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決雌雄如何(四)
言果乾脆利落地給手中的蛇撥了皮放了血,就着一旁水池的水洗了乾淨,楚因陰顯感到原本氣勢洶洶的氣氛因為言果一系列切菜宴客的氣勢生生壓了下去,最大的原因想必是因為眾人也是真的餓了,因為他聽到了很大的肚子餓的叫聲,顯然不是一個人能發出的聲響。
楚因不忍笑出了聲:“怎麼都餓成這樣。”
幾個隊組的成員兩兩相望,這些人經受過某些嚴苛的訓練不錯,可畢竟是些孩子,最大的也不過十六歲,從小作為家族的繼承人被寄予厚望,就算早慧,也承受過弱肉強食等競爭意識的教導,可溫室環境仍舊跟他們形影不離,對於同是家族繼承人的楚因也算熟悉,在這種氛圍下輕易地就放鬆了下來,很快就圍坐在一堆,談談天順便蹭個晚飯。
既然開始談天了,就很容易打開話閘,這裏三個組隊一共七個人的情況都一樣,本來他們都已經定了目標往各自的方向行進,誰知道半路都忽然被襲擊,而且被襲擊的都是幾個人裏面負責生存部分的人員,他們談到這裏都看了一眼受傷的那隻手,少了這隻手就很麻煩,沒辦法生火,捕獵,採集,就連搭帳篷都成了麻煩,輪班守夜更別說,總不可能讓一個人負責全部,憤怒之餘他們便循着線索找上了兇手。
“什麼線索?”楚因倒是有些好奇。
其中兩個都有些得意地分享了自己尋找的方法,其中一個是由亂石排列的方式尋找到了蛛絲馬跡,從某些和他們一樣被襲擊的人的地方連成路徑,經過推測尋找到可能的地方為三個,一一找過,最後才找到最不可能的這個地方,還有一個則是直接判斷用這種方式襲擊眾人的最可能躲藏的地方,定點為五個,第三次尋找到這個地方,最後一對則對自己的方式模稜兩可地一句帶過,“就,跟他們差不多,從各個角度判斷了一下。”
不過相同的事情是他們都花了很久時間找到這裏,飯自然也沒能吃上,最後聚到一起沒過多久言果就和楚因一起到了這。所以現在他們都又累又餓。
這麼聊着聊着他們又重新燃起了對他們的憤怒,指責他們用這種卑鄙手段是無法長久的。
“嘛嘛,消消氣。”言果將烤熟的肉和蔬菜用大葉子擺好一個個擺到他們面前,另外還加上了一些小果實。這讓這些人怨氣被不爭氣的肚子給打消了些,卻還是疑慮地沒有立即下手。
“怎麼,難道還懷疑我下毒害你們。”
“有這個可能。”這些人實誠地回答道。
“吃給你們看。”言果從他們的葉子裏各撈了一點東西給自己,放到了一片空的大葉子上吃了起來。
“······”其餘的人見狀也就不再懷疑什麼,一起吃了起來。
吃飽喝足后眾人又陷入了異常的沉默之中。之所以大家都沒有走是因為已經太晚,這裏和安全的地方距離也相當遙遠,與其說是自願,不如說是被迫,拖着受傷的同伴在夜晚危險的荒島上遊盪,再怎麼有勇有謀的人也多少會有些顧慮。
“你到底想怎麼樣?”有人因為這樣的被動暴躁地跳了起來,眼看就要衝上去把言果拎起來揍她一頓。看了她衣領旁邊的槍加上往日對楚因的為人多少了解些,造成他們這種困局的罪魁禍首顯然就是言果,而他們上門來本來就是要討個公道的。
“哦豁,你是想讓我深受重傷然後徹底和這場比賽勝利無緣了嗎?”言果衣領被提起也沒什麼慌張的模樣,反而語氣充滿揶揄,似乎對於對方腦袋不好使感到了深切的同情與鄙夷。這讓其他人火更大了,雖然火大,但大家也聽出了言果話中有話。
“什麼意思?”
“這手的傷勢也不太重,大概四天就能好了,這期間大家一起合作,該做的事情我都會幫你們做好,如何?等到你們傷好,再揍我一頓不也行,而且在這裏的基本就是來參加這場訓練最頂尖的人才了,聚在一起事半功倍,先把東西拿到手,之後我們誰贏誰輸各憑本事,砍掉其它不入流的選手也節省時間,你們看如何?”
楚因眯起了眼睛看着言果,一時對她的直接而殘忍的做法感到了某種恐懼,這個時候的言果,不論怎麼看都是一隻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