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話 利益
2020年6月5日，10時。
雷劫在劈出七七四十九道之後明顯餘威不足，沈凡已經能很輕鬆抵抗每一道雷霆。
Z市在經歷了近五十年來最大規模和最長時間的大停電時間后，終於恢復了電力供應。
這也意味着萬雷天劫陣和域失去了重要的能量來源。
看着隱隱有崩潰趨勢的域，沈凡將目光放在了域界外的幾人身上。
釋陀對上了沈凡的目光，微笑着和他揮了揮手，就像是遇見了老熟人。
羅海中走過來問道：“玄武大人，那些人已經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但是驅妖師肯定不會輕易讓他們離開。”
玄武點了點頭，突然說道：“你是妖，他們是人類，同樣身為人類的驅妖師都不在乎他們的死活，你又何必在意呢？”
羅海中低頭不語，良久后默默說道：“是人是妖真的那麼重要嗎？”
玄武愣住了，看着羅海中想起了記憶深處的一個人。
“曾經有個人跟你說過一樣的話。”
玄武凝望着遠在天年大廈的沈凡，又道：“可惜他死了。”
嚴琦拍了拍手，道：“時間差不多了，受傷而且狀態不佳的白面，我們六個一起上總沒問題吧？”
釋陀笑眯眯的說道：“不要大意，這可是白面啊。”
徐青森二話沒說，域界崩碎的瞬間就衝進了天年大廈的區域。
……
“呼。”
最後這一道雷霆已經不足手臂粗細，沈凡很輕鬆就把雷劫拍飛。
看着手中的平安符，沈凡還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於是看向小幽。
“這是我送給你的？”
小幽點頭。
“奇怪，我怎麼沒有印象？”沈凡撓了撓頭，小幽卻對他伸出了手。
“還給我。”
咻！
就在沈凡將平安符遞給小幽的時候，氣溫驟降，因雨潮濕度升高的空氣彷彿快要結冰，沈凡餘光一掃，只見一根銀針疾馳而來。
散發著寒氣的銀針蘊含著強大的驅妖之力，即便是沈凡也不容小視。
“走！”
沈凡化拳為掌，輕輕推動小幽的肩膀，然後自己也借力向後倒下。
叮！
銀針釘在強化玻璃上，冰晶瞬間延展擴散，銀針方圓幾平米的玻璃迅速凍結。
沈凡回頭看向徐青森，這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高級驅妖師。
“原來如此，驅妖師組織……”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何天年讓沈凡跳出這個局，才能看清楚這場陰謀的全貌。
域和徐青森的出現讓沈凡明白了何天年口中的平衡指的是什麼。
驅妖師組織和妖族之間的平衡。
徐青森微微一笑，“不愧是白面，實力確實驚人，就是不太聰明。”
嚴琦上前一步，“話不能這麼說，咱們佈下了這樣的天羅地網，要是真被人家一眼看破，也太沒面子了吧？”
六個驅妖師，六個妖王，這種陣仗，前所未有。
沈凡將小幽護在身後，笑着說道：“這麼大陣仗，就為了對付區區一個我……也太嚇人了吧？只是因為我破壞了你們之間骯髒的利益交換嗎？”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釋陀也笑着回應，“定下這份規矩，是所有人和妖的心之所向，沈施主應當理解才是。”
沈凡嗤笑一聲，敢情他驅妖還是錯了。
釋陀又說道：“沈施主不要急着笑，您這一生驅妖，難道就沒有誤殺好妖嗎？十年前帝都郊外的事情忘了？為了防止當年的意外再次出現，我們共同制定了這個規矩，好妖再也不會被誤殺。”
“笑話。”
沈凡冷笑一聲，“是你們策劃了525事件，那些死去的人又有什麼錯？為了你們的利益，就可以肆意妄為？”
“都是因為您啊。”
釋陀接著說道：“如果不是因為沈施主的出現，我們會策劃這一出悲劇嗎？那些人都是為你而死，和當年的秦慕之一樣……”
“閉嘴！”
雷咒·滅！
沈凡不想再跟這個胖和尚啰嗦，在他看來，這群人已經被利益蒙蔽了雙眼，人和妖之間的共存固然需要一個秩序，但不是他們這些驅妖師維持的這種骯髒秩序。
金鐘罩！
雷電轟擊在金鐘之上，爆發出的能量風暴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羅海中咽了咽口水，“這道雷霆比起剛剛的雷劫也差不了多少吧？”
水淼眯着眼，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眼前的釋陀和沈凡都太強了。
不論是雷霆還是金鐘，都是現今世上頂尖的力量。
隨着這一聲雷霆炸響，蓄謀已久的絞殺白面行動正式拉開序幕。
因為驅妖之力對妖的剋制，所以六位妖王選擇后發制人，在驅妖師們對沈凡進行壓制的時候再進攻。
一瞬間，天年大廈形成了巨大的能量漩渦，聲勢極其浩蕩。
層出不窮的驅妖術和妖術打的沈凡喘不過氣來，因為還要分神保護小幽的原因，導致他無法集中精神。
鎮海冰針！
驅妖之力化形的巨大冰針有着怒海滔天之勢，玄武眼皮一跳，這種無差別攻擊極有可能會傷到小幽。
妖術·神龜盾！
冰針和龜盾正面衝撞，徐青森難以置信的看着玄武，吼道：“玄武你瘋了嗎？你想背叛我們？”
玄武冷着臉，不甘示弱道：“你他媽是不是瞎？沒看到他身後的妖嗎？”
“一個狐妖而已，死了就死了，不要忘了，我們的目標是誅殺白面！”
“滾你媽的！”
一向好脾氣的玄武接連爆粗，讓水淼側目相看，嘟囔道：“武哥今天怎麼了？不像他啊。”
白雲飛解釋道：“那個女孩如果是普通妖倒也罷了，但是……她可是幽啊。”
“幽？”水淼一臉懵逼。
金玲驚呼一聲，“難道是十年前……玄文？”
施天德陰笑一聲，“玄文的養女，嘿嘿嘿，真是孽緣，白面竟然在保護玄文的養女。”
戰鬥愈發激烈，天年大廈的側面在連番轟炸下出現一個大洞，沈凡就現在洞的中間。
小幽的嘴唇被她自己咬破，鮮血滲出，她的眼神不斷變換着，終於開口說道：“為什麼要管我？我的死活跟你有什麼關係？”
沈凡沒有回答小幽的問題，一心面對十二位高手的輪番攻勢。
“是不是因為愧疚？是不是因為你想起來了？是不是因為你對我的承諾？回答我！”
雷咒·滅！
扔出符咒后的沈凡緩緩回頭，一臉茫然的說道：“我不知道……”
看着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小幽深吸一口氣，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猛然向前一步，捧着沈凡的臉。
“我要讓你這輩子再也不能忘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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