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敢嗎
我冷笑對眾人道：“沒人敢嗎？我敢，我尹墨玥現在就在這賭咒發誓，如果苗英的死跟我有關，只要她的魂魄來找我，親口對我這樣說，我二話不說就從圖書館大樓的樓頂跳下去。”
姐妹團其中一個小聲嘀咕，“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還好意思用鬼發誓，一點都不誠心。”
我挑挑眉，“你不相信有鬼？”
“當，當然。”
我笑了，說苗英的鬼魂要來抓我的是她們，說沒鬼的也是她們。
“那你敢嗎？”
“我，我敢什麼？”她被我問的一愣。
我走到她面前，目光犀利看着她，“你敢賭咒發誓，如果苗英的鬼魂出現在你面前，說是你害死了她，你就從圖書館大樓的樓頂跳下去嗎？”
“又不是我害死她，我為什麼要發誓！”
“你不是不相信有鬼魂嗎，既然不信，發個誓怎麼了？”
她激動起來，像是抓住我把柄，“你怎麼這麼不講道理！隨隨便便就讓別人發誓！”
我厲聲道：“我不講理？這麼說，你們什麼證據都沒有，就說是我害死了苗英，就講道理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們憑什麼這麼臉大，用我的清白來為你們的愚蠢猜測買單！”
環顧四周，無一人敢與我對視，“誰都沒有證據證明，苗英是我害死的，同樣，誰也沒有證據證明，苗英不是你們在場的某個人害死的！人口一張嘴，上下兩層皮，不能嘴唇一碰就什麼子虛烏有的故事都編造出來，下次，再想diss我，拿出證據來，否則誰在再我面前嚼舌根污衊我，別怪我對他/她不客氣！”
可能是我表情太過可怕，對面的女孩咬着唇臉色慘白，一幅像要嚇哭的樣子，小聲嘀咕着做最後的辯解，“我們，我們也是聽大一的會長說，她說是苗英的鬼魂親口告訴她，是你害了她。”
“呵，林泉是吧？那她有沒有說，我前腳甩了齊曉楠，她後腳就上位，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她的話可信？”
一陣嘁嘁喳喳聲，眾人看我的眼神似乎變了。
“尹學姐說的其實也挺有道理的。”
“也許我們真的錯怪她了？”
“林泉真的是齊曉楠的新女友，嘖嘖，那她的話真的不能信。”
“不管了不管了，還是等警察調查結果吧，沒準哪天就抓住真兇了。”
人都散了，姐姐妹妹泰迪團的也一溜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的怒火也同時散了，只剩下疲憊與冷笑。
此時此刻，我猛的想起了齊曉楠的爺爺。
雖然齊曉楠為人渣，但他爺爺卻是位通達世故又遠離世故的老人。
他曾說過一句話，讓我人像深刻。
“人心如是，世道艱難啊。”
沒有後面雞湯類的轉折，只有幽幽嘆息，可見他是真的這樣認為。
樹后突然轉出一個人，拍了幾下手，笑意盈盈道，“一直以為學妹的性格和樣貌一樣溫婉，沒想到也有如此凌厲奪人的時候。”
我眼睛一亮，“沈學長！”
沈瑞是我同專業的學長，樣貌屬於校草級別，一副黑框眼鏡讓他顯得更加謙和，溫文爾雅，兩年前被晉南醫院錄取，專做科研，不論是人品還是學識都讓人欽佩。
半年前他跟着醫院教授到我們學校來講座，為期三天的行程都是我安排的，因此比旁人要熟悉一些。
和學長聊了會兒天，得知他是來學校查資料，卻因為圖書館被封禁了沒有查到，言語中有些遺憾。
後來話題轉到最近學校發生的各種風雲事件上，他感慨道：“我只聽說了這些事，卻沒想到你也是其中主角。”
我苦笑了下，想了想認真請教道：“學長，你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對於最近兩個月發生的種種事情，不論是水雲川還是苗英鬼魂還是小主的鬼朋友們甚至是小主，我總有種不真實感，甚至晚上做夢會在夢中迷失很久。
沈瑞推了推眼鏡道：“外國人曾經做過很多種實驗，最後證實人的靈魂重21克，很多人相信這樣的說法，但實際上他們從來都沒見過真正的靈魂。國人所謂的鬼，和外國人所謂的靈魂，沒有本質的區別，但是外國人對靈魂的態度是虔誠且尊敬的，因為他們相信純凈的靈魂會到天堂，邪惡的靈魂會到地獄。而國人的態度卻大相逕庭，不論這個人生前是好人還是壞人，只要變成所謂的鬼，那麼人們就恐懼和害怕它。所以實際上，妄圖猜測有還是沒有，其實沒什麼意思，最終看的是你的心境與態度。你信，沒有也有，你不信，有也沒有，而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相信只要你維持本心，像今天一樣勇敢堅強的面對一切，就沒有什麼東西能傷害到你。”
我點點頭，心說確實如此，太看重是不是虛假，反而會忽略了眼前的真實，不論發生過的這些事情有多玄妙，既然發生了，我接受便是，至少，當我懷中抱着小主的時候，我確信我對他的愛是真的。
沈瑞一番話讓我心情開闊不少，我打趣道，“如果你的導師聽見你說這番話，怕又要氣的吹鬍子瞪眼睛了。”
想當初那位導師任教，為了讓新來的學生消除恐懼，可是大晚上背着屍體在學校走了一大圈，以此證明除了科學其他都是狗屁。
他苦笑道：“雖然醫學是建立在自然科學基礎之上，但這個世界上確實有太多難以解釋的事情……”
他眼神飄忽看向遠方，神色憂慮，像是想起了什麼難言的事情。
和學長聊了會兒告別，我心情變好了些，回去的路上特意買了兩個貪吃鬼都喜歡的芒果布丁和草莓蛋糕，走到酒店樓下的時候，我停了下來。
買蛋糕的時候旁邊就是水果店，我鬼使神差的停下，買了一堆石榴櫻桃荔枝類的水果，這幾種水果都有補血作用，營養健康……
“水雲川為了救我受傷，還吐了血，我買點水果慰問下，合情合理嘛。”站在樓下自我說服了會兒，我就進去。
這次跟着酒店客人蹭電梯，沒有爬五十層，我心甚慰。
水雲川在修鍊，這次我學聰明了，沒有打擾他，而是把水果偷偷放到門口就離開。
下午帶小主去了幼兒園，小孩子心性看見玩具滑梯小朋友瞬間就把他親娘忘在了腦後，我看他很喜歡，就教了學費定下來。
每天早八晚四，中午提供營養餐，周末休息，安排合理，我很滿意。
轉眼，到了周六。
明天晚上，又會有很多人守在貼吧等待預言貼的更新，儘管學校調休，將周六周日改成了周日和周一，但還是早早就有人請假離校，校門口接學生的車直接排到了一裡外。
今天上午有一節《古代醫學發展史》的選修課，糖糖管講課的老師叫老學究，向來上他的課就打盹，這會兒剛走到走廊，還沒到班級就先打起了哈欠。
她打了一半哈欠突然停了下來，拉着我朝樓下看。
“那些女生是不是瘋了？亂叫什麼呢？”
我瞄了眼，見二三十個女生團團圍着個男人。
男人身材修長，姿態悠閑的站在那，就讓人覺得氣度不凡，白色高檔西裝穿在他身上，明明熨帖，卻不知為何，被他穿出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蠱惑味道。
他微微側頭，像是在微笑，玫瑰色的唇弧線優美，讓人移不開視線。
儘管只能看見後背和小半邊側臉，但我還是可以確定，這男人肯定長的很妖孽，不然不會迷瘋這麼多女生。
糖糖的花痴病又范了，雙手托腮爬在欄杆上，突然大叫了一嗓子，“帥哥！”
美男回頭瞬間，我一把將她拽下來，朝班級拖去。
上帝啊，走廊里大喊大叫，讓人聽見多丟人啊！
“快走吧，一會兒點名了！”
“哎哎讓我看看帥哥長什麼樣！”
“還能什麼樣，校草樣唄！”
看那些女生那麼瘋狂，肯定是學校里哪個校草跳出來撩妹了。
進了教室我和糖糖挑中間空着的位置坐了，過了會兒教課的教授背着手走進來，推了推眼鏡，老學究般清了清嗓子。
“課程還剩下三分之一，人呢，卻剩下不到五分之一了。”
大家鬨笑起來。
確實，學校給分了這麼大個教室，就是因為當初報的人多，足足一百五十多號人，今天，就來了三十多人。
“不過沒關係，誰讓我講課風格過於古板無趣，能剩下三十多人，我已經很欣慰了。”
這位教授向來不苟言笑，今天卻少見的開起了玩笑，我見他眼角眉梢皆有喜色，看來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果然，就聽他說：“我呢，剛剛接到我一位朋友的通知，說在某個唐朝古墓里啊，新出土了一件寶物，《千金方》的真本！”
一片驚嘆聲后，教授喜道：“所以我這就要啟程，去看看這真本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咱們從今往後啊，就不用再看什麼小日鱉的抄本了！”
恭賀聲連連，教授意氣風發說：“我去了，不定什麼時日能回來，課程自然是不能上了，不過大家放心，學校已經為你們安排了新的老師，不僅博學多才，還甚是符合你們年輕人的審美，一會兒他就到了，你們先自習，我就先走了，等我回來，再與大家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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