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會撒謊

你可真會撒謊

聽到卿枕梧的話,傅浪欲哭無淚。她連忙從卿枕梧懷裏下來,清清嗓子,“好巧啊,晚上吃得太多,這不是散散步,活動活動筋骨嘛。”

卿枕梧無聲地笑了笑,燭光將她的眼眸映成了暖色。她伸手摸摸傅浪的頭,故意說道:

“看來你很喜歡吃素,明天朕讓他們多給你做點茄子。”

聞言,傅浪一下黑了臉,這個女人太壞了。自己最討厭茄子,偏偏她還一直逼自己吃。

傅浪把卿枕梧在自己頭上作亂的手拉了下來,用力掐了掐她的指尖。

本來想把這人弄出血,但傅浪不好意思欺負一個人類。於是甩開女人的手,就悶悶不樂要往外走。

“皇上,這就是要與您成親的人嗎?”

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從人群傳了出來,傅浪定睛看去,穿着錦繡華服的老人顫顫巍巍地拄着拐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老人滿頭銀絲,精神矍鑠地用沉香木拐杖尖指着傅浪,“我們朧月國雖然沒那麼看重出身門庭,但至少要懂規矩。”

“是啊,皇上,您可不能與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成親。”人群中有人應和道。

“來歷不明?”卿枕梧將傅浪拉到身後,冰冷如刀的眼神直直衝向了說話的人,“剛才朕說過了,她是大將軍的遺孤,與朕是舊識。”

冷冽悠長卻又香甜的味道縈繞在傅浪鼻間,她故意衝著卿枕梧耳邊吹氣,滿意地看到卿枕梧紅了耳朵。

“你可真會撒謊。”傅浪哼哼唧唧地嘲諷道。

“你不想今夜受苦,最好不要說話來刺激我。”卿枕梧微微側身,一縷沒有綰好的髮絲飄了出來,悠悠落在傅浪鼻尖,像是飛鳥倦歸。

老人銳利的眼睛來回打量着傅浪,嚴肅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不過,皇上既然認定了人。況且,這孩子長得還算標緻,只要在婚前學學規矩就好。”

“學規矩?”傅浪無意識把下巴放在了卿枕梧肩上,轉過頭去與卿枕梧四目相對,“什麼東西?”

小貓咪的眼睛亮晶晶,卿枕梧快速地扒開傅浪,淡淡回應道:

“老太君說的極是,過兩天朕便派人教導她。”

“這點小事,不必勞煩陛下。若是陛下信得過老身,便把人交給我教導。”

“如此......也好。”卿枕梧漫不經心地擺擺手,“朕乏了,你們自便,都是家宴,隨意些。”

“不是,什麼情況?你們三言兩語就決定了我學什麼規矩。喂,你別不說話啊。”傅浪被卿枕梧提溜着衣領往外走,她連聲發問,卻遭到忽視。

再一回頭,祁清清那廝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傅浪氣得咬牙切齒,她暗暗下決心,必須讓祁清清付出代價才行。

“嘣”地一下,傅浪被卿枕梧丟到了床上,整間屋子裏都瀰漫著卿枕梧身上的香味,弄得她暈乎乎的。

身下的床很大,鋪陳着柔軟的織錦,暗色的絲錦上綉着大朵大朵的海棠花,香艷無比。

這裏的光線好像比自己那邊要暗上許多,傅浪的眼睛又模糊起來,她有些緊張地抓住了身下的被褥。

她眼睛四處亂瞟,就是不敢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卿枕梧。

“你說,是不是有點餓了。也該吃點夜宵了,對不對?”看着卿枕梧脫下外袍,只穿着一件薄薄的淡紅色紗衣,傅浪咽了咽口水,覺得胃裏有些翻江倒海。

“剛才你不是說吃多了,才出來散步的嗎?”卿枕梧看也沒看傅浪,塗著豆蔻的手指輕輕劃過床上的褶皺,聲音嬌軟似煙,“莫非,你比我更會撒謊?散步是假,逃跑是真?”

這女人還挺記仇。傅浪心虛不已,強行為自己洗白道:

“本來飽了,散步散餓了,不可以嗎?”

“餓了啊,”卿枕梧狡黠一笑,戳戳傅浪的肚子,“朕一會給你烤魚,吃嗎?”

“嗯哼,你會對我這麼好?”傅浪狐疑地望着卿枕梧,她以為會看見卿枕梧或溫柔或冷厲的神情,可女人像是在回味傅浪柔軟的小肚子一樣,紅唇揚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那你想不想吃呢?”卿枕梧尾音上揚,念念不舍地收回了戳傅浪肚子的手。

那是介乎於純真與妖冶之間的真誠眼神。那一瞬間,傅浪相信了,卿枕梧是真的想給自己做烤魚。

“想,”傅浪誠實地點點頭,“多放點孜然。”

“那你乖乖待着別動。”卿枕梧無奈笑笑,推開寢殿的側門,緩步而出。

側門外有一個小院子,小院子裏竟然擺放着一應俱全的鍋碗瓢盆。要說做出一桌子好菜,可能有點困難,但烤條魚的話,就綽綽有餘了。

烤爐很快架了起來,卿枕梧迅速生好了火,拿出準備好的河魚,串在了青竹上。明亮的火焰里發出噼啪聲,木屑的煙氣在四周飄蕩。

傅浪走過去扒在門上,愣愣地看着卿枕梧靈活地轉動手上的竹籤子,讓烤魚受熱均勻。

“你一個皇帝,怎麼會做這麼多事的?”傅浪踩着柔軟的草地,站到了卿枕梧身邊。

“熟能生巧而已,”卿枕梧低着頭,明亮的火光映得她雙頰如同三月桃花,嬌艷誘人,“以前我們也經常烤魚。”

“我們?”傅浪看着卿枕梧往魚身上撒了大量的孜然。

一回頭,傅浪發現卿枕梧脫下了紗衣,瓷白的肌膚在晦暗的光線中若隱若現,微微泛紅的長發娓娓抖動,落在曼妙柔軟的起伏里。

月光下,女人像是臨風張開雙翼的蝴蝶,美妙的曲線透着窒息般的誘惑。

時間彷彿凝滯了,直到烤魚的香味飄了出來。

救命啊!傅浪從來沒覺得自己的眼睛那麼好過,她蹦了起來,跑回去趴在床上,大叫一聲:

“你要幹什麼?好好的,脫什麼衣服。”

“魚烤好了,我要去沐浴。脫衣服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卿枕梧拿着青竹串着的烤魚,走了進來,“燒烤的煙氣都飄到了我的衣服上,你吃完魚之後記得來沐浴。”

“我不要沐浴。”傅浪不敢轉身,只是伸手過去拿上了烤魚。作為九命貓,對於沐浴這件事,她是非常抗拒的。

雖然現在她變不成貓身給自己舔毛,但她是十分乾淨的。

“你最好乖乖過來洗乾淨,不然......”卿枕梧對此習以為常,威脅的話脫口而出。怎麼逼迫不愛洗澡的小貓咪洗澡,她可是經驗豐富。

“不然怎麼樣?”一想到沐浴,傅浪就不滿地嘟起了嘴。

“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自己去洗,二是我幫你洗。”

說完這話,卿枕梧施施然而去,留下一室的馨香和...烤魚香。

喵的,被威脅到了。傅浪惡狠狠地咬了一口烤魚。她就知道人類的麻煩事特別多,一起睡個覺,還非得先洗個澡。

吃完了烤魚,傅浪專門等上了一會兒,才慢悠悠往浴池走去。

圓形的水池不算太大,池壁上鑲着兩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卿枕梧隨意地披着一件薄薄的衣衫,靠坐在一旁的木椅上。

被熱水泡過後的緋色肌膚像是開滿了淡色的薔薇,深紅色的衣裙下隱約可見暗青色的血脈在淡粉直至透明的肌膚下蜿蜒盤繞,清雋飄逸。

如同交相纏綿的藤蔓,極致的清淡里含着極致的誘惑。

她那一頭長發還在濕噠噠地往下滴水,見傅浪進來,她雙目迷離地招招手,“過來。”

浴池裏霧氣繚繞,傅浪覺得頗有些口乾舌燥,她像喝醉了似地晃晃悠悠來到卿枕梧身邊。

“那個,你可以出去了。”

“脫衣服吧,洗乾淨了才准上來。”

“喂,你這就有點變態了,我又沒說我不洗。”傅浪本來還想趁卿枕梧出去了,悄悄矇混過關。

這下倒好,人家直接要你下水。

“喏,拿皂角把頭髮好好洗洗。”卿枕梧抬手觸摸到傅浪的頭髮,不經意間劃過小貓咪的耳垂。

女人的手帶着沐浴后的熱度,緋色的指尖,溫暖而妖嬈。

突然被卿枕梧觸碰到,傅浪觸電般地往後一跳,腳下一滑。不負眾望地,連人帶衣服跌進了浴池裏。

熱水迅速沒過她的頭頂,傅浪心中產生了巨大的恐懼,她拚命掙扎,好不容易冒頭就大喊道:

“姐姐,救命啊!”

“快要淹死了啊,咕嘟咕嘟。”

無奈地看着滿浴池都是傅浪撲騰起來的水,卿枕梧發現自己又渾身濕透了。

小貓咪果然一如既往地怕水,她突然回憶起枯井裏第一次冒出了水,傅浪也是嚇得差點兒蹦出了井口。

後來,她們倆通通化為了原形,小貓咪就趴在她背上,遠離水面。

小貓咪軟軟的肚子貼在了自己冰冷的鱗片上,毛絨絨的觸感的確非常好。

“快......救我啊。”

傅浪有些沙啞的聲音打斷了卿枕梧的回憶,她望着傅浪在齊胸的水裏來回掙扎,只好也跟着下水而去。

“亂動什麼?你不會站直嗎?”卿枕梧鎖住傅浪的雙手,抱着她在水裏站穩。

慌亂中,傅浪朦朦朧朧抓住了一塊布料,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一扯,終於站穩了身體。

在聽見卿枕梧無奈的聲音后,傅浪也發現這水也就剛剛過自己的鎖骨。然而,自己還在這裏大呼小叫,把卿枕梧抓得很緊。

抓得很緊?很緊?傅浪的腦袋“嗡”地一下反應過來,小臉一下漲得通紅,兩眼發黑,又栽進了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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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迫與陛下奉子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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