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不滅天 第二十四章 怪老頭千方百計強迫少年……
林小劍一想到他曾經看到他的師爺親自教導東皇無明修鍊《寒起決》，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難不成他所修鍊的並非是真的《寒起決》？
“那個，我問個問題！”林小劍舉手示意寒墨，寒墨不懂林小劍舉手是何意，但還是停下來聽林小劍的問題：“既然你們寒靈宗的《寒起決》是無法被記住和記錄的，那我所學的絕對不會是你們宗門的《寒起決》，說不定只是名字相同而已！純屬巧合！”
寒墨堅定搖頭否定了林小劍的話：“你所修鍊的恰恰就是我寒靈宗的《寒起決》，因為這天底下，唯有《寒起決》才能錘鍊出真正的‘無垢道體’！”
林小劍越聽越糊塗：“‘無垢道體’又是什麼鬼？”
林笑天老祖傳授林小劍《元靈決》之時曾告訴林小劍在開闢“三海一脈”之後再修習《元靈決》，故而林小劍在這之前一直修習的是東皇無明傳授的獨一門修鍊秘訣《寒起決》。但林小劍從來沒想過修鍊《寒起決》會有什麼特別的效果。
“無垢道體”四個字對林小劍而言並不陌生，在有悔崖上雲上山洞中，林小劍從林家老祖林笑天的口中聽到過。當時的林小劍根本沒把它當回事，但現在想來，確實該好好問問先祖這其中有何玄機。
“修仙一途，諸多修鍊神體都是天生的，神體天生便擁有得天獨厚的修鍊優勢。凡是神體，修鍊成就也往往高於普通修士，唯獨這‘無垢道體’是修士可以經過後天手段培育的。這‘無垢道體’便是完全不屬於任何神體的體質，甚至因為‘無垢道體’相比神體更加純粹，所以更具有可塑性。而培育‘無垢道體’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便是以靈力洗滌周身，剔除肉身中的雜質。”
“雖然這種方法最簡單，但天底下能在進入鍊氣前修鍊的功法靈決幾乎沒有，除了《寒起決》這樣特殊的存在，其他的據我所知便只有妖族的《妖靈訣》。《妖靈訣》乃是妖族至寶，只有妖族中少數人才有資格修鍊，《寒起決》便是我寒靈宗乃至整個天下能修鍊成‘無垢道體’的獨一法決。”
“雖然天底下少有鍊氣期之前修鍊的靈決，但世家子弟、宗門子弟多半都有自己的辦法培育‘無垢道體’，他們的方法要麼是修士以靈力洗滌即將踏入修鍊的弟子周身，要麼便是以靈藥靈液洗滌。這兩種方法所培育的‘無垢道體’遠遠無法同修士用自己修鍊得來的靈氣洗滌周身所培育的‘無垢道體’純粹。”
“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寒起決》到底有何特殊之處了吧！”
寒墨將《寒起決》與‘無垢道體’之相關性一一講來，林小劍這才算是明白了其中玄機。
“照你如此說來，我豈不是已經修成了‘無垢道體’了？”林小劍將信將疑問道。
寒墨點頭道：“說的一點兒也不錯！你確實已經修成了‘無垢道體’，並且開闢了無邊丹海。按理說在鍊氣期你應該是同階無敵的存在。”
林小劍明白了過來：“所以你覺得我身上的《寒起決》便是你寒靈宗的《寒起決》，你是要收回這靈決？”
聽寒墨將這一切的前因後果講得明明白白的，如果林小劍還不明白寒墨的打算，那林小劍豈不是愚笨到極點了。
寒墨裝模作樣輕捻鬍鬚抬頭仰望遠方，雖然遠方不過是“寒皇潭”幽暗深邃的潭水，無不感慨道：“《寒起決》離宗千年，總算是回來了，它也該回來了！”
林小劍撇了撇嘴：“老頭兒，你救我，於我有大恩，聽你所說這《寒起決》又是你寒靈宗之物，按理說我該物歸原主。”
寒墨臉上露出笑意。
“但是，這可是我師門傳承的獨門秘訣，是能復刻的靈決。會不會有這種情況，當年有兩人得到了《寒起決》，一位是你寒靈宗前輩，得了不可復刻的玉簡。而另一位是我師門先祖，得到的是可以復刻記錄的《寒起決》。若是這樣，我可不能隨隨便便就將《寒起決》交出來哦！”
寒墨臉上笑意消失，臉色陰晴變化好一陣，這才黑着臉道：“有什麼條件你提，只要不是太過分，能辦到的我盡量幫你辦到。”
“爽快！老頭兒你是個爽快人，那我也不繞彎彎，你只要滿足我三個條件，我就把《寒起決》雙手奉上！”林小劍絲毫不客氣，直接擺出自己的條件：“第一，我想知道我父親的情況！第二，我要修鍊寒靈宗的《寒皇功》。第三，我要寒靈宗接收一批特殊的弟子。”
寒墨想都沒想便道：“你的父親林雲海在送走你之後與四大家主大戰了一場，負傷逃了！至於下落，我會派人探查的。”
“林家七大長老可有對他出手？”
“據我所知，林家七大長老雖投靠了四大家族，但並未對林雲海下手，一直是旁觀視之。”
“那還算有點良知！”
林小劍此時懸着的心終於落了地，聽到了林雲海的消息，雖然是負傷逃離，但總算了保住了一條命！只要有命在，任何事都有的商量！
“你要修鍊《寒皇功》也並無不可，但你必須成為我寒靈宗弟子！我宗《寒皇功》概不外傳。”
“此事好辦！我這就拜你為師！”
林小劍說著便對着寒墨行拜師之禮，三跪九叩之後恭敬地叫了聲：“師父！”
寒墨愣了愣，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最後還是將林小劍扶了起來：“起來吧！看來你是早有預謀，就不怕你先前的宗門怪罪？”
林小劍一臉無所謂：“俗話說能者為師！俗話又說三人行，必有我師！更有俗話說師不在一人，眾生皆為師！所以，去他娘的俗規禮教，我想拜師就拜師！想拜誰為師就拜誰為師！學東西，不丟人！”
“哈哈哈哈！”寒墨聞言大笑：“如此放浪不羈，符合老子胃口！你這徒弟老子收了！”
寒墨手上紅光一閃，手裏出現一個精緻的紅色面具，面具上的紅色似乎是流動的血液，在四處遊走。寒墨將紅色面具遞給林小劍：“這是老子給你的拜師禮！此物名為‘如意隨心臉譜’，戴上它，你便能隨意變換容貌！這可是個好寶貝！老子橫行天下來去無蹤就靠這玩意兒，收下吧！”
林小劍也不客氣，直接接過臉譜：“多謝師父！”
“第三個條件也沒問題，只是不知道這批特殊的弟子是你的什麼人？”
“是我林家子弟！四大家族發難之前我將他們安置在了一處隱秘之地，不知道他們是否安全！”林小劍有些擔心林小歡他們，不知道他們現在情況如何了！
“哦？”寒墨請哦一聲，帶着驚異接着問道：“他們現在何處？”
“依舊在青蓮谷中！”
“青蓮谷而今已然成為了一片廢墟，四大家族派人守在谷外，要接他們出谷必須要詳細籌謀才行！不過你放心，交給為師！為師保證接他們平安出谷！”寒墨信誓旦旦。
林小劍對着寒墨鞠了一躬道：“多謝師父！”
“為師送你見面禮你不曾如此謝過，看來他們在你心目中地位非凡那！”寒墨有些酸地說道。
林小劍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轉移話題道：“師父，我該怎麼把《寒起決》復刻出來交給你？”
“這個簡單，而今你已然開闢丹海，那麼識海也應該開闢了！你只需要操控神識將靈決復刻成一個魂球即可！”
“啊……，那個，師父，識海的具體位置在哪兒？”
林小劍雖然也看過不少修仙小說，但還是鬧不明白識海到底在什麼位置。
“……”寒墨一臉懵逼，接著說道：“識海就在你眉心對應的深處，你閉上眼，意念朝那個地方看去，應該就能找到識海的位置！你的丹海已經非凡，你的識海應該也差不到那裏去！”
林小劍照着寒墨的話向著眉心深處看去，穿過無數奇奇怪怪的東西，林小劍終於在眉心深處看到了一片漆黑的地方，這一片漆黑之中只有一個明亮的點，宛若黑色的夜空中唯一明亮的星。
“師父，沒有看到大海！只看見一個明亮的點！這會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識海？”
林小劍的話讓寒墨一時間摸不着頭腦，寒墨決定親自看看。
“放開心神不要有絲毫抵抗，為師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寒墨掐個劍訣，手指輕觸林小劍眉心，一縷神識徑直鑽入林小劍的眉心，往識海所在的位置而去。
“我操！”寒墨看到林小劍的識海之後，下意識地罵了一句，之後便呆若木雞，半天沒回過神來！
好一會兒，寒墨才撤回神識，“咕咚”地吞了一大口口水。林小劍也睜開眼，不知發生了何事。
寒墨同情地看了看林小劍，輕輕搖搖頭，拍了怕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徒兒！你這識海為師這輩子都沒見過！你該不會是妖獸轉世吧？”
林小劍瞪大了眼睛，心中無數草泥馬奔騰而過：你才是妖獸，你們全家都是妖獸！
“你的識海小得不能再小了，就那麼一個小小的點！這種情況只有在妖獸身上才會出現，所以妖獸多半沒腦子！其實也不是他們沒腦子，而是他們識海太小，容納不了太多東西！”
“或者是徒兒你可能不適合修鍊神識之力，只能肉身成聖了！但願你肉身成聖之後會有所改變，也許那時你的識海會出現翻天覆地的變化也說不定！”
寒墨寬慰林小劍幾句，多少有點自欺欺人的味道。
林小劍聳聳肩不置可否：“師父你就別寬慰我了，我無所謂，怎麼都行！我試試看能不能復刻一份《寒起決》給你吧！”
說完林小劍便開動了，意念再次沉入識海位置，林小劍驚奇地發現識海位置的那個亮點竟然好像比先前大了一倍！
識海中的這個點竟然在以一個緩慢的速度擴張，或者說在成長！
“竟然會自己長大！就是不知道你會長多大！”林小劍將此事暫時放在一旁，專心引導神識之力復刻《寒起決》，終於在一番努力之後完成《寒起決》的復刻，形成了一個不小的魂球。
林小劍手指輕點在眉心處，將這魂球取出來遞給寒墨，純真一笑：“師父，你要的《寒起決》！總算給你復刻好了！”
寒墨心情激動，雙手顫動，抖抖索索接過林小劍遞過來的魂球，頗為感激地看了看林小劍，少年純真的笑容如天邊的朝陽，驅散一切陰霾，照亮了寒墨的世界。
“失卻千年的《寒起決》，如今總算能完整了！”
寒墨激動得幾乎哭了出來，無人能理解此時他的心境，宗門無數前輩苦苦尋找千年的至寶，能為寒靈宗培養出至少三個“無垢道體”的神奇靈決，終於在今日回到了他的手中！
顫抖着將這魂球小心翼翼按入自己眉心，寒墨閉上眼細細品讀起《寒起決》來！
好半晌，寒墨才退出來，帶着喜悅帶着激動帶着種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輕輕拍了拍林小劍肩膀便轉身離去：“徒兒你在此稍待，為師這就給你去取《寒煙決》和《寒皇決》的玉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