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所圖不小啊!
第二日,下午,周文接到了凌雲凱的消息。
魏忠賢同意見周文了,地點在京師香薰坊的一處大茶樓。
周文接到消息從鎮撫司衙門裏出來,沒有帶着屬下,獨自來到了茶樓。
周文看了看周圍,街道上全部是錦衣衛和東廠的暗探,還有錦衣衛校尉扮作的百姓分散在每個路口。
周文沒有在意,走到酒樓門口被攔住。周文看着對方,“是我要見的魏公公。”
對方一位檔頭掃視了一眼周文有些不屑的問道:“周文?”
周文點了點頭,這名檔頭讓開身說,“跟我來吧,廠公在樓上。”
周文跟着上樓,上樓后穿過天井的過道,到了一間廂房門口,門口兩位東廠檔頭守着。
檔頭在門口輕聲稟告道:“廠公,您要見的人來了。”
說完檔頭對周文說,“你自己進去吧。最好不要搞花樣。”
周文走入房間,房間裏不止魏忠賢一個人。
還有魏忠賢的義女魏廷和自己部門的老大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
魏忠賢看着進來的周文,片刻后對着田爾耕詢問道:“你們錦衣衛里沒想到還有一個這麼不甘於人下的千戶嗎?你見過沒有?怎麼沒聽你說過?”
田爾耕急忙解釋,“義父,孩兒不知道這人,孩兒那裏的百戶太多了。
而且這人是北鎮撫司衙門的,是許顯純手下辦差的。是孩兒御下不嚴,請義父息怒。”
魏忠賢沒有理會田爾耕的小心思,看着站着不說話也沒有行禮的周文。
他皺了皺眉頭,更加不喜,覺得這人不識好歹,甚至有些像那些自命清高的窮酸書生。
“說吧,你讓凌雲凱那個小崽子帶給我的話是什麼意思,有什麼事是可以讓我沒命的。”魏忠賢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周文並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在場其餘的兩人。
把田爾耕和魏廷看的有些憤怒,魏廷現在只想拔出劍削開對面這個人的頭顱。
魏忠賢看了看田爾耕,直接開口吩咐到“你先出去候着。”
田爾耕聽后對着魏忠賢行了個禮說:“是,那孩兒就先下去候着了。”說完朝着門口走了出去。
走到周文身邊的時候狠狠的瞪了一眼周文,然後出去把門輕輕帶上。
魏忠賢看着周文,語氣冷淡又帶着戲虐的說道:“有什麼話可以說了,沒有外人了。你要是說不出來,你自己進你們北司的詔獄過餘生吧。”
周文看魏忠賢的態度,知道了魏廷是他的死忠。他也不會讓一個他不知底的人單獨聊天。
畢竟受到過的刺殺也不少了,魏廷就是自己最信任的人,現在成了自己的三女兒,遠比那些義子值得信賴。
周文慢慢走到一把椅子邊,自顧自的泡了杯茶。
在旁邊的魏廷已經快忍不住拔刀的時侯,他看着魏忠賢說道:“我之所以說魏公公快死了,是因為魏公公你的靠山快倒了!而且這座靠山是被人有意推倒的。”
魏忠賢內心充滿了震驚,就算是天啟帝當時出意外,也沒有幾個人了解詳情,兩個一起在船上的小內官都死了!
當時在場的人都被自己和王體乾下了封口令,這個周文是如何知道的。
魏忠賢眯了眯眼睛,“你想要什麼?”
周文沒有絲毫掩飾,“我要陞官,要除東林黨,還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魏忠賢看似態度鬆了松,有要求就好說,“說吧,你知道的一切。”
“魏公公,沒見到皇上之前,我現在只能說一部份。
皇上落水不是意外,而且他們還有後手,時間應該還有一月左右。
至於後手我只能見到皇上再說。”周文說了兩句就不在說話,這些可都是無價的籌碼。
“看來你所圖不小啊,你是為什麼能知道有什麼後手的呢?你又怎麼讓我相信你不是所謂的後手之一呢。”
手指用力的摸住手中的一柄玉如意,魏忠賢眼睛死死的盯住周文,旁邊的魏廷手已經把腰間的西洋劍抽出一絲。
周文對着魏忠賢笑了,無視魏廷的劍,“因為我和廠公一樣,皇帝陛下無論傳位給誰。我們都不會有好下場。
因為我知道的消息,還有我不喜歡那群有着精神潔癖的東林黨。
魏公公倒了,我們不管和魏公公有沒有關係都會被清算為閹黨,就因為他們的精神潔癖和我身上的衣服。
魏公公不是啟用所有有用,反感東林黨的人嗎?”
魏忠賢想起天啟帝落水后自己的驚恐,天啟帝剛有所好轉就秘令自己等人,嚴查寶船案,現在有一個線索在面前他不能放棄。
因為天啟帝身邊可不是只有自己一人,王體乾可不弱!
面前這個周文還有用。
回過神,魏忠賢扔給周文一塊令牌,“拿着它,晚上從東安門進宮,有人給你帶路。到了之後,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但是!你也不要耍小聰明,否則你出不了大內宮門。”
周文接過令牌行了一個告別禮后,退出了房間。
魏廷放開了握住西洋劍的手,對魏忠賢說道:“義父,他會不會對你造成威脅,要不讓田爾耕滅了他的口,也不知道他怎麼養的手下!”
魏忠賢看了看手中的玉如意,若有所思的說道:“沒時間了啊,皇上落水,身體還未康復。如今看來,是有許多老鼠在暗處啃食啊。
皇上不安穩我們就是無根浮萍,我們還要負責為皇上找葯。且看看這個周文吧,不過不能全靠他,你讓人去查寶船的案子,還有朝中大員們的動向言行,若是查到了這個周文就可以調去遼東了。”
“是,義父。”魏廷應答道。
門口的田爾耕看着走出來的周文,聲音陰冷的警告道:“周文,你最好識相點,田地里的泥崽子永遠也上不了殿堂高門。”
周文沒有與之爭論,更何況他現在還是老大。但是這種人當不了多長時間了,很快朝堂的對決就要來了。
這個人就給皇帝殺了,對於迷惑東林黨示弱還有點用,反正他是絕對的死有餘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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