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下午,小雨和白胖子張桐坐上了藝術團準備的小車,向藝術團駐地駛去。

這兩個人坐在後排。張桐不屑和小雨說話,小雨也打醋和他交流。於是兩個人都瞅着窗外。

車很快就到了藝術團所在地。是李寧寧站在門口迎接他們。小雨看見了李寧寧,想上前打個招呼,擁抱或者握握手什麼的。但李寧寧根本沒理小雨的示好,只是冷冰冰地說了句:跟我來。

小雨也自覺無趣地跟她走了進去。

而此時的藝術團72名成員被分成了兩個組,分別乘坐兩台大巴車,A組和B組。小雨的任務是為B組服務,主要的任務是清點人數。因為藝術團都是一些不能自理的自閉症孩子。王朗團長怕他們走丟了。王朗團長之所以安排小雨這個差事,是因為他覺得小雨是一個細心的女孩。

得到這個差事讓小雨受寵若驚。而白胖子張桐得到的差事是給藝術團的大巴開車。而李寧寧帶着邢良在B組的車裏。而王朗團長和趙老師在A組裏。

小雨剛到藝術團的第二天,藝術團就接了個大活,到據此150公里的一座城市演出。

小雨很負責地把自己管理的32名團員整整數了十遍,在確定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才出發了。

小雨坐在大巴的第一排,旁邊是李寧寧,前邊是開車的張桐。

小雨後面就是邢良了。小雨想:自己畢竟和李寧寧也是一個組的,是不是應該聊聊天什麼的。但她幾次開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再加上李寧寧冷若冰霜地坐在那裏,絲毫沒有敘舊的意思。小雨也就無心說什麼了。

小雨又看了看斜對面的邢良。這是小雨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到他。她發現邢良和他哥哥有很大不同。邢教練是健身教練,是有肌肉的。而邢良白白凈凈的。他倆唯一的相同點就是都不太愛說話。

整個大巴車上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在說話。小雨想:不說話也好,反正自己也沒什麼可說的。

兩輛汽車在高速公路上奔馳着,中途來到一個停車處。兩輛大巴停在了那裏。藝術團的少年們下去上廁所。

此時最緊張的便是小雨了,她生怕自己看管不過來30多個人,出了意外。但她又不好意思往男廁所里看,所以也只能監管幾個自閉症女生。

那邊,邢良和幾個男生往廁所里去了,小雨不經意間發現一隻小狗跟在邢良後邊。小雨想:那可能就是李寧寧的狗了。小雨對狗的品種不是很了解,但看那個外形就覺得很值錢的樣子。

就這樣過去了十分鐘。王團長要求少年們上車,準備出發。這時小雨發現,邢良不見了。那條狗也不見了。

小雨的後背直冒冷汗。此時趙艷華老師還算鎮定,說:他是不是在廁所里沒出來啊?

於是王朗團長毫不猶豫,立即急匆匆來到裏面。但都是陌生人,根本沒有邢良的影子。

王團長也着急了,他趕緊回到兩個大巴上又數了一遍,果然就少了邢良一個人。這時的他告誡自己要冷靜。他突然想起各個路段都是有監控錄像的。

於是王團長要去警察局調監控錄像。

這時趙老師問道:那邊的演出怎麼辦?您是團長,不能沒有你啊。

這時,一直默默不語的張桐說了一句:您開車去演出吧,我去找他。

王團長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便答應了下來。

而此時的小雨卻想:這傢伙怎麼這麼熱心啊?

其實張桐這麼做也沒什麼明確的目的,他只是不願意和一群自閉症孩子在一起罷了。

小雨想了一下張桐,便將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集中到尋找邢良的行動上來了。

於是小雨,李寧寧和張桐三個人,往警察局走去了。

此時的李寧寧突然感覺了一絲緊張,她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感覺。那是一種擔心別人,但內心深處又不肯承認擔心誰的感覺。李寧寧又想到了那隻狗,它已經陪伴自己三年多了,那是老爸給自己買的拉布拉多犬。按照她自己的想法,那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朋友。

現在,這個世界上的兩個最重要的朋友都失蹤了。李寧寧表面冰冷似水,但內心的焦慮快要擊垮她了。

三個人商量了一下,打了一輛出租車,向警察局開去了。

長話短說。警察很快就查到了廁所側門發生的一切。原來,兩個男子一前一後,前面的那個壯一點的男子抱着那條狗,後面瘦一點的男子牽着邢良。邢良似乎不大願意跟他們走,所以那個瘦一點的男子格外用力拉着邢良的手,還振振有詞地跟邢良說著什麼。

這時一個警官模樣的人走了過來,問了他們幾個問題。

那隻狗很貴吧?警官問。

大約5萬吧。李寧寧冷冰冰地說。

旁邊的小雨驚了一下:這麼貴啊!

那個男孩不像是正常人吧?警官問。

李寧寧懟了一句:他只是自閉症,他是正常的人!

警官不好意思了一下,接着分析道:我們初步分析,這可能是一起綁架案,這兩個嫌疑人是為了弄到那隻狗。

那他們把邢良抓走幹什麼?小雨問。

是啊。警官用手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下,說:可能是那兩個綁匪要綁架那隻大狗。奧,對了,那隻狗和那個男孩很熟吧?

李寧寧冷冷地說:非常熟。

那個警官分析道:那兩個人想要帶走那條狗,但那個男孩不同意,於是兩名綁匪便將狗和男孩一起抓走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小雨問。

警官說:我們只能接着調監控錄像了。他又補充了一句:即使是FBI破案,也不過如此了。

於是幾個人調出了高速公路沿線的全部錄像。果然發現兩名嫌疑人將狗和邢良塞進一輛車裏。警官特意觀察了一下兩名嫌疑人上的那輛車:是一輛黑色本田車。警官記下了這輛車的車牌號碼。

只見這輛車在一個拐彎處消失不見了。

警官見狀,急忙收拾裝束。跳上一輛警車,準備出發了。那三個小夥伴也極力要上車跟着去。警官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畢竟他們三個認識當事人,能給破案幫幫忙吧。

警官開着一輛警車。張桐一下子跳上了後車座。小雨則坐到了前面副駕駛室,她害怕和白胖子張桐一起坐在後面會擠不下。但負罪感馬上就襲來了:現在邢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自己怎麼能想這麼自私的事呢?

現在最緊張的還是李寧寧,她更擔心的不是那隻幾萬塊錢的狗,而是邢良。這個想法讓李寧寧自己都感到吃驚。那隻狗可是三年來自己唯一的朋友啊。但李寧寧還在為自己找台階:邢良畢竟是人嗎,總不能拿狗跟人比嗎。

不管怎麼說,幾個人坐着警車,向高速公路那個拐口處,本田車消失的地方開去。

很快,警車便開到那裏。此時大家才知道為什麼沒有監控錄像了:原來那是條土路。土路的兩邊是兩排高高的玉米地,此時的玉米已經長得很高了,比一個人還高,這條土路就在幾個人視線不遠處消失了。

此時的警官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會出什麼事吧?

此時的小雨和李寧寧也驚了一下:她們也從電視裏經常聽到一些殺人狂在玉米地里做壞事啊!

但警官畢竟見多識廣,他鎮定了一下。先給警局打了個電話,要值班警員做好隨時出警的準備。他回過頭對三個人說:你們留在這裏。我進去看看。

但被三個人拒絕了。小雨和李寧寧都表示讓她們在這裏等,她們會焦慮死。而張桐呢?他倒不是覺得有什麼危險,只是好奇心驅使罷了。

四個人提着心,吊著膽,向玉米地的縱深走去。小雨經常在電視裏看見破案的事,現在輪到自己了。但此時她的擔心是強過好奇心的。她在內心裏祈禱邢良不要發生什麼事。

在玉米地的盡頭,是一片開闊的西瓜地。一間小屋和監控出現的一模一樣的黑色豐田車就停在那裏。

警官興奮了一下,他示意三個小夥伴待在原地別動。他自己警惕地慢慢走了過去。

結果車裏沒人,警官又搜索了那間房子,也沒人。警官決定在這裏等一下。但太陽快下山了,依舊沒人。此時小雨和李寧寧焦急而緊張地等在那裏,每一分鐘都是煎熬。還是沒有一個人。沒辦法,警官帶着小夥伴們離開了。

警官開着警車往回開。白胖子張桐突然突發奇想,要求警官拉響警鈴。他解釋說那樣會很酷。

但其他三均向他投來了拒絕的目光。小雨和李寧寧的目光蘊含著憤怒。只不過李寧寧的目光比較犀利,小雨的目光比較溫和。但潛台詞都是: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玩?

但張桐似乎沒看到兩個女生的目光。而警官也瞪了她一眼。

張桐這才收斂了一些,不吱聲了。

警官回到公安局,便坐在電腦前查找這個車牌號。果然,車主被找了出來。

上面顯示該車的車主鄧某,男,50歲,家就在城東。

警官沒有休息,便急忙帶着兩名警察,去城東找鄧某。三個小夥伴也要同去,但被警官拒絕了,理由是太危險了。

而小雨說:你不讓我們去,我們會更擔心的。

李寧寧那張高傲的臉微微點了點頭。

張桐也眨了眨眼睛,可能是表示同意小雨的話。

警官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讓他們去也好,幫着自己指認失蹤的少年和狗。而且,這個鄧某也沒有犯罪前科。便有一次同意了。

於是一行人坐着兩輛警車,向城東駛去。

警官和兩名刑警在前,他們按照電腦上的信息來到城東一棟居民樓前。這棟居民樓有些破舊了,牆體斑駁。

這次,警官要求三個小夥伴留在原地,自己帶領一名刑警走進了樓里。

警官來到了五樓,右洞口。那是電腦顯示的鄧某的家。

警官先是輕輕敲了敲門,沒有反應。於是警官一直敲,一次比一次急,一次比一次使的勁大。就這樣敲了能有十多分鐘,還是沒有任何人來開門。這時,可能是對面那戶人家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只聽得左洞口那邊的門開了一下。警官連忙扭過頭,看見一名老人探出了頭。

警官忙上前問道:老人家,您隔壁的鄰居在家嗎?

老人慢條斯理地說:你是問鄧某嗎?他啊,兩年前就去中緬邊界了。

中緬邊界?幹什麼?警官問。

不知道,我們已經兩年沒有他的消息了。

那現在,我們怎麼才能聯繫到他?

老人搖了搖頭,嘆了一聲氣。把門關上了。

兩個警察垂頭喪氣地往下樓。跟着的那個刑警說:他跑到中緬邊界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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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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