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們去京城了？
夜色漸漸深了，從七點半到八點，只是片刻功夫，就已至深夜。唐冶和司戀走在路上，看着小城市中的寧靜致遠，卻是一片空明。
對於他們來說，這種事情，做一次就少一次。只是單純地出來走走，隨着時間推移，變得越來越奢侈起來。唐冶看着司戀，笑道：“其實這樣的小城市也不錯吧，高中的時候，會和好友們一條街上吃燒烤、喝啤酒。只不過後來這種情況也慢慢少了，都在奔波於自己的事情。”
唐冶似笑非笑，而感覺到口袋裏手機的震動，他拿出來問道：“喂？大作家，怎麼了？”
“怎麼到你這兒也成大作家了。”郭城有些好笑，這個稱呼其實是大家玩鬧的時候起得，便也時常拿來說笑。
“有事兒說。”
“這不是你回來了？我們準備叫你一起吃飯。”
唐冶則是笑了笑，側臉看着司戀，司戀則是表示無所謂，雖然說，好友的關係都是越走越遠，但有些人卻是在這條道路上無法割捨的朋友。就例如郭城。
第二天一早，兩人坐上高鐵就前往龍城。到了家，發現只有保姆在，這讓他很是意外。就聽保姆說道：“據說好像是去京城參加培訓了，具體的也沒跟我說。”
事實上，她一個保姆，怎麼可能會知道這麼詳細，更何況，知道這些消息對她沒好處。萬一嘴快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那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了？唐冶也就不問了，轉而看向一旁的司戀說道：“怎麼樣，接下來怎麼安排？”
“你安排就好。”
到了書房，唐冶打了電話給京城的父母，可很意外的是，他們沒有接。不過片刻之後，另一個電話就給他打了過來，唐冶看到顯示的來人，慌忙接起來：“治軍首長。”
唐治軍聽到電話里唐冶的語氣，不由得哈哈大笑：“你小子，倒是謹慎得很。”
唐冶苦澀地笑笑，而後問道：“首長，請問有什麼事嗎？”
“嗯……”唐治軍先是沉沉地應了一聲，而後又說道，“你父母來了京城學習，之前在京城遇見，便想着聯繫你，看你什麼時候出發。”
唐冶想了想，說道：“我定兩個小時后的那趟航班，東西也不需要帶什麼的。”
“那好，我之後讓人聯繫你，老爺子之前還跟我念叨，讓我一定要把你安排妥當呢！”
掛斷電話，唐冶也就不說什麼了，又急匆匆地和司戀趕往京城。
還有兩天是中秋，這段時間，來往拜訪的人絕對少不了。加上又是團員，京城的公主衙內們的圈子隸時又熱鬧起來。早在之前放假的時候，司戀和唐心結就已經對相關的事項做好了安排，那就是一定要讓唐冶吃好玩好。當然，作為兩家的大家閨秀，該去的宴會也是要去的，只不過，相對來說，唐冶就不怎麼喜歡這種應酬式的酒會了。
但唐心結卻說，現在想吞併司家勢力的家族多了去了，更何況那些衙內各個都是人模狗樣的偽君子，你就不怕戀姐發生點什麼危險。
這句話前半截倒是沒錯，但是後半截卻是打死唐冶都不信的。就算是司家門庭勢微，那作為開國元勛的司老、京城部委里工作的司家血脈，都不是鬧着玩的。這些人隨便放出來一個，怕是這些人群中的大部分，都得老老實實地夾起尾巴做人。
不過他當然也明白唐心結的意圖，以司戀的人品、相貌和家世，京城雲貴圈子裏覬覦之人數不勝數，雖然司戀已經和唐冶在一起了，但是卻在那些人眼中絲毫不把他當回事兒。那最好的解決方式那就是徹底打進京城的圈子，並且得把他們打怕了。
但是有那麼容易嗎？唐冶苦笑，唐心結是真的出了個大難題給他。
“怎麼了？”
唐冶輕輕搖搖頭，臉色微微有些蒼白說道：“沒什麼，可能是有點暈機吧！”
司戀就呼了一下空姐，說道：“我男朋友有些暈機，請問有暈機葯嗎？”他們坐的不是頭等艙而是經濟艙，主要原因是唐冶也不想因此給人留什麼把柄。但司戀也就不可能丟他一個人，所以兩個人都買了經濟艙的票。
飛機降落在京城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以後，下機的時候，一個軍官已經開着軍車在這裏等候，看到司戀，於是很恭敬地說了聲：“司小姐。”
司戀此時才恢復了她作為大小姐的高傲，說道：“嗯，這就是唐爺爺說的唐冶。”
那個軍官立刻就向唐冶敬禮說道：“唐少，首長已經等候多時了。”
“那就先見見唐爺爺吧！”司戀當然不好讓唐冶一個人過去，畢竟在京城和地方上不一樣，說法也多，司戀也是要幫他擋着些才對。
那個軍官給他們拉開車門合上，自己又小跑到駕駛位，送他們到唐治軍的府邸。
畢竟是在中秋，唐治軍所在的地方不是什麼非常講究的地方，但是卻也不偏僻。這主要是跟他的工作性質有關。常年在軍區家屬院，這地方也就是他在京城臨時落腳的地方。當然，該雇請的保姆管家，也是一個不少。
走到上面，就有衛兵檢查證件，司戀皺了皺眉沉聲道：“檢查什麼證件，兩個大學生，又不是來搞人命官司的。”
那人看着司戀的樣子，有些尷尬，他們是認識司戀的。倒是開車帶他們來的人眼疾手快，下車就劈頭蓋臉地說道：“沒看見是首長親自安排的嗎？去把車子停了。”
“是。”
按照一般情況，車子是可以直接開到裏面的，但是唐治軍住的地方是個郊區的四合院。就是距離唐老住着的玉泉山，也很是有些距離。軍官帶他們進去，就見裏面已經有一個人在等着他們倆了。唐冶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一定是唐治軍的警衛員。
警衛員走過來，向他們點了點頭，然後對司戀說道：“司小姐，你們過來了。”
司戀就探頭探腦地問道：“怎麼？心結不在？”
“小姐陪着首長去看唐老了。大約半個小時左右就能回來，還請兩位稍等。”只是，警衛員的目光還是有意無意瞟着旁邊的唐冶，這讓唐冶感覺到有些不舒服。但是這畢竟是他們的職責所在，唐冶卻也沒說什麼。
一直喝茶到快中午了，院子裏才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唐冶趕緊站了起來，因為他已經聽清楚了，這笑聲是唐治軍的。果然，不到一分鐘，房門就被推開，唐治軍一家子就走了進來。之所以說是一家子，是因為唐冶看到唐治軍後面跟着一個女子，五十多歲，從眉宇間和唐心結有七八分相似。
警衛員就趕緊走過來，提前說明情況：“首長，司小姐到了。”他之所以不介紹唐冶，是因為他並不知道唐冶叫什麼，而他們也沒有做介紹。
唐治軍就把目光瞟向沙發那裏的兩人，看到司戀和唐冶截然不同的態度，就笑呵呵地說道：“來，小冶，坐。在家裏不要拘束。”
唐治軍的夫人抬頭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她也是從大家族裏出來的，自然看得出丈夫明顯對唐冶的熱切超過司戀些許。這讓她有些不明白，只是看了看，臉上笑容不減附和道：“你們先坐着，我去廚房看看。”
唐治軍就把身上的軍裝脫了下來，交給旁邊的警衛員，和唐心結坐在他們旁邊。唐冶就笑了，在他們之後坐下。
“你們什麼時候到的？”
“剛剛到了半個小時左右，警衛說您去玉泉山了，就在這裏等着。”
唐治軍就點了點頭，然後看着司戀笑問道：“司戀，唐冶是你安排還是我安排？畢竟這時間也不短，倒是該找個住得地方。”
“一樣啊，偌大個京城，倒是住我那兒就行。”
唐冶閉口不語，其實他知道，雖然是隨口一問，其實是提醒自己，要是去司家，怕是有一股下油鍋的味道。聽話要聽音，這就是其中的玄妙之處。唐治軍就點點頭，而後換了個話題，說道：“你父母去黨校培訓學習，中秋的時候便上玉泉山來吧！”
司戀立刻反對：“這怎麼行呢，還是在司家吧！畢竟怎麼說也算是半個司家的人，在司家過個中秋節也是理所當然。”
“你這妮子。”唐治軍徒呼奈何。
倒是唐心結說道：“那你第二天也是要上山來的，而且，我回來又收到一份邀請函呢！你們去不去？”
司戀就看着一旁事不關己地唐冶，狠狠地在暗地裏掐了他一把，差點疼得他把手裏端着的名貴茶具脫手摔了。
“我沒意見，你們看着商量就是。”
這種聚會，是他不得不邁出的一步，理由也很簡單，凡是在衙內圈子裏，也是靠背後的勢力和自己的實力的。而現如今，他很清楚，不管是唐家還是司家，都很可能是自己未來立足的根本。
從唐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有車子來接他們了，就聽司戀帶着幾分愉悅，問道：“怎麼樣，要不要本小姐帶着你在京城裏轉一轉？”
“轉一轉就算了，我們還是先去看看司老吧！”
之前，在晉都大學的時候，他們只見過司老和司戀的父親，但卻忽視了一個人，那就是司戀的爺爺。司戀輕輕嘆了口氣，也覺得有些無奈，而是說道：“去倒是簡單，但是我爺爺那個人脾氣怪得很，我都有些不想見他。”
唐冶就輕輕笑了一聲，帶着些許調侃的意味問道：“我說，美女，你還有這種驚慌失措的時候？”
司戀恨不得一口咬死他，然後對前面的司機說道：“去曾祖那裏。”
司機就一轟油門，往京城東面而去。京城的住宿雖然井然有序，各有各的地界，但總有不按照套路出牌的人。看着這小四合院，唐冶都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這也夠遭罪的。不過很快，他便調整好心態，和司戀牽着手往院子裏走去。
司老的警衛員就走了出來，向唐冶和司戀打了招呼，並把他們領進去，說道：“老首長正在和鎮齊首長下棋呢！”
司戀倒是有些惶恐，下意識把在唐冶手裏的小手抽回來，有些不安地問道：“爺爺在這兒？”
看到司戀的樣子，倒是讓唐冶不由得有些發笑。其實，司戀來這裏就是讓司老給自己打預防針的，卻沒想到這預防針沒打成，反倒是給自己埋了一顆雷。看着她躊躇不定的樣子，唐冶就笑着說道：“不是吧，你這臨陣脫逃可不行。”
警衛員卻是頗為無奈地看着唐冶，眼神里也帶着些許幽怨說道：“鎮齊首長為人比較嚴肅，所以你也……”
唐冶就有些明白了，不由得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警衛員就輕輕點點頭，繼續往前帶路，七拐八繞，就到了一座小廳前，兩個老人坐在那裏，其中一個正是司老，而另外一個差不多五六十歲，雖然也是老人，卻看起來比唐老要年輕不少。眉宇間的凝重全然和司老大義凜然的狀態不一樣。
看着這樣子，唐冶就發現旁邊的司戀更緊張了，唐冶卻是不緊不慢，就和前面的觀棋的尹曉東打了個招呼，雖然司老警衛眾多，可尹曉東卻是司老警衛隊的隊長，更是自己的貼身心腹。尹曉東也向他點了一下頭，可目光卻很嚴峻，這讓唐冶多少有些納悶。
不過，很快，他就感受到了這裏的氣氛有些訝異，準確的說，這股訝異的力量主要就是來源於司戀的爺爺司鎮齊。雖然是在下棋，卻也能感受到很重的氣場。
“吃。”司老把棋在棋盤上一掃，就看到還在站着的唐冶和司戀，於是說道，“去搬兩個板凳，給我老頭子參謀參謀？”
唐冶笑了笑，目光瞟了瞟，沒發現這裏有凳子，就見尹曉東和旁邊的人說道：“回去搬兩把椅子過來。”
唐冶也不敢託大，和警衛道：“我和你一起去。”
司鎮齊似乎是不經意說道：“父親，他就是唐冶。”
司老“哼哼”笑了兩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帶着些許笑意說道：“怎麼樣，這小夥子不錯吧？就是學識，怕也是很多年輕子弟所比不上的。”
“光紙上談兵可不成，花拳繡腿的人，我見過不少。如果是有人特意指點，那更是要不得的。”
司老卻不以為然，而是道：“年輕人，歷練歷練也就能夠獨當一面了。難道你不是從農村干出成績被破格提拔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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