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走了【大結局】
十多個警察,團團圍住已經挨了一槍的季末,“不許動,舉起手來!”
可是,話說完之後,季末趴在那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時候,其中一個警察蹲下來,一手持槍,一手小心翼翼把季末翻了過來,把手伸到他的鼻孔下一試。
“隊長,沒氣了!”
那個警察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頭兒。
隊長轉頭看了一眼其他幾個季末的手下,大手一揮,“全部帶走!”
那幾個手下,本就是季末臨時花錢請來的,可憐的他們,只是為了貪一點錢,卻沒想到被捲入到了一場刑事案件當中。
“那這個傢伙呢?”
剛才那個警察有點認死理地問道。
“不是已經死了嗎?”
隊長道。
“是的,隊長,那麼……”
“人都死了,怎麼,你還要把他帶回警察局不成?抬出去,聯繫火葬場!”那個隊長說道。
說完這些話,那幾個季末的手下也已經都被押上了警車,隊長又是手一揮,“收隊!”
三分鐘過後,除了阮清月的哭聲,這裏徹底安靜了。
氣氛越是安靜,就越是襯托得阮清月的哭聲大。
可憐生離死別,就在眼前,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就是你明明睜着眼睛,卻再也看不見我了。
任憑阮清月再怎麼哭喊,季霧言也沒得一句話說了,斷氣了,張不開嘴了。
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殺死了,阮清月的心更是久久都不能平靜下來。
只有活人才有痛苦,才有愛恨。
現在,季霧言是解脫了,他終於擺脫了一生解不開的心結,從這段扭曲的虐戀之中跳了出來,獨留活着的人在世上悲哀。
季戰也本也是想抱一下自己孫子的。
可是,無奈阮清月在那裏哭得死去活來,他也沒辦法多看季霧言兩眼,只好站在那裏,就看着自己的孫子,老淚縱橫。
許久,阮清月的哭聲才漸漸稀落下來。
她終於哭累了,麻木了,接受季霧言已經死了的事實了。
眼裏彷彿已經沒有了東西,阮清月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像一尊木雕似的愣在那裏。
季戰也見狀,連忙叫人把自己孫子的遺體抬到了自己的車上。
整個過程,阮清月也沒說一句話,也沒有攔一下。
得到了自己孫子的遺體,季戰也再也不理會阮清月了,開車離去后,這裏就只剩下阮清月一個人的身影,看起來格外的凄涼。
世界就是如此,不論你在經歷着如何痛苦,如何歡樂的事,太陽還是每天從東方升起,從西方落下。
一轉眼,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三個月,阮清月想了很多,也平靜了很多。
現在,任何事已經不能擾動到她的情緒了。
今天是清明節,風和日麗的日子,一輛黑色的嘉芙蓮緩緩停在郊外的公墓園門口。
阮清月一襲黑色長裙,從車上下來,關好車門,撐開黑傘。
就在上周五,阮清月在收拾季霧言東西的時候,在他的抽屜里發現一個文件袋。
打開后,裏面有一個密封的信封。
出於好奇,阮清月打開了它。
見此,阮清月淚如雨下,咬牙,眼淚卻是欲流不止,直到現在阮清月才明白,原來,他們之間一直有着很深的誤會。
自己的母親,根本與他無關,原本阮清月一直是認為自己的母親是被他教唆自殺的。
那是個誤會,是自己的母親曲解了他的意思,所以才下定決心跳樓的。
阮清月輕輕劃了划火柴。
既然他們都已經死了,那這份材料留着還有什麼意義呢?
但願天上的母親能夠看到這份材料,解除對他的誤會吧!
反正,阮清月在看到這份材料后,她明白了,也坦然了,也不再恨了,也不再糾結了。
因為,一切都過去了。
阮清月來到季霧言的墓前,把一束鮮花擺放在上面,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微微一笑后,她把手上的戒指,那枚訂婚戴了兩年的訂婚戒指摘下,放在季霧言墓前的石台上。
戒指,象徵著一生的承諾。
可現在,兩個人已經陰陽兩隔。
還有什麼所謂的承諾呢?
“好久沒來看你了,過得還好嗎?”
阮清月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像是在跟一個老朋友在對話一般。
從此以後,她要徹底忘記這個男人了。
經歷了這兩年的虐戀,呵,好似一場噩夢啊!
現在,夢終於醒了。
阮清月覺得,自己的生活終於可以回到正軌上去了。
她抬頭,陽光明媚,天色晴好。
“準備去迎接新生活吧!阮清月!”
再看墓碑一眼,算是對這幾年生活的告別。
阮清月站起身,愣了好久才打算離開,她上了車。
管家對着她說道:“還是回別墅嗎?夫人。”
聞言,阮清月搖了搖頭,“不用了,聯繫律師給我準備離婚的事情吧,把我的東西都搬到我的新家去吧。”
那是阮清月之前拚命打工攢來的,原本是想要給梁慧華治病用的,可到後來梁慧華也離開自己了,這錢自然也沒有了用處。
於是阮清月買了個小公寓,雖然不大但一個人住也夠了。
“夫人,你這……”
季霧言才走了不久,儘管是對季霧言沒有好感,可也不該這時候搬家離開。
阮清月微微一笑,“你不用多說了,你只看到的表面,又怎麼會知道我經歷過什麼呢?”
那些黑暗的日子,阮清月不想再回憶,也不想再有任何的留戀。
三天後。
阮清月搬到了新家,全部都充斥着全新的感覺,讓她的心情也變得更美好。
律師站在客廳,道:“阮小姐,根據季先生的財產的話,這邊是由你來繼承所有的。”
“嗯,留百分之十給我就行了,拿一千萬給許洛許家,多的話就全部轉讓給季戰也先生吧。”
這麼多錢,阮清月不想要自然也不敢要。
畢竟不是自己的,拿着也不心安。
“但是這麼多的財產,你作為季先生的妻子,理應繼承這筆遺產。”
阮清月看了看窗外,道:“不用了,這麼多錢拿着我也不心安,倒不如把它留給別人。”
對於許洛,阮清月是愧疚的,只希望這筆錢能夠幫助他們家好起來,這樣子,阮清月的心裏才好受些。
見她這麼說,律師倒也不再說什麼。
“好的,阮小姐,離婚的事情已經着手去辦了,很快就能拿到結果了。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阮清月點點頭,送律師離開。
她打開窗,陽台傳來清新的空氣,“季霧言,再見,我要開始我的新生活了。”
那段黑暗且痛苦的時光,終於過去了。
儘管是阮清月對季霧言有感情,可阮清月都不敢再愛了,只能將這份心意埋藏在心底里,隨着時間的流逝,慢慢忘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