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何罪之有
再者，不知公主病症而不小心為之事小，她張嘴就是葉彎彎明知公主病症卻為害她鋌而走險！謀害皇室可是誅九族的重罪啊！
真是又蠢又壞！
葉霜霜卻毫無知覺，膝行上前還在祈求：“皇後娘娘饒命啊！都是葉彎彎的詭計！娘娘您相信臣女啊！”
皇後娘娘主持後宮這麼多年，如此雕蟲小技一眼看穿，從心底里覺得上不得檯面，庶出的就是庶出的，怎麼教導都沒有氣量風度！
雖然能心平氣和面對後宮那些鶯鶯燕燕和她們的孩子，但皇后打心眼兒的看不上。
此番對比，皇后對不卑不亢站在一邊的葉彎彎又多出幾分好感，不虧是大將軍的女兒，頗有幾分其父的風範。
葉霜霜低着頭兩股戰戰，沒聽見皇后的回答，又不敢抬頭看皇后的神態，只能像一條瘋狗一樣，死死的咬着葉彎彎不放。
言語粗鄙，醜態畢露，周圍的夫人小姐都露出嫌棄的神情。
“來人！掌嘴！”皇后神情嚴肅，厲聲呵斥道：“尊卑不分，污言穢語，胡亂攀扯！簡直是胡鬧！好好的長長教訓！”
葉霜霜聽了皇后的話后，整個人嚇得呆住，癱軟跪在地上，看着走過來的兩個膀大腰圓的掌刑嬤嬤，拚命捂着自己的臉，喃喃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啊！”
她從小被陸氏嬌生慣養，只有她心情不好，用鞭子抽打下人，哪兒被人碰過一根手指頭啊？
一個嬤嬤不留情面的架起葉霜霜，讓她跪的規矩，另外一個走到葉霜霜面前，抬起葉霜霜的下巴。
“皇後娘娘賞的教訓，老奴還從沒見過人敢不領呢！”
話音剛落，她猛的抬起手就扇了下去。
“啪！”一聲清脆的聲響，巴掌結結實實落在葉霜霜左半邊臉上！
她只覺得自己臉上火燒火燎的，尖叫聲還沒從嗓子眼兒出來。
“啪！”同樣力道的巴掌落在了另外半邊兒臉上！
幾個來回下來，葉霜霜覺得自己的臉已經失去知覺了，嘴角也滲出血跡來，心頭的恐懼逐步加深，葉霜霜涕淚橫流，出門前畫好的精緻妝容也一團混在臉上，看着更是斑斕。
“停下吧。”皇后皺着眉擺擺手，被葉霜霜的叫聲擾的頭疼。
皇后說這話的時候，視線卻落在葉彎彎身上，見她一雙眉舒展，並無半點猶疑和驚懼，單薄的脊背挺直，風姿坦然。這個今日前不聲不響沒半點美名的姑娘，今日所作所為真是超出人的期望。
父親長年在外征戰，家中二房三房強勢，這姑娘在府里的日子應該不怎麼好過，可她卻能處亂不驚，見欺辱自己的人被懲罰，也沒有露出快意，屬實難得。
“長記性了嗎？”皇后看着被嬤嬤架着的葉霜霜。
剛才挨打的時候，葉霜霜心裏怕的不行，此時站在眾人中央，她深知自己這次徹徹底底的丟了大臉，可罪魁禍首卻毫髮無傷的看着自己，她刁蠻的本性再一次讓她怒火上頂！
“回皇後娘娘！臣女沒錯！您怎麼能聽葉彎彎那個。。。她的一面之詞呢！”吃了一次虧，葉霜霜把到嘴邊的賤人兩個字吞了回去。
“臣女和葉彎彎姐妹多年，再熟悉不過她了！她從來沒學過醫理，也從沒來沒聽說過她有這種才能，怎麼今日公主一發病，她就能上前救治？這難道不是提前準備好，想在皇後娘娘和公主面前露臉的嗎？”
葉霜霜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聲音也高了起來，只是她被打的臉頰腫起，說話都含混不清的，平添了幾分好笑。
“她在府中便屢屢與我起齟齬！因為她爹是大將軍便眼睛長在頭頂上，我不過是平素頂撞了她幾句，她竟今日起了歹心要我好看！我舞蹈要用香粉的事情，只有府里的人知道，定然是她買了葯，於入宮后偷偷散在我身上！”
“皇後娘娘！您若是不相信，可以審問她身邊伺候的嬤嬤！一定能找到她害我的證據的！”葉霜霜想想被收買的王嬤嬤，順口胡編，妄圖把罪名推到葉彎彎身上。
葉霜霜這番話雖然說不上有理有據，但她言之鑿鑿，眾人的視線又落在了葉彎彎的身上。
葉彎彎頂着眾人的注視，沒有絲毫緊張，反而說話清晰沉穩，少女聲音若山泉汩汩，讓人忍不住就聽她說下去，比葉霜霜喊叫的破鑼嗓子更令人信服。
“我是沒有學過醫理，不過家父常年帶兵打仗，行伍艱辛，一些小病小痛，他都略微懂得，所以小的時候我也聽他說過不少。”
“小時候我身邊有個伺候的丫鬟，就身患喘疾，父親遍同我講過喘疾如何應對。”
“今日一見九公主癥狀，符合喘疾的樣子，當時情況緊急，所以我才心急的衝上去，希望能緩解公主的病症，其實心中也並無底氣，還請皇後娘娘恕罪！”
皇后擺擺手：“你救了小九的性命，何罪之有？”
葉彎彎福了福身，繼續說下去：“喘疾不發作之時，和常人無異，但一旦接觸到特定的味道或是灰塵，便會產生不適，嚴重則性命有傷。”
“我從沒說一定是你身上的香粉引起公主的喘疾，只不過當時殿上你香粉味道最重，以防萬一，才讓你脫掉外裳，剛才皇後娘娘詢問，我還沒來得及開口，你便一口一個我蓄謀已久的害你！”
葉彎彎注視着葉霜霜：“我們同是葉家女，又有什麼深仇大恨，能不擇手段到用公主的安危來誣陷你呢？”
葉霜霜張了張嘴，卻沒吐出什麼話來，她像金魚一樣瞪大眼睛，嗓子裏卻好像塞了棉花，不知道說什麼。
此番說辭邏輯嚴謹，滴水不露，葉彎彎坦蕩而誠懇，周圍所有人都被說服了。
“既然如此，就讓太醫查看查看，究竟是不是你的香粉引起的吧！”皇后示意剛才給九公主診斷的太醫，去一探究竟。
“老臣遵命！”鬍子花白的老太醫，隨着宮女的指引，去到側間檢查葉霜霜被扒下來的塗滿香粉的外裳，殿內的人一起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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