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開宗立派
(到馬爾康出差,昨晚返回,今天休假一天。為表歉意,今天特碼一超長章節作為道歉)
歐波吉特,坎貝托城東南三十公里,有一連環小山,無名。
小山不甚雄峻,高千百十米,僅有三重山峰,呈倒三角形,前兩座山頭稍矮,坡緩山低,乃是兩座高約五百米的土山,是為前山。
後山背臨大海,山勢陡峭,多年風化之下,山岩多有崩壞,時常跌落,難以行走。
歐波吉特臨海之國,境內多是石山、鹽鹼地,難有多少良田,無名小山雖是土山,卻也土質惡劣,滿山之上,少有蔥鬱景緻,光禿禿的山體暴lou在烈日海風之下,沙石化嚴重,唯有幾棵歪脖子樹,艱難地生長在山腰,山峰之間的背風之處,稀稀拉拉也有二三十株樹木,樹身細弱,枝葉稀少,顯是缺乏營養所致。
遠望小山,山體灰白,十足窮山惡水之地。
此地遠離坎貝托城,又無可值一觀的景物,總是喜好探奇之人,也不屑一顧,自來難覓人蹤。
可是這十數天來,從坎貝托城遠途前來無名小山的歐波吉特人絡繹不絕,包括公國其他城鎮的人,也或乘車騎馬,或逶迤步行,來到小山,一座不過數里的無名小山,居然陸續來了有十多萬遊客,漫山遊走。
前山沒有什麼可看的,後山又難以攀登。這些日子來,還有不少意圖攀援地人跌傷,再也無人敢往後山亂走,來到這裏的遊客都十分失望,要不是經過確認,這裏就是公國宣傳的地方,眾人早就離開。
好在公國也有準備。在山腳設立了許多營帳,作為眾人歇息的地方。十多萬人在山腳駐紮,又有不少販賣貨物的攤販商人、吃食,儼然將此地變成了一座中等規模的城市。
幾個身穿藍色袍服的神職人員站在自己營帳之前,望着遠處地山峰,冷麵淺語。
他們所居住的營帳,自認身屬高貴,遊離於大片帳篷之外。
營帳區域之外。如他們這般地小規模營地為數不少,數百個小型營地,各自之間又有些距離,花團錦簇般將整個營帳區域包在中間,倒像是擔任着最外圍的護衛任務。
和他們一樣,不遠處,另外一個帳篷里,也有一些神職人員在遙望無名小山。看他們帳篷頂所立的旗幟,繪着一團熊熊的火焰,是火神阿留所※#8226;羅的教會人員。
在遠古時期,火是人類生活中佔據着極高的位置,火神阿留所※#8226;羅的信徒曾經一度佔據了當時人類地一半以上,後來隨着文明的進展。人類可以採用多種手段點火,火焰已不再神秘,他的神靈地位也在逐漸下降,信仰的人也很是繁雜,既有廚師、也有魔法師、戰士,不過多數沒有把他當作主神來侍奉,只有在極北之地,那些被寒冷所困苦的人們,才把火神作為唯一可以依kao的神靈,虔誠膜拜。
對方也看見了他們。幾個身穿火焰長袍的牧師走了過來。
“火神阿留所※#8226;羅。向海神塞留里特※#8226;亞佛克殿下問好。”火神的牧師們躬身行禮。
“海神塞留里特※#8226;亞佛克,向火神阿留所※#8226;羅殿下問好。”藍袍地海洋之神的教士們也躬身回禮。
這不是幾萬年前了。神靈之間的虛空,充滿了太多的黑洞,大家有可能上萬年也見不上一面,相互的教會之間打招呼,也就代表了神靈的意思,神靈之間爭奪信徒歸爭奪,表面上大家還是同一階層。
“海神教一直在歐波吉特,不知道法師對新近出現地這個教會有什麼了解?”火神教會的人單刀直入問到。
海神教的教士們搖了搖頭:“這個教會太奇怪了,可以說是突然冒出來的,他們的首領凌風,也是幾十年前突然出現在大陸,參加了一個叫做激流的地方傭兵團,在團里默默無聞,要說起來,唯一值得考究的,就是激流傭兵團失蹤一事,先是凌風被荷伯神叫去,然後傭兵團的高階幹部也跟了去,隨後就失蹤了,幾年後,凌風再次現身,幫助當時還是歐波吉特王子的艾迪獵取了兩頭水龍獸,之後去了北方,再下來,以藥劑師的身份在大陸四處遊歷,隨後不知什麼原因,就在歐波吉特定居下來。當精靈神殿暗中支持傭兵工會對付歐波吉特地時候,才又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
“聽說他們教會地人都可以飛行?”火神教的牧師cha話到。
海神教地教師們抬頭看着藍天,羨慕地說:“是啊,他們的人實力都很強大,而且誰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最開始,只有凌風一個人,在傭兵工會法難的時候,一下冒出來一千多人,個個都有強勁的實力。精靈神教判斷這就是他們的所有力量,於是想要設計將他們一網打盡,結果自己吃了虧不說,在聯軍發動之際,天空中竟然出現了鋪天蓋地的敵人,少說也有數萬人,將幾十萬聯軍打了個落花流水。”
兩家教會閑談,其他教會的人也漸漸圍了過來,聽到這裏,一個身穿黃色法師袍的牧師說到:“聽說他們沒有信仰的神靈,是個偽神教?”
談話雙方嘎然而止,相互的表情都有些奇怪,帶着尷尬的笑容。
不同教會的區別,不過是大家信仰侍奉的神靈不同,如果說大陸上突然冒出來個新的教會,勸導民眾信仰新的神靈,大家雖然也會因為增加了一個對手而保有敵對態度。可也還是同一陣營。
但要這個教會不信奉任何神靈,這就相當嚴重了,因為它動搖地是整個神靈體系的基礎,挑戰的是所有教會所有神靈,將成為魔法大陸的公敵。
但看它目前的做法,明確地把目標對準了精靈神殿,卻沒有觸碰其他神靈教會。
另一個讓這些教會不願意把它視為敵人的原因。是因為對方的實力太強大了,更重要地。是誰也不清楚他們的底牌,他們到底有多少人,最終地後台是不是神靈,現在出現的人,就是他們最後的武力了嗎?
不搞清楚這點,誰也不敢冒着直面對方怒火的危險,挑起事端。
既然他們沒有想要挑戰整個大陸教會的意圖。而精靈神殿又站在最前沿,大家還是先看看他們雙方對抗的結果再作決定,要安全得多。
正因為這樣,大陸的教會才保持著剋制,袖手旁觀,沒有急於表態。
對於剛才那個cha話地牧師,大家有志一同地打着哈哈,各個教會之間忙於見禮。大家以前各守一攤,難得有機會聚集一堂,正好相互認識交流一番。
一個牧師望着遠處光禿禿的山峰,噗哧一笑:“聽說這個教會今天正式成立,我們都遠道跑來觀禮,結果他們選擇了這樣的荒山。看他們也不會有什麼發展。”
其他的神職人員都笑了起來。
幾萬年的時間,各個教會都有一套傳教的經驗,顯示神跡,讓信徒得到一定的實惠,這自不必說,教會總部所在的地方,不需要富麗堂皇,也一定要顯得莊嚴神聖,讓人一見,就充滿了崇敬。這樣一座荒山。旁人一看就跑,誰還願意加入。
遠處地人群忽然發出歡呼聲。一些在山上閑逛的人也叫了起來,隨後,這裏的人也開始騷動起來。
“來了來了!”
地平線上,雷聲隆隆,塵煙騰騰,出現了一條黑線。
不多時,黑線漸漸清晰,是一支騎兵隊伍,前方大旗飛揚,打着歐波吉特公國的旗幟,後面跟着長長的戰車隊伍,綿延不知幾許,騰起的灰塵遮天蔽日,一直連到路地盡頭。
“好大的架子!”一個神職人員酸溜溜地說到,他所信奉的是個小神靈,從來沒受過這種待遇,心裏很是吃味。
“他們的架子擺得越大,對比這個地方的荒涼,越是丟臉!”另一個神職人員一陣冷笑。
隊伍漸進,人們可以看清騎士的穿着,所有的騎士都穿着銀色的鎧甲,胸前繪有奇形紋章,一個正圓形,從上到下由一條曲線對分為兩半,一黑一白,頭部有一圓點,仿似兩條緊緊相kao的蝌蚪。
騎士身後披着一件紅色披風,披風上又繪着另一紋章,由三行長短不一的粗線條為一組,八組合為一個八角形地圖案,八角形中間,有一和胸口紋章一樣地圖案。
神職人員們晃眼一看,便是一驚。
這兩個圖案乍一看過於簡單,毫無富貴神聖的感覺,可是仔細辨識,卻發覺其中大有玄機,特別是那由黑白二色組成地圓圈,分明代表了正義與邪惡、天與地、男與女、生於死等等,簡單的圖案卻表達出廣泛的寓意,令人驚嘆。
它們略略扭曲的圓弧,頭尾相接,說明任何事物走到了極端,就會出現截然相反的結果,生命走到盡頭就是死亡,而死亡則又是另一次生命的開始,盛級而衰,否極泰來,生生死死,無有窮盡。
再看那個好像別無用處的圓點,黑色的圓弧中間是一顆白點,白色中則是黑點,淺顯地說明萬事無絕對,在生命中蘊藏着死亡的陰影,而死亡中又帶有生機,以表明事物並非全然對立,黑白不一定分明,其中奧妙,難以盡數。
小小一個圓圈,竟然蘊含有如許道理,可想而知,設計它的人,胸中丘壑,何止千里。
太不可思議了!
神職人員們相互對看一眼,默默地記着圖案,在這圖紋中。包含着事物最基本也是最深奧的原理,他們都是鑽研宇宙奧秘最極致地專家,看見這個圖案,恍然間如遭雷擊,許多往日裏感到難以理解的道理,忽然間似乎都有所解答,神情恍惚。陷入沉思,不能自拔。
相比較而言。騎士們背後披風,上繪的八角形圖案更加複雜,各條長短不一的線條,所代表的含義卻難以理解,大多數人都忽略過去了,只有極少數具有相當見識的神職人員,雖然也不能識別。但也趕緊將之牢記在心頭,以便回去認真參詳。
凌風!
他們默念着這個名字。
如果在他的身後,還有某個不為人知地神靈,那麼這一切還情有可原,否則,這個青年就太可怕了,他對世間萬物的理解,已經遠遠超出了所有人地認知。還能用淺顯的方式,將其表達出來,其學識能力,讓人震撼!
在他們心中,隱隱有個不敢宣之於口的念頭,那就是神靈對空間的理解。恐怕也是遠遠有所不及。
各個教會神職人員們,再也不敢對這個即將成立的教會,抱有輕視的態度。
既然是這個神秘教派成立的大日子,對方肯定另有手段,顯示神跡也是必不可少,他們集中注意力,以待觀察凌風幕後地神靈到底是誰,回去以後好向高層彙報。
那些普通的人,可沒有他們這樣的認識。
在他們心中,只是簡單地對凌風他們抱有感激。是他們維護了歐波吉特的獨立與榮譽。他們就是歐波吉特的保護神,在他們開宗立派的時刻。前來歡慶,是人們用來表達感謝的最佳方式,哪怕這個教會還在雛形中,人們也爭先恐後表達了急於加入的想法,現在凌風真地要成立教派了,他們當然責無旁貸要為之歡呼雀躍,為其吶喊助威,以壯聲色。
騎隊隆隆而過,每十米,便有一名騎士離開大隊,駐馬一旁,擔當起警戒角色。
十多萬前來觀禮的人群涌在一旁,羨慕地看着公國的精銳戰士。
他們大都是傭兵出身,也是識貨之人,面對近在咫尺的騎士,他們品評着他身上的甲胄武器。
“不愧是大公殿下的精銳騎士,你看他們地姿態,萬馬奔騰,馬上騎士的動作還是那麼整齊劃一,就像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可見他們身手之矯健。”
“他們的盔甲好亮啊,銀盔銀甲,配上那漂亮的紋章圖案,簡直看得我口水都流出來了,什麼時候,我也能穿上這身甲胄就好了。”
“說到他們的盔甲鮮亮,你們難道沒有發現,他們奔馳了這麼久,身上都沒有一點灰塵么,盔甲兵器也好,披風也好,包括臉上手上,都沒有看到有風塵,這才是最讓我感到驚訝的地方啊!”
“真的啊!平時我們在外行走,別說騎馬了,就是跑步,灰塵也會撲滿身上,要是出了汗,那更不得了,黑一塊白一塊不說,還難受得要死!”
圍觀人群七嘴八舌,前方騎士神情嚴肅,心裏得意非凡。
他也沒料到會有這個結果,騎士往往與塵土相伴,可是今天疾奔數十里,身上依然潔凈如初,神清氣爽,他也是欣喜不已,忍不住摸了下胸口下方那凹凸不平的紋路。
聽說這叫做“凈衣咒”,有了這個符咒,灰塵不能沾體,可以長久保持衣甲潔凈,不愧是凌風先生提供的盔甲啊,聽說這都是先生手下矮人們為大公提供地制式鎧甲呢。
騎士們不斷離開大隊,在道路兩旁形成了一條長廊護衛線。
後方地車隊一輛輛駛過,在無名小山腳下排列成一個個的車陣。
先行到達地侍衛們,從馬車上取下寬闊的紅色地毯,鋪在陣列前方,這是大公殿下和大臣將軍們立足使用的,還有長條香案,綉有雲龍圖紋的黃色墊巾,銅鼎,香燭。
各教會的神職人員被禮貌地邀請到前列,就近觀禮,他們看着忙碌的侍從,指着桌案上的香,奇怪地問:“請問,那是什麼東西?”
“哦,那叫做‘香’。”公國接待的人禮貌地回答。
“香?”
神職人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教會舉行儀式,都是點着明亮地蠟燭,在大路上,也從來沒有見誰用過這玩藝兒。
那個叫做“香”的長條,隨風傳來一陣香氣。像是某種香料。
在各國宮廷貴族,有燃燒香料的習慣。不過那是在一個小爐子裏面,撒上一點香料,由爐火焚燒發出香味。
難道這個教派有在典禮儀式上燃燒香料的嗜好?
看他們準備的大捆大捆的香燭,真是奢侈的嗜好,就此判斷,凌風他們應該也是喜歡享受、不求上進地貴族子弟吧,想到這裏。神職人員們放下了對這個教派的擔心,臉上也帶上了一絲笑容。
凌風沒有想到,地球上佛道兩家習慣使用地香火,會讓他們產生這樣的聯想,倒也是小小的意外驚喜。
大公和眾多大臣貴族的馬車先後來到,在司儀人員的帶領下各歸位置,站立在香案之前。
在各教會的神職人員看來,這些司儀們似乎經過排練。但還是有些手忙腳亂,偶爾會出現帶着賓客,找不到站立位置的情況,好在那些大臣貴族們多數出身高貴,很有風度,幫着壓住了場子。使得場面顯得不那麼混亂。
他們都有趣地看着這幅場景,這個教派地成立典禮和大陸慣例都不相同,別有一番風味,他們也看得津津有味。
日至中天,一個司儀排眾而出,站在香案一側,高聲叫到:“吉時已到,祭拜天地!”
他的聲音不大,但曠野之中,不論距離遠近。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似乎就在他們的耳畔響起,亂鬨哄的人群都靜了下來。
艾迪大公走向前。欣薇公主隨後上前,在他身後半步。
“天地已分,就有上下之別,仙界廣闊,浩蕩無邊,包容大地。我謹代表人間眾生,向包容我們的蒼天大地,表達我們身為凡人的卑微敬意,祈求上天賜予我們安寧富足的生活,感謝大地為我們提供食物。
為使得我等下界小民,能夠上體天心,懇請仙界天庭,在此開宗立派,傳道解惑,以敬上天!”
艾迪大公手持捲軸,朗朗而讀,祭詞不長,樸實無華,但深入人心,經過低沉悠長地複述,觀禮的歐泊吉特民眾也跟着跪在地上,如果上天真的能夠永遠保佑我們,那該多麼幸福。
他們懷着對上天的畏懼與憧憬,真心實意地匍匐在地。
黃色絲絹在火燭上點燃,化作一股青煙,繚繚升起。
艾迪大公和欣薇從司儀手上接過三支香,拜了幾拜,分別上前,將香cha入香爐,退後,屈膝跪倒,身後大批臣屬,也紛紛跪下,向天而拜。
場面肅穆凝重。
神職人員們一臉肅然,這個教派以天地為號召,隱然有代表上天的含義,他想要統一整個神界不成?
“起風了。”
“起風了!”
一陣旋風平地而起,帶着化作灰燼的祭天絲卷,向天而起。
所有人地目光都注視着那一片灰燼,在旋風中仍然保持着整體的完整,沒有絲毫損壞。
他們不明白這代表着什麼意思,但心裏都在渴望着出現奇迹。
旋風冉冉而上。
四方的白雲向著小山聚集,潔白的雲彩連綿成海,陽光經過雲海,變得很是柔和。
祭天絲卷飄蕩着投入雲海,沒去了蹤影。
半天,都不見任何變化,觀禮的人群開始小聲議論起來,只有兩旁矗立的騎士,還是身材挺拔如松,艾迪大公和一干臣下,也是執禮如初。
議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一陣金箔撕裂之聲,從天際傳來。
雲海翻滾,如大海劈波,向兩旁散開,一點金光直射而下,目不能視。
金光漸漸擴散開來,內中顯出一朵朵七彩祥雲,每朵祥雲之上。旌旗招展,都立身無數的金甲衛士,或執槍矛,或持金瓜,斧鉞鉤叉,重重疊疊,不知凡幾。
雲深之處。現出一座宮殿,朱牆碧瓦。玉柱擎天,金碧輝煌,美不勝收。
宮殿之上手書幾個燙金字體,眾人都不認識,只有艾迪大公方才知道,上面用中文寫着“凌霄寶殿”四個大字。
宮殿大門轟然而開,其內仙官列列。腳下都駕祥雲,身穿各色官服,手持玉板牙笏,左文右武,分列兩班。
殿內仙氣繚繞,如夢如幻。
上方雲橋玉欄,兩隻仙鶴銅壺寶座上坐着一個身穿乾坤立地黃龍袍地皇者,頭戴玉冠。前以珍珠垂簾,難識其真面目,只覺其面如冠玉,氣度非凡。
那化作飛灰的絲卷飄然進入大殿之內,一道青光閃過,又復變成為完整地絲卷。輕飄飄落入一名仙官手上,由其恭恭敬敬呈奉那端坐玉階寶座之上地帝皇。
那帝皇輕展絲卷,一覽而過,右手微抬:“准!”
其音如金石鐘磬,溫潤圓滑,寥寥不絕於耳,使人心意開闊。
那仙官腳踏祥雲,由殿中出,寶殿大門又此關閉,仙官寧立雲頭。聲如天際和鳴。清冽舒懷:
“上界昊天玉皇大帝,感凡間歐波吉特之主。心慕教化,其意甚誠,特遣仙界修真者凌風率門下弟子,下界於爾等國度開宗立派,授道解惑,教名上真,以顯我仙界威嚴,欽此!”
念畢,一卷黃綾隨風化作一隻白鶴,盤旋而起,與天宮上方繞飛數圈,清叱一聲,狀若不舍,疾飛而下。
眾人目瞪口呆,眼隨白鶴,見其逐漸飛落,忽然翅羽張開,又復變作一道黃綾,輕輕飄落,艾迪大公雙手向上,正好接住。
艾迪大公展卷而起,朗朗讀出,正是和那仙官所言,一字不差。
觀禮的人群猛然間爆發出震天地歡呼,看過了天庭氣度,所有人都是心存仰慕,再見到那夢幻一般的傳旨過程,眾人心中都是壓抑不住地激動。
原來凌風法師是上天派來幫助我們的,看那天宮美景,那是真神居住地地方啊,那麼多神靈保護我們歐波吉特,大陸之上,有誰還敢隨意欺負!
各教會神職人員,也是張口結舌,以為自己是在夢中。
那個所謂的天庭,就是凌風他們一夥的幕後kao山?那麼多的神靈,那樣浩蕩的氣度,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仙官並未離開,依舊立在雲頭,望見下方荒蕪的無名小山,眉頭一皺:“這就是爾等用來為我方開宗立派地地方,這樣荒涼,豈是神仙住所?”
艾迪大公慌忙跪倒:“我國國小民弱,地處荒僻,實在找不出適合的地方,還請上仙體諒!”
那仙官展目四望,雙目開闔之間,霞光萬道,似在探查歐波吉特的國土,目光到處,眾人都覺心頭一凜,低眉順目,恭敬跪倒。
“也罷,爾等國土確實狹小,既是昊天上帝有旨,我就幫幫你等,也顯我仙界手段!”
說完,仙官隨手一招,一個玉瓶凌空而將,落在手上。
他傾倒瓶口,一股清泉汩汩而下,在小山上空化作大雨,洗滌煙塵,卻又似乎被某種力量包裹,並不淋到就在山腳的觀禮人群頭頂。
雨水順山勢而下,匯聚成溪流,在山腳形成一個湖泊,清可見底。
所有人都感嘆仙家手段,其聲讚歎。
大雨過後,空氣中蕩漾着一股清新的香味,如蘭似麝。
那仙官收回玉瓶,右手揮灑,點點綠色從天而降,落在山頭,綠色落地便長,眾人眼見那光禿禿的山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滿了青青綠草,綠樹繁蔭,天空雲頭,無數的鳥雀飛下,落在樹木枝頭,嘰嘰喳喳,轉瞬之間,這座死地一樣地荒山就像活轉過來,生機勃勃。
山腳之下,也有不少的垂柳輕絲,有那大膽的人悄悄上前摸了一下,忘形地叫到:“果然是樹木,真的是樹木啊!這是神跡,這是上天賜予我們歐波吉特的神跡!”
股股清新的空氣縈繞在山巒之間,縷縷雲氣繚繞,無名小山變成一座神仙般地樂園。
艾迪大公再次帶頭跪倒,身後,無數的民眾面朝雲頭,虔誠膜拜。
那些神靈教會的神職人員,全都滿面駭然,這並非幻境,都是真的,這個天庭真是太神通廣大了,難怪凌風和他的手下,會那麼厲害!
我們應該和他們保持怎樣的關係,一些和艾迪大公交好的教會都在思索,怎樣去求見大公,通過他向天庭表達和平相處的意願,而那些另有企圖的教會,也是心下惴惴。
那仙官最後拋下一個物事,狀若屋舍,見風即長,在半空中,已變成一幢坐地廣闊的樓宇,落在後山山頭。
樓宇道觀,上書三個字:“上真觀”!
青山、泉水、鳥語花香、天降樓閣,這種種手段,見之者,無不頂禮膜拜,不敢抬頭。
“此間事畢,我去矣!”仙音回蕩,仙官已渺渺無蹤。
其後,七彩祥雲翻騰,掩住金甲衛士地身形,雲消霧散,天空中依舊雲淡風輕,空無一物,一切有如夢幻一場。
可是,那如茵青草、淙淙泉水、垂柳堤岸,山頂樓宇,無一不說明適才一切,並非夢境。
這時,天空中才顯出凌風等人地身影,也是腳踏雲彩,其餘人等飄然落入樓閣之中,凌風則在艾迪大公面前悄然落下。
只見凌風此時不再如往常穿着,身穿一件鵝黃色道袍,前胸太極圖,背後八卦,與歐波吉特騎士紋章如出一轍,衣衫飄飄,飄逸非常。
艾迪大公一見到他,倒頭便拜:“弟子艾迪,請拜凌風仙長為師,懇請仙長不以弟子駑鈍,收為上真觀弟子!”
其餘臣下也是隨同跪下,齊聲說到:“請仙師收我等為徒,原朝朝暮暮,聆聽駕前!”
那些來觀禮的人,無論是否歐波吉特地人,也是心頭熱切,盡皆跪倒:“我們原拜仙師為師,成為上真觀弟子!”
各教會神職人員相顧對望,喟然長嘆,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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