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從三品指揮同知
當天晚上，周文拿上令牌來到皇宮，從平時宮內太監們採購的小門進入。
周文快走到門口時被禁衛軍攔住，周文拿出了令牌。
一位禁衛軍馬上跑回去稟報等候着的掌班公公，掌班公公走了過來，在一旁的隨從馬上挑着一個燈籠來。
一位小內官接過令牌，掌班公公確定了一下令牌，對周文說道：“周文，周千戶對吧。跟雜家來吧，不要跟丟了，也不要隨便看。”
走了兩步后說道“對了，有什麼危險物品都先存放在這裏，走的時候再帶走。”
周文把綉春刀和匕首遞出去，至於連弩和毒藥迷藥都沒帶在身上。又讓一位禁衛軍簡單搜了身，才算完事。
一路上，七拐八拐，周文只顧跟着前面這位掌班公公。
直到周文跟着來到了一座戒備森嚴的大殿時，掌班公公上前稟報值守太監。
不多時，門被打開，魏忠賢站在門口。值守太監走過來叫周文進去。
周文走進大殿，魏忠賢走在前面領路。
大殿裏，燃燒着許多蠟燭。
一個圍上幔帳還隱隱約約看到雕龍畫鳳的精緻木床上。
身上蓋着一床厚厚的被子，一個年齡不大的青年正躺在床上，天啟帝看着魏忠賢帶進來的人。
天啟帝身體還在很虛弱，在小內官的幫助下坐了起來。
開口漏出虛弱的聲音詢問道：“就是你想要見朕的？聽說你知道朕落水的事是有人策劃的，而且還有後手？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
周文看了看旁邊的魏忠賢，然後沒有避諱的回答“啟稟皇上，微臣查到東廠郭真郭公公是東林黨的人，而郭真公公就是負責監造寶船的內官監掌印公公，寶船的兩次出廠查驗的檢驗人就是他。
而他現在被滅口在明時坊的金陵樓。此事由東林黨韓爌負責策劃，還有一事，王恭廠爆炸時太子殿下受驚而殤有很大可能也是他們所為。”
天啟皇帝沒有驚訝，只是話語停頓了一下，“還有呢？那你說知道他們的後手，這個後手是什麼？說說吧。”
周文聽着好像皇帝已經知道一些消息似的，想想也對，天啟帝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查到，東廠和錦衣衛可是效忠他的。
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回答道：“他們可能控制了太醫院，然後準備由尚書大人霍維華向皇上進獻所謂的仙藥(靈露飲)。此物之中有葯，長期服用會染上腫脹病。”
魏忠賢一聽害怕的低下頭，霍維華可是閹黨的人，還是很早的老人。現在的兵部尚書！結果是個東林黨。
天啟皇帝躺在床上聽到后激烈的咳嗽，魏忠賢急忙上去服侍。
天啟推開魏忠賢，厲聲說道：“不要停，把你知道的繼續說。”
魏忠賢連忙勸阻，跪伏在地上，“皇上你這身體可受不了這麼多刺激啊，請皇上保重龍體為要。”
“繼續！”
周文只得繼續說道：“請皇上恕下官狂悖，自從皇上寵幸魏公公后，魏公公大肆打壓東林黨。
魏公公還殺了東林黨楊漣，左光斗等人。東林懷恨在心，他們對魏公公一番批鬥，皇上都沒有理睬。更是下令搗毀東林書院！
之後魏公公還收取了江南的工商稅，這觸及到他們最大的利益。
於是他們就對外推崇魏公公，暗地裏打壓，搜集罪證。這一系列的捧殺都沒有奏效。”
說話間頓了頓，又繼續說，“於是他們也知道了是皇上在後面給閹黨撐腰，是皇上想要對付東林黨。
所以他們就一不做二不休，想換一位從小受他們影響，親信於東林的聽話皇帝。所以才有了現在的寶船案。”
萬曆躺在床上，雙目無神。緩和了許久帶着些許期待的不知詢問誰，“此事，信王殿下是否知情？”
魏忠賢沒有說話，顯然他知道一些，但是作為太監的他絕對不能說出口！
周文猶豫了片刻，“請皇上息怒，此事信王殿下不僅僅是知情，而且殿下也參與此事了。那位郭真公公就是信王殿下的人！”
天啟帝瞬間彷彿被抽空精神一樣，喃喃說道：“果然啊，但是為什麼你要參與呢？朕都沒有子嗣了，你連這些年都等不起了嗎？那些東林人，他們在朝堂上獨斷專權。偏信他們就是動搖國器啊。愚蠢！”
魏忠賢此時也是不敢多說話，此事涉及皇家皇權，親王。
天啟帝慢慢的緩過來，側着頭看着周文說，“你叫周文？你有什麼想法，還有什麼要求都說出來吧。朕會讓魏伴伴去辦的，你以後有事也可以找他。”
周文壓住異動，“臣想現在必須使用狠辣手段破局，請魏公告訴我現在京城和各地有多少人是可以信任的。”
魏忠賢抬起頭看着天啟帝點了點頭，才開口道：“京城東廠錦衣衛，禁衛軍可以相信九成，京營大軍大部分也可以相信，他們很少被東林接納。
五城兵馬司則是兵部尚書控制的！五城兵馬司的武官任免受兵部委派。現在還不確定是否被霍維華控制。”
“至於京城之外看皇上的命令，就看多少人會聽聖旨了。”
周文想了想，信王和東林已經在慢慢鋪路，所以他們很快就會有行動。
“那麼在霍維華獻仙藥時就是他們的行動時間，皇上就可以確定此事真假了。
到時候京營大軍出兵圍住五城兵馬司，錦衣衛和東廠鎮壓城內動亂和緝拿犯事官員。
到時候臣會拿到他們的名冊，和證據。禁衛軍控制皇宮大內，到時候還請皇上和魏公公注意宮廷內部的騷亂。還有就是關於……信王殿下，”
天啟帝沉默了片刻嘆了口氣，“到時禁足於王府，解除他的所有護衛和家丁。”
看樣子天啟帝還是留有餘地。
周文推脫道：“這個需要魏公公為皇上勞累，我就算帶着錦衣衛前去估計還會被當成叛軍。”誰叫你剛才逃避。
魏忠賢站在天啟皇帝身邊死死的看着周文。
天啟皇帝咳嗽了一陣，魏忠賢忙上前為他撫背“可以，還有沒有，以及你要什麼？”
周文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臣還想要錦衣衛，官職可以是指揮同知，臣要的是人。”
“好，給你一個從三品的指揮同知，甚至可以給你錦衣衛指揮使的職權。
若是這一次之後你辦好了指揮使就是你的了。若是沒了問題就下去吧，朕乏了。”
周文行禮後退出了大殿，大殿內天啟帝問魏忠賢，“此人可信否？”
魏忠賢想了想讓人查的底細，“回皇上，微臣不敢斷定，但是其祖上也是大明錦衣衛，而且臣知道他和東林沒有什麼瓜葛。
或者說東林黨看不起錦衣衛，只要他是錦衣衛，那麼他就有八成可信。
小小錦衣衛，給他些錢財和權利，他就為皇上鞠躬盡瘁，因為他的榮華富貴和雜家一樣來自於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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