿卿抓着他的手臂哭道:“我怎能讓長豐哥哥為了我與郡王府為敵!那是你的親人!你和他是二十多年的好兄弟......怎麼能為了我......為了我反目成仇?不能,我不能這樣做,我不能這樣自私。”
說完擦乾眼淚放開了他,眼中彷彿有許多話未說出口:“在我心中長豐哥哥永遠都是我最親近的哥哥,我的兄弟都不爭氣,若是長豐哥哥不介意,我們日後以兄妹相稱,好嗎?”
劉長豐:好感動......為了這句話,他心甘情願的給卿卿當備胎一輩子。
事實上也是如此,原小說中,劉長豐這個備胎男終身不願意成婚,後來還是已經貴為皇後娘娘的陳卿卿給他賜婚,三十多才成了婚,婚後也是薄待妻子,不喜歡子女,卻格外喜歡陳卿卿生的皇子和公主們。
每每宮中宴會,眼神也總是在陳卿卿身上流連,惹得男主時常吃醋。
......
蕭元嘉當夜就向聖上已府中有要務為由,先禁軍一步,跑死了一匹馬趕回了府中。
陳卿卿躺在床上,滿屋子的藥味,也沒個婢女在旁邊服侍。
層層疊疊床幔的雕花床上,陳卿卿臉頰腫脹的老高,連牙齒似乎都鬆動了,這幾日都只能喝些清淡的粥,嘴中常常都是血腥味。
她看見了蕭元嘉便一直流淚,每一滴淚都流到了蕭元嘉心中,往他心口割了一道又一道傷口。
“......六郎,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這幅樣子,還真不是裝出來的。
徐嬤嬤等人下手可不會留情。
陳卿卿後來又得知了聖上被救回,而立下大功的正是死而復生的杭清時,差點兒背過氣去。恨不得就此死了過去。
她虛弱的抓着蕭元嘉的手放到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你一走王妃就發作我,我說了我有了身孕,要打也等我生下孩子再打......她......嗚嗚嗚......她怎肯饒過這孩子?可憐的孩子,險些隨我一起去了。”
蕭元嘉聽了眼中酸澀不已。
藉著微弱燭光,這才看清陳卿卿的面容,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不堪的陳卿卿。
心疼之餘,心裏有些微妙。
他這人愛俏,往常也是最喜歡陳卿卿的那張臉蛋,連哭起來都別具一格,如梨花帶雨,一顰一笑都能讓他心顫不已。
而如今,這滿面青紫,梨花帶雨就變了味道,黑暗中瞧着,有幾分可怖。
蕭元嘉拋去心中奇怪的念頭,原本想向卿卿耳語幾句的,如今也變成了低語。
他滿面心疼之色:“你受苦了,放心,我絕不會放過杭暮雲,明日我便休了她。”
他還不知杭清大勝,打到胡人王庭的事,只覺得杭氏本就大不如從前,杭清沒死,軍中人脈輪不到他頭上。
既如此,他為何還要忍着杭暮雲,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委屈?
陳卿卿按耐住心中竊喜,心想,這次受的傷還挺值的。
她忍不住想去看杭暮雲被休棄后的悲慘模樣,任她娘家再厲害,被休了的女人能落得什麼好下場?
玷污門楣不說,要再嫁只能嫁給窮酸人家,或是上了年紀的老頭。
而自己,到時候則是郡王正妃,自己同她,便是雲泥之別。
陳卿卿似乎已經想好了以後要用何等姿態出現在杭暮雲面前。
見好就收的道理她還是懂的,不然也不會把蕭元嘉的心牢牢的抓住了。
“我都聽你的......只...只是王妃姐姐也無辜......”
“你還替她說好話?瞧瞧你都被欺負成什麼樣了?”蕭元嘉憐惜不已,卿卿就是這般,嬌蠻,有時也愛挑事,但心地總是這麼的善良。
被人欺負成這樣,還替她說話。
她越是良善,自己就越是要將一切都捧到她面前來。
杭暮雲在鎮國公府小住了半個余月,中途清河郡王府的老太妃差人來了兩趟,要接杭暮雲回府,皆是被長平侯夫人四兩撥千斤的撥了回去。
老太妃氣不過,每每與貴婦間的小宴總要放出些話,說杭暮雲苛待妾氏,為人媳婦不在婆母面前侍奉,卻跑回了娘家一住就是半個月。
有與長平侯夫人交好的人家或是有意賣給鎮國公府人情的女眷,第二天就將話語原封不動的傳到了杭暮雲耳朵里。
長平侯夫人聽了緊皺眉頭,捂着嘴咳了幾聲,對來人道:“我身體越來越差,身邊總離不開晚輩看着,暮雲的娘我那大嫂去世的早,她和阿清也算是我含辛茹苦養大的。如今我就才充着個長輩的名頭,讓晚輩前來跟前盡孝,暮雲這孩子又顧念着我,總不能不給她這個機會。”
她語調溫柔至極道:“叫老太妃莫要着急,若是她得了重病,暮雲肯定也會如此這般的,她一向是個良善的孩子。”
夫人們忍住笑意,將這話原封不動的傳回去,氣的劉氏一個倒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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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幅描寫渣男賤女比較多,畢竟他們是原小說中的男女主嘛。
現在他們有多浪,後期杭清打臉就會有多爽~
說實話,寫陳卿卿時把我給噁心到了,典型的又當又立。蕭元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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