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眼睛不想要了
“皇上，臣妾跟您一起去。”皇后心裏咯噔一聲，自然知曉蘇貴妃等人是去冷宮燒烤，生怕事情鬧大，匆匆跟了上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到了冷宮，老遠就聞到一股烤肉的濃香，勾地眾人味蕾蠢蠢欲動，恨不得立刻推開冷宮大門，一探究竟。
顧雲起動了動鼻翼，臉色黑如鍋底：“開門。”
大太監小德子立刻跑過去打開門，撲面而來一陣肉香，饞地他差點忘記身在何方，而宮殿裏的妃子們正吃的一嘴油，美滋滋地聊着天。
“蘇貴妃。”顧雲起踏入大門，滿臉風雨欲來之色，“屢教不改，你好大的膽子。”
司容菀和妃子們面面相覷，不約而同擋在了燒烤爐前面，雙手捏着一串串烤肉背在身後，異口同聲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娘欸，好好一個皇帝，不在御書房批奏摺，老跟着她們一群女人屁股後頭添什麼亂？
“皇上，您怎麼來了？”司容菀悄悄舔了一下唇角，滿臉都寫着‘皇上，這裏不歡迎你’的不情願，見他面黑如墨，像是立刻要抽她一頓解氣，她才不得不解釋道，“我們姐妹隨便逛逛，不知道誰在冷宮裏擺了個爐子，覺得好玩就隨便看看，突發奇想可以做烤肉……”
“哦？既然這爐子不是貴妃的……”顧雲起淡淡瞥她一眼，義正言辭地吩咐，“小德子，沒收。”
司容菀傻眼了：“我……”
我怎麼就不能想個別的借口？
剛到手的燒烤爐，就這麼飛了。
這皇帝，蔫兒壞！
“是，皇上。”小德子見她一臉怨念，憋着笑，帶人沒收了司容菀的爐子，妃子們眼巴巴地看着，但礙於皇帝難看的臉色，沒人敢上去觸霉頭。
司容菀也不敢，只能伸長了脖子望着太監們一通忙活，還不忘叮囑：“欸，手腳輕點，小心碰壞了……那串肉快烤好了，別弄掉了……”
妃子們滿臉不忍直視：“……貴妃娘娘。”
別說了，口水又要嘩嘩流了。
顧雲起嗤笑一聲，上前擋住了司容菀的目光，居高臨下道：“都是別人的東西，蘇貴妃，你着什麼急？”
“我！”司容菀咬了咬唇，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委屈巴巴地咕噥着，“我隨便着急着急，皇上這也要管？”
“你！”顧雲起冷哼，正要收拾她，皇后趁機拿出本子上前，不動聲色地替司容菀解圍，“皇上，可巧妹妹們今兒都在場，您又有些時日沒來後宮，不如就地安排好這個月侍寢排表，可好？”
現場一片寂靜，妃子們默默耷拉着腦袋裝死。
笑話！
皇帝雖然英俊瀟洒，仁君勤政，為天下之表率，但卻是個無心後宮，清心寡欲的‘和尚皇帝’。
偌大後宮形同虛設，新登基以來，皇帝就沒進過後宮，妃子們早就不指望了。
甚至，大家私底下傳言：皇帝有隱疾，所以不喜人侍寢。
好傢夥！
誰若侍寢發現了皇帝的‘大秘密’，豈不是離死期不遠了？
關於皇帝‘寡慾’的傳言，司容菀自然也聽說過，聞言馬上裝作肚子痛，捂着小腹一臉痛苦：“皇後娘娘，臣妾怕是要來日子了，不方便侍寢，太遺憾了……”
妃子們不甘示弱，紛紛稱病抱恙：
“皇後娘娘，臣妾近來偶感風寒……”
“臣妾長濕疹了。”
“臣妾頭暈發熱，不太舒服……”
顧雲起一張俊臉由白轉赤，再轉青，最後一片黑沉之色：“皇后！”
“皇上……”皇後向來冷靜肅然的小臉上露出了一抹驚惶，絞盡腦汁正要想辦法撫平帝王的怒氣，“天氣轉涼，妹妹們身子不適也是正常的，臣妾請太醫來給各宮問診……”
“不必了。”顧雲起怒極反笑，直接捉住司容菀的手腕，意有所指，“蘇貴妃唇紅齒白，雙眸有神，腿腳又麻利，都能帶這麼多人散步散到冷宮這麼遠的地方，想來病得不嚴重。”
他俯身，嗤笑一聲，“今晚侍寢，就你了。”
“啊！不不不……臣妾是真的虛……”司容菀想繼續捂肚子，發現手腕在皇帝手裏，乾燥的大掌溫度炙熱，燙地她心肝發顫，一咬牙乾脆裝昏倒地。
閉眼不起，看你能拿我怎麼著。
“來人，拿擔架來。”顧雲起吩咐太監，“抬去乾清宮。”
“……”妃子們默默掩面，內心哀呼：貴妃娘娘，保重！
搖搖晃晃地到了乾清宮，司容菀閉着眼睛腦海里不斷想着對策，眼皮都快痙攣了，卻還沒有聽到一絲絲動靜，大殿裏安靜地彷彿掉一根針都能聽得見。
皇帝呢？
怎麼不說話？
難道想趁着她昏迷的時候欲行不軌？
司容菀正在天馬行空，頭頂突然響起顧雲起冷沉沉的聲音：“貴妃要不去床上繼續躺着？”
“不不不不麻煩了！”威壓襲來，司容菀立刻通了電似的坐起來，卻不料皇帝竟然離得這麼近，一腦袋磕到他的下巴，將人撞倒在地，撲做一團。
“司容菀！放肆！”顧雲起下巴生疼，又被壓成肉墊，頓時惱怒不已，“起開。”
“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司容菀七手八腳地爬起來，不小心還摸到了龍袍下的肌肉，結實有力，心裏驚嘆：沒看出來，皇帝瞧着清瘦，衣服底下這麼有料。
不像是身有隱疾的啊。
“你那是什麼眼神？”顧雲起見她目光幽幽往下看，冷着臉一甩龍袍，“眼睛不想要了？”
“沒有沒有，臣妾隨便看看。”司容菀連忙捂住眼睛，只聽到頭頂又響起一聲冷汗，忍不住心肝直顫。
皇帝一生氣，周圍氣壓都降到了冰點，凍死個人。
既然躲不過，那還是狗腿點趕緊跑路。
省得蓋起被子，萬一真的撞破了皇帝‘不行’的秘密，說不准她的腦袋瓜子就保不住了。
“皇上，您朝政繁忙，臣妾冒冒失失的，就不打擾了。”司容菀看了眼案子上成堆的奏摺，連忙拍了拍衣服，小心翼翼地往門口溜，“等您批完那堆奏摺，臣妾再來陪您聊天解悶兒。”
“蘇貴妃。”顧雲起不冷不熱地看了他一眼，往裏走了幾步，掀起屏風前的帘子，露出擺放的整整齊齊的燒烤爐和烤肉架，“你考慮清楚，是想跟朕一起吃烤肉，還是打算回去吃御膳房特製菜品？”
烤肉已經由小太監架好了，沒多久香味就散發出來，肉汁順着火焰滴落，香氣滿的快要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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