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霖’究竟長什麼樣呢?”葉雨時好奇把書從后往前翻着,終於找到了他要那一頁,卻發現裏面只有一句話:霖,善作風雨。
隨即他看看荷蘭鼠,又轉頭問袁亮:“亮哥,為什麼沒有霖的畫像?”
袁亮微微笑了,這是他寡淡的臉上第一次有些暖色,因為一直拘謹的葉雨時此刻自然地叫他“亮哥”。
“因為你哥從來沒有露出過他的真面目。”袁亮沖荷蘭鼠瞥了一眼,“魔物志只記錄已有的東西。”
此時的荷蘭鼠低着頭在櫃枱上嗅來嗅去,彷彿一隻普通的寵物,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也許是那句“亮哥”,讓一向獨來獨往的袁亮忽然多了些溫情。
他看了看衣衫襤褸的葉雨時,身上僅穿了自己給他的那件破羽絨服,柔聲說:“該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帶你回家收拾收拾,好好休息。已經一天一夜了,我也累死了。”
“家?”葉雨時落寞地說,“我家在便利店上的閣樓……現在沒了。”
袁亮聽了,伸手輕捏了下葉雨時消瘦的臉龐:“以後你家在柔軟時光隔壁的醬園。”
“醬園?”
“咔嚓”一聲,銅鎖插上,袁亮縮着脖子駝着背,左轉朝着一個圓拱門走去。
袁亮是說的“醬園”不難看到,因為在路燈下,拱門邊上的白牆,頂天立地地寫了一個大大的醬字。
拱門內是個不大的院子,三個大缸蓋着竹篩幾乎佔滿了空間。
一股咸香的醬味一下子灌入了葉雨時的鼻腔,雖然是好聞的,但由於濃烈還是讓他忍不住咳嗽了起來,這讓他肩頭的荷蘭鼠倍感緊張。
“這裏也是你祖傳的嗎?”葉雨時邊咳嗽邊問。
袁亮熟稔地找到了開關,打開了門廊的節能燈。
又開了一扇木門:“也算是吧,這是我外公家,我爸媽以前是鄰居,青梅竹馬,不過現在他們都不在了,就剩我一個。趕緊進來吧,外面冷。”
“這個現在算是個文保建築了。”袁亮一進門,就翻箱倒櫃的,“我看看還有沒有我初中的衣服,給你穿應該正合適。”
此時,只有兩個人的屋裏,傳來了“咕嚕嚕”的聲音。
“是雨聲嗎?”袁亮轉頭看去,卻看到葉雨時面有難色地搖了搖頭,手揉着肚子。
袁亮笑了:“我也餓了,確實太久沒吃飯了。”
他把手裏的衣服朝葉雨時輕輕一擲:“右手邊的門進去是浴室,你去洗澡,我把剩飯熱一熱,咱們墊墊肚子。”
熱水氤氳,才過去幾個小時,葉雨時胸口的裂痕已經只剩下若有若無的淡紋,接近消失了,甚至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身體曾經受過那樣的傷害。
洗完澡出來,古舊的木圓桌上已經擺好了兩碗白飯,和一碟醬菜。
袁亮看了葉雨時一眼:“過來吃吧。”招呼着,不知何時熟絡了許多。
兩人面對面坐着,默默吃飯。
葉雨時卻發現袁亮時不時看他,忍不住問:“亮哥,你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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