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5章
“我來看看她。”
慕容白抬腳跨進來。
見大家沒有回應，慕容白繼續解釋道：“人是我救回來的，自然是要關心一下。”
“二師姐說的對！二師姐好善良啊！小棠，我好羨慕你！”
四位粉頭子看着甘棠，眼神里無不流露出羨慕。
特別是唐秋，眼淚沫兒都快出來了。
甘棠醞釀著情緒，等待着慕容白的接近。
慕容白一步步走過來，時間彷彿在拉長距離。
在甘棠眼裏，這個慕容白跟她亡妻一樣瘦，只是她的身形看起來非常勻稱，也很健康。
她端着碗的手放於胸.前，衣袖垮下，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臂。
這抹雪白，比白雪潔凈，比蓮藕誘人。
看得出來她是常年練劍的，慕容白掌心與手指關節處的連接處有肉眼看得見的繭。
這不可能是她，但世界上絕無第二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就算長相一樣，不可能連痣的位置都一樣。
甘棠心裏苦笑一聲：可我亡妻文文弱弱，手不能拎肩不能扛，風一吹就倒，哪裏是用劍高手？
先不想這些情情愛愛的了，那晚慕容白永遠躺在映月谷的時候，她就覺得那傷口看起來不像是野獸造成的。
但家族為了不讓慕容家的人上來找麻煩，就對外宣稱她是失足跌落山澗而死。
現在她重活了，也醒悟了。
殺妻仇滅門仇，必報。
真應了那句，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現在，上天給了她一次重獲生命的機會，可能就是看出她的怨念了吧。
慕容白一走近甘棠，甘棠就卧在地上，雙手抱着慕容白的大.腿大哭道：“謝……謝……謝，謝謝，美美美人姐姐救救救我！哇嗚嗚……”
甘棠聲情並茂聲淚俱下地努力說出內心的感激，看得唐秋的淚花都在眼裏打轉了。
甘棠這一出把慕容白嚇了一跳，在雪隱宗，哪怕是仙道盟的人都不敢觸碰她的身體。
“啊！小棠！你不要一個人霸佔了師姐啊！”
等唐秋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甘棠早已將橫流的涕淚擦到了慕容白的外衫上。
不過甘棠的這個反映唐秋她們也非常能理解。
正常人看到魔物都嚇得尿褲子了，小棠在清醒后能保持鎮定已經非常勇敢了！
這樣勇敢的人，就算結不了靈，也很適合做姐妹！
二師姐也算是小棠的再生父母，小棠這樣也說明她是懂得知恩圖報的善良姑娘。
那就更適合做她們二師姐崇拜者姐妹團的一員了！
唐秋等人將甘棠拉開后，慕容白將碗放下，叮囑着讓她們好好看着甘棠吃飯，然後就走了。
看着慕容白離開的背影，四人長出一口氣。
“你呀！”
唐秋還學了一遍剛才慕容白的語言和動作。
“你們幾個沒事就好好照看着她點兒。”
學完之後還問大家像不像。
大家一邊說像一邊被唐秋的神情逗笑了。
甘棠也跟着笑了起來。
就算此慕容白非彼慕容白，可看到和相同長相的人身邊不缺少同伴，甘棠心裏也很寬慰。
慕容白性格比較內向，所以在映月谷的時候和誰都說不上話。
那時候自己也對她不好，她心裏肯定很難受。
下午的時候，唐秋跑過來找她。
可能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給她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連喝了兩大碗涼茶。
“快走！小棠！”
在路上的時候，唐秋才說，慕容白今天破天荒的打扮了一下自己，看起來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平時午後，師姐接觸最多的人就是莫桓師兄。她打扮，肯定不是為了師兄！我也沒有聽說哪個仙門少年要來雪隱山啊！能讓師姐打扮的，最多我就看得起汪寒舟，可他在閉關修鍊。”
汪寒舟？
能讓唐秋看得起的，肯定是境界高深，長相不凡的人。
姓汪的話，也只能是仙道盟盟主汪次海的哪位宗家親戚了。
“小棠，你不要多想。汪寒舟雖然在我們這一輩中是佼佼者，但二師姐可沒有看上他！”
唐秋不知道為什麼要跟甘棠解釋這個，但心裏總覺得還是要解釋一下才好。
甘棠被唐秋拉着一路跑到訓練場，看到慕容白正在跟一個師兄講話。
此人看起來器宇軒昂，氣概不凡，應該是唐秋口中的莫桓師兄。
林霜楚桃等人正在練劍。
唐秋是宗主之女，集萬千寵愛，逃了訓練自然是不會有人說她。
甘棠看向唐秋，此時的唐秋氣鼓鼓的。
“怎……怎……么，么了？”甘棠問道。
唐秋哼了一聲道：“你知道前面那個跟師姐說話的人是誰嗎？”
甘棠道：“莫……桓……桓。”
唐秋一臉疑惑地看着甘棠道：“你怎麼知道他是莫桓師兄？”
甘棠正要開口，唐秋就擺擺手道：“算啦！你個小可憐，說句話不把自己憋死就會把我急死。記住這個人，他就是莫桓師兄。他是我爹爹大弟子，二師姐她們都是我娘的弟子，嚴格上來講，我們都要叫莫桓一聲師兄。”
甘棠點點頭，心道：整個雪隱宗，能讓你唐大小姐氣成這樣而無能為力的就只有莫桓了吧。
唐秋又道：“還有一個人你也要記住，那就是大師姐桑染。因為二師姐境界比大師姐高，大師姐就處處為難二師姐。不過最近一段時間，大師姐去天海國執行任務去了，估計得好長時間才回來。等她回來的時候，我再跟你好好說說她。”
甘棠繼續點頭，原來除了莫桓能讓你這樣，還有個大師姐。
不知道為什麼，一聽桑染處處為難慕容白，甘棠就跟唐秋一樣仇視她。
桑染……是得好好記住。
但現在甘棠需要記住莫桓。
從遠處看，莫桓的身材很高大。髮絲間那一條黑色抹額說明其個性，長着一張蔑視眾生的臉，臉上那雙細長的眼睛讓他平添了一絲“就算他看不起我，我也不會感覺特別不舒服”的感覺。
雖然甘棠沒有感覺不舒服，但看着莫桓和慕容白說笑的樣子，甘棠就想上前去一腳踢開莫桓。
“小棠，你也想一腳踹開莫桓師兄吧？”
甘棠看着唐秋，疑惑地睜大眼睛。
“我早就想這麼做了！但爹爹說莫桓師兄是雪隱宗未來繼承人……”唐秋說著說著就微微低下腦袋，臉也變得有些紅撲撲的，“也就是……我的夫君。”
這麼一說，甘棠也能理解唐秋為什麼不喜歡看到莫桓跟慕容白在一起了。
就像她不喜歡看到慕容白跟莫桓在一起一樣。
“不過你別多想！”唐秋臉上的粉紅褪.去，“我一點也不喜歡莫桓，能讓我唐秋喜歡的人還沒出現呢！”
甘棠覺得自己不能再做多少心理活動了，這唐秋就像是能看穿她心裏所想似的，很神奇。
慕容白也注意到了這裏，她朝這邊看了一眼。
抱着柱子一臉生無可戀的唐秋立刻來了精神，她站直身體，朝慕容白招手。
甘棠也朝慕容白笑了笑，點點頭。
慕容白跟莫桓往這邊走來。
莫桓打量了甘棠一眼，眼神看向別處。
甘棠從莫桓眼裏看到了不屑。
不過她也不在乎，誰讓自己現在是一個無法結靈還無親無故的小結巴，能讓這種自視高貴的人看一眼就不錯了。
唐秋半掩着嘴，小聲在甘棠耳邊道：“你不要理師兄，他就是這麼高傲的人。能入他眼的人，要麼地位顯赫，要麼境界高深。”
甘棠看着唐秋，她開始懷疑唐秋練了一種能看穿別人心思的功法。
“師兄，她就是我跟你說的小棠。”慕容白介紹道。
“感覺到了。”
如果不是慕容白，莫桓都不會打量甘棠那一眼。
慕容白笑了笑，道：“小棠雖然無法結靈，但被熾火龍抓傷，從高處扔下來還能活着，已然是奇迹。”
莫桓眼神里閃過一絲驚訝，這才打量了甘棠第二眼。
唐秋故作驚訝道：“莫桓師兄，你說小棠有沒有可能是哪個名門之後？被那麼一抓一摔，第二天居然能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跟我聊天說笑！之後再遇到危險，她體內的靈力就覺醒了！然後成為仙門佳話！”
莫桓哼了哼，道：“那又怎樣？你個小丫頭凈長他人志氣！這名門之後不也是無法結靈么？等她開竅，你早就上太清了。”
我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唐秋道：“不……不至於吧？小棠一個平凡之軀，可是從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都沒事，熾火龍的爪子還幾乎貫穿了她整個身體！”
“總之，我是不信世界上還有境界能一步登天的人。再說，結靈是需要天賦的。你看這小棠，雙眼無神，骨骼一般，平平無奇，哪裏是修仙的材料？我看她，在這裏待不了多久就要跑下山吧！”
唐秋還想說什麼，就被莫桓打斷了。
看到莫桓，甘棠就想起了兄長甘又風。
他和甘若，雖然出門的方式不同，但都在人間歷練。
也不知道他在哪兒，現在怎麼樣了。
這時候，一隻飛霜鳥在上空盤旋了兩圈，叫聲綿長悠深。
唐秋看着飛霜鳥高興道：“是爹爹回來了！師尊也回來了！”
莫桓看着慕容白說道：“宗主回來了，我們先去落梅堂彙報吧！”
慕容白點點頭，轉身道：“你們倆也過來，關於熾火龍的事，得仔細彙報給宗主。”
唐秋拉着甘棠，走在慕容白和莫桓身後。
甘棠知道，慕容白拉下面子跟莫桓說這些話，可能想多給自己賺點可憐分。
然後無依無靠的她就有可能會留在雪隱宗了。
走着走着，唐秋突然放慢了腳步。
唐秋拉着甘棠的衣角，示意她也走慢點。
等離慕容白兩人很遠的時候，唐秋才小聲道：“小棠，你是不是很疑惑我跟師姐，為什麼在莫桓師兄面前那樣說？”
雖然甘棠猜得出來，但還是點點頭。
唐秋道：“小棠，你要知道，沒有哪個仙門宗派會收留一個毫無結靈能力的人。這種事，爹爹一般都會問師兄的意見。師姐從來都沒對誰求過情，你真是賺大了！”
甘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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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梅堂是雪隱宗議事的地方，坐落於雪隱山最高峰峰頂。
這裏比其他地方異常寒冷，耳畔也能聽見呼嘯而過的風聲。
甘棠走到一半的時候，覺得腿軟無力，再也沒有半分力氣往上一步了。
雪隱山常年積雪，寒冷無比，平常人在山上都待不過一天一夜，更不用說她這小身子骨了。
莫桓說的對，再這麼冷下去，她是真得逃下山了。
甘棠抬頭看了看階梯盡頭處的落梅堂，嘆道：啥時候才是個頭啊……
如果她體內有靈力的話，這會兒肯定步履輕盈，三五兩步就上去了。
更不用說手腳冰涼這種遇寒則冷的狀態。
可現在她還是個平平無奇的凡身之軀，無法結靈，甚至連自己是什麼境界都無法感知。
甘棠大口大口喘着氣，哈出來的氣還沒升起，就已經結成微風一吹就散的冰晶。
呼吸之間，甘棠覺得自己的毛髮上已結滿霜雪。
“小棠你怎麼了？”見甘棠走的越來越沒力氣，唐秋問道。
甘棠現在只想喘氣，她連說一個字的力氣都沒有。
“二師姐……”唐秋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到前面的慕容白飛身到甘棠面前。
一抹白影在甘棠眼前閃過，她的手裏塞了一塊手帕。
“用手帕捂着嘴。”
甘棠照做了。
手帕觸碰到嘴唇的時候，甘棠感覺到了一陣舒適的觸感。
手帕上還有一股屬於慕容白的淡淡清香。
剛才大口呼吸的時候，吸進來的全是刺骨的冷空氣。
現在用手帕捂着嘴呼吸，嗓子也舒服多了。
甘棠突然一愣，眼神已經隨着呼出去的濕冷氣息迷離了。
那一年，也是一個飄雪的冬天。
天海國偏南，比雪隱山溫暖一點，冰雪也沒這麼咄咄逼人。
那是她們婚後第二年，也正是她們成親的周歲。
家裏的長輩讓兩人依舊，去映月山給先祖們上墳。
甘棠是習武之人，在山澗路間自然是如履平地。
可慕容白不一樣。
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徒手掰蘋果都掰不開，更不用說走這麼崎嶇的冰雪道了。
才離開山腳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慕容白就開始大喘氣。
甘棠也離她很遠。
就在慕容白眼神迷離，一時不知道是冷還是熱的時候，一根小木棍和一塊手帕出現在她眼前。
“用手帕捂着嘴，吸進去的氣不會太冷，嗓子也會舒服很多。”
這些都是甘棠偷偷外出的時候積累的經驗。
甘棠說完將小木棍的一頭放在慕容白手裏，另一端緊握在她手裏。
“你不用將就我，以你的步伐來走。放心，我會牽着你，但是你每個步子都要穩一點，不然你一摔倒，我也會摔倒的。”
“你可以松……”
“我不會放手。”
那時的自己，連握住她快凍僵的手，給她暖和的勇氣都沒有。
如果自己將木棍扔到一邊，大膽一點抓緊她的手，自己現在是不是就沒那麼痛苦的想念了？
每每想到這裏，甘棠的心就一抽一抽的隱隱作痛。
“小棠？小棠！快醒醒！你凍傻了嗎？”
甘棠感覺眼前有風在晃動。
她意識清醒過來的時候，周圍已經沒有那麼冷了。
“我們現在已經到了落梅堂啦！”唐秋繼續說道。
甘棠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除了莫桓，落梅堂眾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
甘棠趕緊站起來，挪動着小碎步，躲在慕容白身後。
慕容白垂在腿邊的手下意識往後勾了勾。
甘棠兩隻手搭在慕容白肩上，只探出半個腦袋。
她先看向對她投來凌厲目光的莫桓，可能這一刻，莫桓把她當成情敵了。
正前方是雪隱宗宗主唐天吾和他的夫人銀風。
唐天吾鶴髮童顏模樣，銀風卻像個二八年華的姑娘。
大堂里還有幾個年長者，應該是其他師叔或者長老們。
唐秋站在甘棠身邊小聲說道：“那是我爹娘，其他長輩都是師叔們，你不用怕……”
甘棠點點頭。
銀風看向甘棠的方向道：“白兒，讓小棠姑娘過來說話。”
慕容白猶豫了一下，往左側跨了一步。
“孩子，你過來。”銀風朝甘棠招了招手。
見甘棠還是不挪步，唐秋哎呀一聲，硬拉着甘棠往前走。
等兩人站到合適的位置后，唐秋才抱拳道：“爹爹，娘親，還有各位師叔們。如你們所知，小棠的身體被熾火龍貫穿后又從高處摔下，已然受了很重的傷。她才休養不過幾日就到落梅堂來，實屬不易。”
“娘知道。”銀風的聲音聽上去很溫柔，與外面的風雪形成巨大的反差。
她走上前看着甘棠，然後讓甘棠伸出手。
銀風的笑容讓甘棠覺得很舒服，就像是母親對女兒的慈愛笑容，她也就自然伸出手。
銀風食指和中指併攏，搭在甘棠手腕處。
甘棠緊張地說不出話來，死後能重生這件事，千萬年應該找不出一例。
到時候被判個魔徒奪舍就無法挽回了。
“不要擔心，師尊曾經跟民間醫師鳳先生學了點醫術，她是想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慕容白道。
話是這麼說，但甘棠還是有些害怕。
“雖然脈搏還是有些紊亂，但傷勢好的很快。從脈象可以看出，小棠是可以修鍊的，但需要花成倍的努力，就算時時刻刻都修鍊，都趕不上同期倒是真的。”
銀風收回手，從莫桓臉上掃過。
“師尊，師叔，你們也看到了。小棠性格陰鷙內向，軟弱不堪，與我仙門中人相差甚遠。要是留下她，我怕別的仙門會說閑話。”莫桓趕緊說道。
“師兄，小棠都已經這麼可憐了。性格內向軟弱是和她經歷有關，二師姐當初還不是失憶了，被我娘親帶回來的！小棠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找一個容身之所，你卻因為你個人不喜歡就趕她走，這太不合乎常理了。”唐秋雙臂抱胸，語氣義憤填膺，“況且我娘說了，小棠不是不能結靈，只是要花比常人更多的修鍊而已！”
唐秋說完，朝甘棠眨了一下眼睛。
甘棠笑了笑。
這個唐秋雖然任性，但性格直爽，愛憎分明，而且對她還是挺好的。
莫桓朝唐天吾和銀風鞠了一躬，道：“師尊，師叔……還有唐秋師妹。你們也知道，魔徒狡猾善用人心，我們從來都沒有因為什麼人什麼事爭執這麼長時間。今天在落梅堂為了她爭吵這麼久，就連一向淡泊冷靜的慕容師妹也在我面前說她的好。再然，我們還不知她的底細，就這麼貿然將她收入門中，以後事發，誰擔這個責任？是唐秋師妹，還是慕容師妹？”
唐秋的氣焰一下子消了下去，緘口不言。
三師叔寒煙也開口了，“師姐師兄，我覺得這次桓兒說的對。近幾年魔徒魔物逐漸肆虐，他們一定在密謀一件大事。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唐秋不是說這三師叔溫柔好說話嗎？怎麼這麼狠心。
算了，聽天由命求人告神，不如自救。
聽到這裏，甘棠趕緊擺手，眼裏充滿委屈和淚花。
“不不不……不是……魔。魔，魔……魔……要殺……殺我。”
甘棠一開口，長輩們都看向她。
寒煙走近甘棠，圍着她打量了一圈，道：“看來是我多想了。”
莫桓不死心，繼續道：“三師叔，你們不要被魔徒矇騙了才好。既然魔徒善蠱人心，那讓人類幫他們辦事也很簡單了。魔徒也極善偽裝，只要經過長期訓練，口吃這種病誰都練得出來，”
四師叔也附和道：“桓師侄說的對！師兄師姐們，可千萬不要忘了四十年前，那場折損我眾仙門氣運的戰爭。”
甘棠朝四師叔裴宸看去，全場在座，唯獨他看起來面目猙獰，相貌讓人看着不爽。
這時候唐天吾開口了：“大家都冷靜。”
唐天吾看着慕容白說道：“這位小棠姑娘是白兒帶回來的，白兒，你是怎麼想的？”
慕容白一開口，所有長輩們都以慈愛祥和的表情看着她。
雪隱宗百年一遇的修鍊好手，年紀輕輕就達到上清前期，相貌又如此傾國，自然是人人喜歡。
“師尊師叔們，自白兒十年前來到雪隱宗，多次與魔徒魔物交手，自是明白他們的狡詐。白兒也因其受傷，甚至失去過同門師弟師妹。因此，徒兒對魔徒是深惡痛絕的。”
聽到這裏，莫桓笑了笑，“我就說……”
“但是……”
莫桓還沒說完，就被慕容白打斷了：“眼睛是不會說謊的。”
慕容白看向甘棠的眼睛，“小棠的眼睛，比雪隱山的雪還乾淨澄澈，她的眼裏充滿了對新世界的好奇和害怕。一個魔徒，或者是有心計的人，是不會擁有這種眼睛的。”
眾人皆點頭，慕容白的理由是很容易讓人信服的。
不說弒殺過多的魔徒，就連仙門中人，他們的眼神恐怕也沒有這種黑白分明的嬰孩般的感覺。
唐天吾道：“既然白兒這麼說了，我看你們也沒異議，那就暫時留下她吧！”
甘棠趕緊跪下，衣服受寵若驚的模樣。
“謝……謝謝，唐唐唐……唐，宗，主。”
銀風讓甘棠起身。
然後她對慕容白說道：“白兒，就由你來安排小棠留下的事吧！染兒去天海國查映月谷事件半個多月沒消息了，我跟你師叔們要商議一下決策。還有桓兒和秋兒也回去修鍊吧！”
一聽到“映月谷”三個字，甘棠心裏緊了緊。
她攥緊拳頭，胸口越來越悶。
天地旋轉，世界安靜無比，周圍的光慢慢被吞噬，世界即將迎來黑暗。
這時候，有人握緊了她的手，讓她冰涼的手有了知覺，黑暗也漸漸退散。
“我們先回去。”
慕容白的聲音打破了甘棠安靜的世界。
她靜靜看着慕容白，半晌後點了點頭。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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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試現場。
面試官：請分別介紹一下自己。
慕容·白：姓慕容名白。屬性是文文弱弱，手不能拎肩不能扛。身體狀態是身嬌體柔。特技是徒手掰蘋果掰不開。
慕·容白：姓慕名容白。屬性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及其護崽子。身體狀態，不方便說。特技是徒手捏爆魔物腦袋。
甘棠：(?＞?＜)☆老婆表現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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