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黑夜,升華
“你們先躲開,讓我來。”帶着墨鏡的胡廣義藉助昏暗的路燈下清楚的捕捉到王晴瞳的身影。
似人非人的模樣,貓般的豎瞳,指甲的甲質更是厚到連手指都覆蓋,怪異的身姿遊盪在這片昏暗血腥的場景里。
胡廣義的墨鏡是黑科技的產物,嵐星城拍賣會上,他有幸拍到的。
有夜視,對動作會大致分析判斷,更重要的是能提高人動態視覺能力。
“唰”
胡廣義堪堪躲過迅捷的爪擊,
然而視覺捕捉的到,但動作反應還是慢了,一道血痕出現在他的腹部之上。
胡廣義額頭一道冷汗劃過,對手比自己強,這次不好處理啊。
另一邊。
巨臂上血紅的火焰騰起在翻滾的骨海里。
兩道身影逼退霽霖,錢傲天欲突破層層骨壁摧毀獻祭的巨臂。
後退的霽霖目眥如鷹隼般掃視二人,倏然蹲距下來取出身上兩把武器,反持雙刃伏身而沖。
音爆如雷,風馳如梭。
張天明驟吸重吐,氣沉如海,
右掌開為陽,左拳反為陰,
提步緩上,
臨面氣壓如宏,目光如炬,陰陽齊出,
陽握制肘,陰寸成擊。
霽霖身形如魅,低身刃撩。
陰擊成空,掃首而去,右手助推如瀾,擊敵而退。
霽霖堪堪疾退數餘步穩住身形,左臉紅炙,耳鳴低沉。
錢傲天見霽霖極速刺擊不成反被擊退,待輕鬆取出巨臂當場撕毀后也加入戰鬥,攜勁重擊向正在快速調整狀態的霽霖揮去。
霽霖極速調整呼吸,看着攜着血火的碎肉四散,面無波瀾。
一隅巨力襲來,身形扭閃,借力而上一斬而下,好似銀光落地。
肌肉隆起,
只見這道斬擊似刮痧在錢傲天強碩的胸膛上,
想像中的血之裂口並沒有出現,紅色的刀痕在昏暗的戰場並不起眼。
張天明聚陰陽為虎口,撲食霽霖,迎面寒光襲來,化虎口為螳臂,掠點那寒意。
就這樣霽霖抽身投擲的袖劍被對面擊飛到一邊。
鋼彈般拳風鋪滿身前,虎步生威,錢傲天如同鋼鐵猛獸般欺身而來。
霽霖舞動短刀如銀光過隙透過剛勁有力的拳壓扎向他的肩膛。
刺擊如鈍刀遇凍肉,肩刺成點。
對面暴喝聲震耳欲聾,運氣於胸,聚力於點,擺肩彈刀。
霽霖穩刀下切,欲破膛重創對面。
刀繪寸厘就被錢傲天重拳入肉。
錢傲天的一拳就把持刀刺擊的霽霖打飛了出去。
霽霖被擊飛數米開外,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右手持刀戒備,左手摸兜吃藥。
“雖然身手矯健,但沉不住氣啊,你要是剛剛刺肩就收也不會被他打傷啊。”張天明發出一聲感慨。
“啥意思啊,張老頭,你這是要反水還是咋的,咋還幫外人開導起來。”錢傲天搓揉他的肩膀,雖然用肩部硬頂刀刃,但還是有血滲出,輕傷的他可不喜歡隊友說對面實力不錯啥的。
普通的刀劍根本傷不了他,要是他專註於防禦,槍林彈雨他都無所畏懼,不過對面能讓他出血的確值得讓他高看一眼。
“呵。。呵。。你。。你們真的以為勝券在手,自信到如此可愛的程度,要是以後你們也能如此可愛就好了。可惜啊,來年的今日就是你們的忌日。”霽霖撫摩肋下的凹陷,雖然斷了幾根肋骨說話都會引起陣陣巨痛,但他還是要笑着告訴他們--在我眼裏你們始終都是獵物。
說完戰場帶有血火的碎肉也引起一處處的骨海聚涌,其實儀式早就準備好了,當面的操作也只是想看對面的笑話。
錢傲天肩部紅色的血似乎泛有黑色。
張天明不清楚對面的底牌,但從霽霖自信的態度能看出後面將要面臨什麼。
。。。
雜亂無章的領域,血腥恐怖的氛圍。
光亮來的是如此突然,又顯得是如此詭異。
林禪和蘇瀚在這處已非安寧的超市裏看到不遠處一人倒在血泊當中。
(剛剛有人在我們旁邊被殺,我們咋一點感覺沒有,這具屍體是未臨超市前的犧牲者?還是剛到超市的存活者?媽耶,暴風雪山莊式謀殺案?外面都是怪物基本沒人離開,裏面只要存活的人都有可能是兇手。)
林禪的思緒在翻騰,蘇瀚卻上前觀察屍體。
“你想幹嘛?”
“觀察屍體看看有什麼發現。”
“你以為你是警察或者法醫,啥都能讓你看出來。”
“我不是警察也不是法醫,不過我正在報考國家特別行動部門青龍組。”
“哦,那。。你加油。”
(本來林禪說那也沒啥可稱道的,國家麒麟組的成員他也見過,腦子也不見得有多靈光,何況又來一個啥特別組,不過想想還是算了,畢竟這時候該學會圓滑,要是一句無心的話引起內訌估計都得團滅。)好多恐怖電影血與淚的教訓讓林禪學會一套自己的生存之法。
“既然要過去觀看,那我們要隨時注意附近情況,”
“嗯。對了,你到現在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
“有那麼重要嗎?”
“叫人不方便嗎,還有我告訴你半天我的名字,你也該說說你的名字啊,這也是基本的禮貌啊。”
“那你說你名字了嗎,我不記得了。”
“超市門口,蘇瀚啊。”
“哦,好像是有,好吧,我叫奧導桑。”
“嗯?咋有點地方味。”
“哦,的確,我不是本地人。”
“奧。。導桑。。”蘇瀚彆扭了重複了一遍。
“哎,乖。”
“嗯?你這啥意思。”蘇瀚看林禪笑的是那麼的猥瑣,不過又顯得那麼的有愛。
“沒別的意思,不過我們還是趕緊找找這個超市的問題吧。”
“我們看下屍體吧。”
“死者男性,年齡40到50歲之間,身高約1米7左右,體型微胖,從現場觀看無明顯致命傷,從死者血液顏色和此時流動現狀來看估計死亡時間不超過半個小時,很可能在就在燈亮前幾分鐘時間。”
“他可能聽到我們交談聲向我們這裏過來時被殺的。”
“那我們為什麼沒感到他被殺害時的一點動靜。”
“這就是案件第一個疑點。”
“嗯?等等。觀察一下屍體你咋這麼入戲啊。”
“我有嗎?”
“好吧,你沒有,我想多了,你繼續。”
“你這人真怪。”
(林禪很想吐槽怪的不是我,而是這操蛋的異世界啊,不過他忍住了,畢竟不管怎樣都穿越來了,雖然怪事不斷,為了生活也只能逆來順受,俗話說社會不會因為你而改變,你做到的只有適應社會。)
“解開衣服看看啊,血都是從衣服里流出來的。”
蘇瀚井然有序的脫下死者的衣服。
“嘔。受。不了。”說話林禪吐了起來。
身體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粗大的血痕,甚至有的深到都能看清裏面的骨頭。
林禪被這一幕噁心到了,蘇瀚臉色也不好看。
“咦。”
蘇瀚似乎看到什麼異樣,打開死者的嘴巴。
舌頭被割了堵在喉嚨處。
林禪吐的七葷八素。
“受不了,我的天,造的什麼孽,死成這。。。”林禪突然意識到兇手還在附近,突然緘口不言。
“我們先找找超市剩餘的其他人吧,畢竟人多力量大。”
“你不是幽閉恐懼症嗎。”
“對啊。”
“為啥你能如此泰然自若。”
“剛才太黑,又在超市裏面,周圍沒人所以就犯病了。”
“居然有這麼多觸發條件。”
“嗯?你這說法有問題,不過處在黑暗封閉的環境基本都會犯病的。”
“不扯了,找其他人吧。”
“嗯。”
幽暗的燈光顯現一具具沾血的屍體。
林禪和蘇瀚急匆匆掃視一圈后看到了躲在角落有點怪異的肖磊,他的腳下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嗯?有點像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小黃毛。”
“才半個小時未見咋長出一身黑毛,這難道就是傳說中所謂的退化。”
肖磊一邊繞着後背一邊注視着林禪2人。
“死。。死人了,還有身上奇癢無比,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林禪試探性問問。
“不是,你怎麼能隨便誣陷我。”
“但你的樣子很奇怪,而且逛了一圈下來基本也就我們3人活着,我和奧導桑一直在一起,兇手除了你就是你了。”蘇瀚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
“不是我。”肖磊咆哮。
忽然林禪和蘇瀚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既然黃毛都能殺這麼多人,還會放過我們嗎,我們這麼步步緊逼,萬一對方攤牌呢,處境這麼危險還有什麼資格讓對面兇手繩之以法,現在保住小命才是王道。
“對對對,我們說錯了,你不可能是兇手,或許外面進來的怪物殺的。那個我們還有急事,先不打擾了。”
林禪說完與蘇瀚相互看了一眼,默契的轉身疾走。
“不是我。”肖磊緩緩站起身說著,目露凶光的望着脫兔般兩人的背影。
晦暗的空間,閃爍的白熾燈,雜亂的貨架,染血的屍體,陰毒的目光,肖磊快速追逐前方2人的身影。
“快跑,他追過來了。”
“我去,真的來了,這下要死了。”林禪回頭看到後面奔跑的人影后拔腿就跑。
這時候還疾走,別開玩笑了,當然拿出吃奶的勁拚命的跑,此時恨只恨爹媽不多生兩隻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