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沙漠風暴，迫退苦涯（下）
說罷，阿銀拔腿就拚命的向前跑去，眼看她小小的身影就要被這無垠的黑夜吞噬，墨不遇說道：“季雲，你看着他們，我跟阿銀去找老大。”
“不行！”季雲無可奈何：“你們都清醒點！這是沙漠啊，才剛刮完風塵暴，根本不知道這黑夜之中還會有什麼危險，就這樣冒然去找人，只是陷自己於險境之中。”
墨不遇定定的看着季雲，眼底透着絕決，沉聲道：“季雲，從老大挺身而出，替我們贏得第一次的勝利開始，他就是我生命中所有的希望與光芒！是我活着的信仰！我墨不遇此生便追尋着這道光，他去哪兒，我去哪兒！他若死了，你也不用再等我回來。”
說罷，墨不遇調頭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季雲哽咽的喊了聲：“墨不遇！你一定要和老大一起回來！！我哪兒也不去，咱們兄弟同生共死，我就在這裏等着你們！！”
就在墨不遇尋出去沒多遠，在茫茫荒漠中，皎潔月光下，有人快速的騎着馬衝破黑夜漸漸在視野中清晰。
“老大？”墨不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跟着他回來的，還有小阿銀。
墨不遇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真的沒看錯之後，興奮的喊了聲：“老大回來了！老大回來了！！”
這一聲驚呼讓不遠處的兄弟們都振奮了起來，紛紛跑上前迎接。
馬兒越來越近，馬背上的少年看着並無大礙，英姿煥發，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成為了所有人心中追尋的信仰。
所有人都有慕強的心理，這個世界上，英雄不需要很多，只要那麼一兩個，能帶領着他們看到希望，便能使人安心。
傅臨州拉過韁繩，馬兒踢起前蹄嘶鳴了一聲待定后，傅臨州抱着阿銀跳下了馬背。
“老大，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說著墨不遇在他的胸膛上擊了一拳。
傅臨州笑笑：“沒有把握的事情我不會做的，讓各位擔心了。”
這夜晚實在太冷，他們去附近找了找，取了一些可以升火的東西，在苦涯城外架起了一堆篝火。
所有人圍在一起，開始商量討論起明天該怎辦？以後的路該如何走下去。
季云：“所有的物資在昨天那場沙塵暴里都沒了，現下我們沒有食物也沒有水，離開沙漠是不可能的。”
傅臨州面色凝峻，本來以為搶了食物與水，他們可以悄悄回到家鄉，先找個偏僻的地方安頓下來，再從長計議。
現在被困在這裏，進退兩難……不，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前進。
墨不遇：“老大，你說句話吧，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傅臨州嚅了嚅乾裂的唇，說道：“明天清早，苦涯的城門將會打開，如果有想跟着我的兄弟入城，從今以後，只要我傅臨州有口吃的，就不會餓着兄弟們。”
一陣沉寂后，季雲輕嘆了口氣，道：“現在我們沒有別的退路，我願意隨老大入城。其他兄弟……”
“咱現在沒食物沒水，回頭是必死無疑，進城還能有一線生機！”
“對，只要公子在，至少我們還能拼一把。”
“沒錯，就沖公子那句話，咱們兄弟們也誓死跟隨！”
“對，誓死跟隨！”
“誓死跟隨！！”
……
傅臨州心裏一陣兒激蕩，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很溫暖也很感動，但同時肩上的責任更加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苦涯城內，都是像他們這種被流放的囚徒，在這人吃人的地方，力量決定了一切，他之前沒有敵手，是因為沒有遇上真正的高手。
而在苦涯能活下來的人，絕非是他之前遇到的那般好打發掉的。
他心裏沒底，卻也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因為他知道，一旦他認輸，這些兄弟便是真的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
天光破曉了，當第一縷晨光照在他們臉上時，他們便知道人生這條道，只有硬着頭皮往前走，沒有後退的道理。
只見一個老嫗拄着拐杖上了城門，老嫗看上去年過百歲，臉上的褶子宣示着歲月的痕迹，她面容奇異，臉上的皮膚是黑褐色，像是長着一層蛇鱗，那雙眼雖然渾濁，但是卻透着一般人所有沒有銳利。
即使隔着這麼遠的距離，傅臨舟也能感覺得到老嫗的修為遠遠在他們之上，至少也是大武宗級別。
“你，你們看？那老婆婆，是人還是鬼啊？”
……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片死寂，下一秒，一道沙啞蒼老的嗓音通過氣在空中震顫發出，輕飄飄的但所有人卻又能聽得一清二楚。
“一入苦涯門，終是苦涯人。前塵得與失，落地皆化零。城門前的外鄉客，你們可是要入城？”
傅臨州深吸了口氣，上前一步道：“老婆婆，我們要入城。”
老嫗冰冷的語氣沒有一點情感情伏，喊道：“開城門！”
沉重的鐵門被十來人往兩邊推開，鐵門入口十分寬敞，可十輛馬車并行。而城門兩邊有看城門的士兵把守。
進門時，守城門的士兵會發給他們一人一塊木牌牌，並叮囑着：“這塊木牌牌能證明你們是合法苦涯人的身份，一旦木牌丟失，或者被搶奪毀滅，便能任由城人飲血啖肉。”
聽罷，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冷顫，攥緊了手裏的木牌。去另一旁的老書生那兒，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老書生用的朱紗不同於外界，寫上名字之後，朱紗不會掉色。
領了木牌，由傅臨州帶着他們在城內走了走，和他們想像中的有些不一樣，城內什麼鋪子都有。
雖然沒有外界都城那麼繁榮，但一應俱全，打鐵鋪、客棧、酒樓、妓館……等等。
而且走在城內，並沒有看到私鬥，公告欄上寫着城內規則，第一條，家族之間不允許私鬥。
第二條，非苦涯公民，不享有苦涯一切權利。
便是進城時，那士兵叮囑，唯一能證明他們身份的，便是這個木牌，若木牌丟失，便如牲畜般，只能任人宰割。
而他們現在只能算是流民，連公民都不是。
第三條，等級依次為木牌、鐵牌、青銅牌、白銀牌、黃金牌、聖牌，最高持牌者聖牌，拿到聖牌者可見城主提出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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