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美洲,阿美麗卡聯邦,北方州,荒漠無人區,超級罪犯監獄--“墓室”。
十五級狂風下,沙塵肆虐,混雜在風沙中,一起飛上天的還有大小不一的石頭,大自然正在以其特有的方式表達着它的狂躁與憤怒……
“墓室”,迄今為止,人類建造的最恐怖的監獄,關押着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超級罪犯,殺人狂、瘋子、毒販、黑幫大佬、敵國間諜,恐怖分子……
幾乎所有十惡不赦,卻又無法處死的惡棍、變態狂都被關押在這裏,在這種地方,手上沒個十條八條人命都不好意思和別人打招呼。
在這個特殊的監獄裏,犯人被剝奪了一切權利,被任意折磨、刑訊或淪為非法試驗對象……
所有犯人會被定期注射肌肉鬆弛劑,整天處於一種極其虛弱的無力狀態,基本上只有拿勺子吃飯的力氣,所以這裏是世界唯一無法逃離的監獄,自建立至今沒有發生過任何越獄事件,號稱所有超級罪犯的墳墓……
呼號的風聲猶如千軍萬馬奔騰而過,又像是無數的冤魂厲鬼在慘叫狂吼,黃沙遮天蔽日,“墓室”的地上部分早已被滾滾風沙吞沒,猶如一隻在風暴中苟延殘喘的野獸,默默地承受着風沙的摧殘……
一列由五台裝甲車組成的車隊穿越滾滾黃沙艱難駛來,片刻之後緩緩進入“墓室”……
對於“墓室”來說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是一位已經在這裏關押兩年之久的重犯“離開”的日子……
之所以用“離開”這個詞,是因為“墓室”是個只進不出的地方,這裏的人都是不適合釋放的“特殊”犯人,活人是不可能從這裏出去的,可今天葉天成將打破這個規矩。
準確的說葉天成是被“換”出去的,作為他國的頂級特工,他有着其自身獨到的價值,馬歇爾典獄長曾經半開玩笑地說他腦子裏的情報足以改變這個世界。
可到了這裏之後,葉天成彷彿得了失語症,無論遭受什麼樣的酷刑,都沒說過哪怕一個字,今天他卻要走了,不光典獄長不明白,就連給他下達命令的肖恩中將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地下停車場,裝甲車上下來一隊身穿重裝防護盔甲的士兵,後面是一個滿臉孤傲,穿西裝的中年男人,男人也不客套,取出一份文件交給了早已等在這裏的典獄長:“都準備好了?”
典獄長沒回答,只是看了看文件,確認無誤之後深吸了一口氣,彷彿下了很大決心似的揮了揮手……
一陣急促的警報聲響起,牆壁上的紅色警報燈閃爍,一隊全副武裝的警衛從裏面衝出來,如臨大敵的分守兩側,一陣稀里嘩啦聲中,子彈上膛,槍口齊齊的對準電梯口,個個神情緊張,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片刻,通往三百米下主關押區的電梯大開,四名重裝警衛用金屬桿推着坐在特種輪椅上,身穿高強度約束衣的葉天成從裏面出來。
葉天成頭上帶着固定器和頭套,脖子無法轉動,只有眼睛露在外面,陰冷的目光掃過之處,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躲避,在場的人全都緊張了起來,如同一群吃草的羊,突然看到了一隻餓狼在附近徘徊,彷彿對這個人的畏懼已經寫入了他們的基因之中。
冰冷的目光掃過瞬間,西裝男就像當頭被淋了一桶冰水,不由自主的一哆嗦,孤傲的氣勢蕩然無存,匆匆在交接文件上籤了字就逃回了車上。
很快,車隊消失在滾滾黃沙之中,風沙吹在車上發出陣陣噪音,天氣越來越糟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西裝男被車子顛簸得昏昏欲睡時,耳機里突然傳來一陣劈啪的靜電聲,還夾雜着幾聲驚呼,西裝男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多年刀尖舔血的經驗告訴他,出事了。
“各車輛報告情況……”西裝男暗叫不好,按着通話鍵大聲問道。
除了押送葉天成的車子沒有任何回應之外,其他車輛一切正常,西裝男臉色一變,立即下令將葉天成所在的裝甲車圍起來。
四台裝甲車迅速響應,瞬間圍上去,將押送葉天成那台裝甲車前後左右堵了個結實,二十幾條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壯漢默契的從不同方向撲了上去,黑洞洞的槍口全都對準了后艙門,嚴陣以待。
門虛掩着,一名士兵抓住把手,猛地拉開厚重的艙門,風沙之下,光線微弱,但裏面的情形還是依稀可辨,車裏到處都是血,六個警衛橫七豎八地躺在裏面,不知是死是活,裝甲車裏到處都是彈痕,硝煙瀰漫……
輪椅上空空如也,葉天成不見了,如同人間蒸發一樣憑空消失……
西裝男絕望的癱軟在地:“完了,天下大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