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29話 陣法
天年大廈是整個Z市最高的建築，根據相關要求，超過一百米的高樓頂層必須修建停機坪。
以往站在天年大廈的樓頂，Z市的一切盡收眼底，這時就能真正的體會到一覽眾山小。
連日天晴之後，今天迎來了久違的陰天，天年大廈的高層像是隱入了烏雲中，即使站在頂層，也看不到下面的情況，感受到的只有似是無盡的風聲。
當沈凡推開頂樓的門，除了看到這一番景象之外，還看到背負雙手站在停機坪等他的何天年。
沈凡走到何天年身後，注視着這個素未謀面的陌生背影。
風雲變動，何天年緩緩轉身，面帶微笑看着沈凡。
“知道你是白面的時候我愣神了很久，主要還是沒想到被稱為妖族剋星、最強驅妖師的傢伙竟然這麼年輕。”
“Z市妖族最高統領，何天年。”沈凡說道，“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答案。”
“你想要知道什麼答案？關於525事件？”
“明知故問。”
何天年笑着搖了搖頭，“明知自己不是你的對手，明知你會查到天年集團，明明可以逃走，我卻留了下來，你知道為什麼嗎？”
沈凡眉頭一皺，不可否認，何天年確實有能力離開Z市，以他的實力，在帝都混個不錯的職位不成問題。
看着沈凡臉上的疑惑和迷茫，何天年說道：“當局者迷，你太糾結於525事件的真相，反而看不到背後涌動的暗流。”
沈凡沉默，正如何天年所說，他似乎陷入了一個誤區。
“你可以試着跳出525事件，說不定能看到別的東西。”
525事件是一切的起源嗎？沈凡的腦海中浮現了林宇的臉。
這是一場有預謀有針對性的祭禮，林宇說過，祭禮只是表象，那麼目的是什麼呢？
如果說沈凡現在所看到的、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人引導……
“如果不做思考，525祭禮之後，我必然會對妖有極大的厭惡，殺到帝都也不是不可能。”
“以你的實力，捅破帝都的天也不是不可能。”
沈凡眼睛越來越清明，接著說道：“你們不想我去帝都，所以用盡方法把我留在Z市，我之所以沒有直接殺到帝都……”
“林宇。”何天年笑着說道，“林宇的作用是緩解你對妖的仇恨，這樣你才會靜下心來調查525事件。”
“從那一天開始，我就進去了你們的圈套。”沈凡明白了，“我就是你們的最終目的，你留在這裏也是為了拖住我，不讓我去帝都。”
何天年點頭。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是Z市？”
“因為你的存在打破了平衡計劃，你是不穩定因素，為了清除你，Z市已經變成了審判之地。”
何天年的身後突然長出一對翅膀，只見他緩緩走到樓頂邊緣，奮力扇動翅膀！
翅膀捲起的風暴將烏雲撥開，何天年指着Z市說道：“你看清楚這裏的每一條街道，每一個建築。”
“陣法？”
“沒錯，用整個城市佈局，這個萬雷天劫陣就是用來對付你。”
通過平衡計劃的交換，妖族花了幾年時間在Z市佈下了以天年大廈為核心的陣法，這麼大的手筆就為了誅殺沈凡。
何天年徹底顯形，邁着鷹爪走向沈凡，繼續說道：“十年前，你引九雷滅妖，從那一天起，不論是妖還是驅妖師，都把你視為眼中釘，你的存在就是個錯誤。”
沈凡兩指夾着一張符紙，冷漠的說道：“我很樂意打破骯髒世界的秩序，不管是妖還是驅妖師，為了一己私利，不惜犧牲普通人的性命，已經失去了底線。”
滋滋……
電流通過九棟員工宿舍湧入天年大廈，整棟大廈的燈光閃爍了一下，然後全部熄滅。
不僅如此，Z市也因為某種原因電力系統徹底癱瘓。
六個驅妖師從南部進入Z市，六位妖王從北部進入Z市，他們的目標出奇的一致。
天年大廈！
原本看似正常的天年大廈這一刻妖氣衝天！
“陣法激活，他們來了。”何天年看着沈凡，“今天沒有任何人能夠活着離開天年大廈，就讓我來領教一下白面的實力吧。”
化身隼的何天年速度極快，肉眼幾乎無法捕捉。
護身咒·罡！
金光綻放，何天年的翼刃揮擊在護身咒上，罡氣瞬間將他彈開，羽毛也被震落幾根。
這一瞬間的交鋒讓沈凡捕捉到了何天年的落點，定身咒迅速甩出！
巨力將何天年束縛住，直接讓他失去了最強的速度優勢。
不過定身咒對付妖族統領還是有些吃力，何天年身上妖氣爆發，直接解開了定身咒。
但沈凡也準備好了下一輪攻勢。
雷咒·滅！
陰雲之下，雷霆萬鈞！
滅世之雷降下，何天年揮動翅膀，七根羽毛懸浮在他身前。
妖術·護身羽！
轟！
七根羽毛將雷霆擋下，本身也在雷擊下化作焦塵。
何天年臉色蒼白，他的最強防禦妖術，竟然只是擋住了一個普通的雷咒，不愧是可以引九道天雷滅了一王四統領的驅妖師。
更恐怖的是，那是他十年前創下的壯舉。
“你們的目標是我，為什麼要把天年集團都搭上？”
“有時候，需要一些必要的犧牲，空無一人的天年集團不是一個合格的誘餌。”
何天年再次騰空而起，凝聚起最後的妖力。
沈凡也看出來何天年在做最後的掙扎，索性護身咒一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烏雲中的隼，宛若黑色的閃電，沖向金光護體的沈凡。
妖術·極速閃電！
叮叮噹噹的聲音不絕於耳，短短几息時間，化作黑色閃電的隼就和沈凡接觸了近百次。
咔嚓！
在沈凡驚異的目光中，金光居然出現了裂紋。
然而何天年的妖氣也在這時消耗殆盡，只見他用盡全力射出三根羽毛，終於在最後一刻打碎了護身咒。
篤篤篤！
三根羽毛劃過沈凡的衣服，扎入牆壁之中。
沈凡走向躺在地上的何天年，符咒在他手上跳動，輕聲說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何天年咧嘴一笑，說道：“或許這個不健康的秩序確實要被打破，但是……這個人不會是你。”
符咒燃燒，雷光在沈凡手上縈繞。
“然後呢？”
“因為你沒有資格。”
轟！
掌心雷籠罩何天年，留下一地焦炭，沈凡淡然的轉身離開樓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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