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球
那是一個很簡陋的檯面,檯面下面用一個黃泥做的柱子支撐着,這黃泥做的柱子表面也不是很光滑,粗糙的很哪,甚至還有點傾斜。
而上面得檯面卻是用一塊黑色的石頭做的,這檯面的稜角甄道平也沒細數,好像是不規則的九邊形,表面上鑿刻排列出一個個小孔,大小不一的,有的針眼大小,有的黃豆大小,整個版面看起來還算平坦。
只是這黑色檯面中間還有一個小坑,準確的說是一個凹面,凹面只是看起來挺平坦的,其實裏面的紋路確實密密麻麻,有密集恐懼的人要少看,說不定會被嚇壞。
那些被困着手的人,會被帶到着驗證台面前,蒙面侍衛會從他們身上搜下一個小球,那小球圓圓的,沒什麼特別,唯一就是顏色不一樣,大多數都是那種土黃色的,看起來很臟,有的甚至沒有這種土黃色的小球,就是一小塊不規則的黃色土塊,而像這樣的人,大多被從那雲朵里擠壓下去了,甄道平猜想或者是進入下一個關卡,又或者是被遺棄了吧。
輪到甄道平了,甄道平和他們一樣,被解開繩索,蒙面侍衛可怎麼搜也搜不到那黃色的球體。
“哼,能搜到才怪,你們讓開點,我可以給你們變”甄道平說。
甄道平想,打出一個光波,然後在跑,能幹倒幾個是幾個。
“好吧,看你有什麼花招”那執事伸出頭望着。
“你別靠我這麼近好不”甄道平催促道。
“快點,快點”那執事不耐煩道。
甄道平說著,閉眼,伸出一隻手,體內原力極速上移,彙集到手裏的時候,突然間卡頓了一下,原本應該出現一個光波的,沒想到卻出來一個球。
這球甄道平可熟悉呢。
那是初次在地圖裏的時候,還和馬爾斯,田雨等人做任務的時候,他好奇的追趕一個白色光點,這才到了這裏。
記得那個白色光點是方的,而這個確實圓的,那個方形白色光環虛影,中間還有一個橫杠,橫杠隱隱閃着金光。
“這是什麼寶貝?”甄道平心想。他好奇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它。
可是怪異的事情發生了,明明左手已經抓住把手了,右手卻老是虛空抓個空,有時候還從把手的左臂穿過去的感覺。
這感覺就好像自己的左手是實成的,右手是虛影。
後來就有了莫名看的困意襲來,甄道平的身形歪歪斜斜,腦袋越來越沉,迷迷糊糊,“咔”甄道平頭往前點了一下。
“嗯,好睏吶,我怎麼了?”甄道平強打着精神,可就是不清醒,迷迷糊糊的打不起精神。
他還試着用牙咬自己的舌頭,試圖讓自己清醒,可是舌苔軟弱無力,牙齒對不上齒,儘管嘴裏鹹鹹的,一股股反胃的鐵鏽味在胃中,翻江倒海任意翻滾,眼皮不聽使喚,渾身輕飄飄的,“呼呼呼”耳邊像是有人肆意的小聲私語,並伴隨着風聲。
終於他忍不住了,腦袋一歪,沉沉的睡去了。
再後來迷茫中,甄道平好似進入一片淺紅色的雲霧中,他看見自己的一隻手臂被掛在方形把手上,而另一隻手臂則絲毫無力的耷拉在身旁,他半跪在把手附近,胸口處一枚硬幣大小的白光點,正費力的從胸口出一點一點的鑽出來。
遠處隱隱糊糊的像是有一個白色背影背負着雙手一動不動。
“呼”等甄道平從回憶里回到了現實,卻看見這執事和侍從們都畢恭畢敬的貓着腰。
這這,啊,那執事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甄道平也發現了他的奇怪之處。
“你們要的是這個嗎”儘管甄道平不想變這個,可是他現在只能變出這個小球來了,他們想要如果是這個的話,大可以拿去,如果真的是這個小球的話,甄道平想。
“啊,這,啊,小的不敢”那執事支支吾吾的低下了頭。
“悠哈,你們不要?那給你吧”甄道平遞給旁邊的一個戴面具的侍衛。
“哎,不不,不不,不敢”那侍者五體投地的跪在地上。
“呼,怪事了,難道這是什麼大人物的信物嗎?”說著甄道平拿着那球走向了驗證台。
反手按向那凹面,“嗡嗡嗡”那檯面本來是黑色的,一下變得深綠色,接着看那版面又恢復了黑色,那小球“啵的一下彈起來”鑲嵌到甄道平的鎖骨之中。
“哦,記贖者大人歸來了,屬下不知,還請恕罪。”那甄道平身後隱隱的竟有一層白色的虛影。
“請記贖者大人,跟我來”甄道平也迷糊了,他無緣無故的竟又多了一個身份,就跟着那執事從側門離開了。
畫面一轉,一個滿身毛髮的人貓着腰探身對一個判官人的背影,交代着什麼。
“你不會認錯吧”這個判官樣子的男子怒目而視。
“屬下,不會認錯,和畫像上的一模一樣”那侍者低聲道。
“這就怪了,現在的這一代的記贖者已經有了,怎麼又冒出一個來呢?”那紅臉男子正是戰場邊防的總指揮左讓。
左讓做這個總指揮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了,少說也有幾百年了,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聽別人說過,記贖者的事情。
記贖者參與了戰場的整個運作,他是戰場外圍的戰士,立下很多戰功,這樣一個武將出身的人,到了晚年卻不留在後方養老,反而更是衝鋒向前。
終於在一次任務中徹底消失,與他一同消失的還有一個年齡與他相仿的老婆婆,不過,他倆卻不是夫妻,記贖者大人終身未娶,現任的記贖者卻不是他的子嗣,也不過是他的學生。
記贖者是個公開身份,並不是隱秘的組織,現任記贖者一共有三人,只有一個因傷在後方療養,看來只有讓他去驗證一下了。
段記贖本來就不是好戰分子,誰沒事天天打仗,他是記贖者裏面最懶,事最多的一個。
但由於他身上有傷,一直都沒養好,左讓就讓他監督一下後方的工作,平時也不讓他出巡。
不過今天,段記贖到挺意外的,左讓經給他下了一個小任務,說上一代記贖者的“形”回來了。
要知道,一個人的形回來了,就證明他的衣缽已經給了被接受的那個人了,要想重新要回那個人的形,只能殺之,然後再通過秘術,找回那個人的形。
記贖者的工作很簡單,就是一個搬運工,簡單來說是把一個東西轉移到另一個地方,本來的工作並不難,難得是得每一件事都做的很好,許多記贖者做着就難以堅持下去了。
甄道平在通過長長的走廊,盡頭有一個孤零零的二樓,兩邊都是青青的草地,不時還會突然刮一陣微風,那屋檐上的風鈴,丁零噹啷的響着,給這小小的空間,帶來一絲不一樣的感覺。
你說它是凄涼的感覺吧,也並不是,往天上望去,那太陽給人的感覺竟是白色的,明明是金色的太陽,卻發出炙熱的白光。
最詭異的是,那日式的房子的門竟然是半掩着的,時不時會突然打開一下,從裏面出來一個全身矇著粗布的人,他們均低着頭,一步一步的下了那台階,轉身就從側邊的圍欄離開了。
“請”那執事也遠遠的離開了,頭也不回的默聲離開了。
“喂,你怎麼不一同進來啊”甄道平喊道。
那執事的背影突然,虛化了,“啾”的漸漸消失了。
“哎,又是奇怪的地方”甄道平嘆了一口氣。
就剩甄道平一人了,他打開門,迎面不來一陣綠色的霧氣,就跟乾冰的感覺一樣,還有一股子青草味。
霧氣漸漸散去,一張樸實無華的學生桌,上面放了幾本書,中間還放了一瓶敞開口的鋼筆水瓶。
“還有什麼”突兀的一聲。
桌面漸漸浮現出一面化妝鏡,一雙黑色木質筷子,碟子,碗,刀,叉一應具全,堆滿了,嘩啦,掉到地上。
甄道平慌忙去撿,“誒”我為什麼要撿呢,甄道平抬起頭,四下變黑暗了,只有頭上得一一束白光照在他頭上。
四下又有人在竊竊私語,甄道平胸前的白色球體,突然一亮,四下又恢復了往常的樣子,他半跪在木質地板上,抬頭看,周圍沒有什麼人,房間的四角擺放着四個沙發,正中央一壺水正在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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