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撿來的男人失憶了
山上的小樓是三層的。
秋伯一個人把男人拖進房間,丟在一樓客房,回頭特別貼心地問南溪,“小姐,還用我……”
他用手比了比劃,南溪忙擺手,她擔心自己說晚了,秋伯直接把人給弄掉一身皮。
“那行,我叫村裏的醫生過來給他看看。”
這次南溪沒阻攔。
村裏的醫生騎着小摩托上來,給男人檢查完,又回去取葯,給人掛上吊針才走。
走之前叮囑南溪,“人沒什麼大事兒,這三瓶吊針打完,差不多就能醒了。明兒我再來給他打針。”
“麻煩你了,陳醫生,這麼晚還勞煩您跑一趟。”
南溪付了三天的醫藥費,把醫生送到門口。
“都是鄉里鄉親的,有事兒打個電話過來就行。”陳醫生擺擺手,沒讓南溪繼續送,自己騎着小摩托下山去了。
“你們四個回去睡覺,明天還要上幼兒園,讓秋伯送你們回去。”南溪還要在這兒盯着,一時間走不了,只能讓孩子們先回去。
葉一笑不想走,還沒跟南溪撒嬌,就被南溪識破了他的小把戲。
“人就在這,明兒你們放學再來看。”
四個小傢伙得到保證,乖乖地過來,依次親親南溪,才跟着秋伯離開。
秋伯送孩子回來,敲了敲門,南溪回頭,秋伯走進來,警惕地看了眼床上昏睡的男人,讓南溪回去。
“你上樓去休息,等人醒了我叫你。”
秋伯不放心南溪跟一個野男人在一起待一晚上。
“秋伯,你去先去睡。你白天要早起巡山,還要盯着他都沒時間休息。今兒晚上我守着就行了。你放心,有事兒我叫你。”
“一晚上不睡覺不礙事兒。”秋伯熬夜都習慣了。
南溪不同意。
“那也不行!”
秋伯說不過南溪,只好同意,“那等人醒了,你可要喊我。”
“你放心。”
秋伯得到保證,這才回房間。
南溪坐在沙發里,打開電腦,處理白天堆積的郵件。中間幫男人換了兩瓶葯,不知不覺就到了十二點。
最後一瓶葯打完,拔掉針,南溪困的打哈欠,一時間沒抗住周公的召喚,窩在沙發里迷迷糊糊地閉上眼。
床上的男人睫毛動了動,猛然睜開眼,鋒利的視線異常清醒,半點不像昏迷許久的人。深邃的眼神環顧四周,陌生的環境,以及……
陌生的女人。
秦殊的視線定格,沙發上的女人很漂亮,哪怕只露出半張臉,依舊讓人無法忽視她的美貌。
栗色長發散落在肩上,遮住美好的弧線,白色真絲睡衣的衣擺滑落,露出長腿纖細筆直。她的肌膚白到發光,宛如嬰兒般細膩柔滑,輕而易舉就能勾起男人的破壞欲。
南溪在睡夢中,彷彿被野獸盯上,不安地睜開眼,對上一雙極為深邃的雙眸。
“哎呀我的媽呀,你可算醒了!”南溪一拍大腿坐起來,驚喜地說。
秦殊冷峻的表情碎裂。
仙女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全是大碴子味。
聽這口氣,他落地的地點有誤,直接到了華國北方?瞬間差了半個華國?
“請問你是……”
秦殊低沉的聲線充滿磁性,疑惑地望向南溪。
“大兄弟,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昏倒在我們家山上,我給你整回來的,不然你今兒晚上就要露宿荒山啦!”
南溪指着他的手背,“你醒了,醫藥費記得付一下。親兄弟還明算賬,咱們之間非親非故的,更要算明白點。三天藥費,我給你墊付的,一共三百六。”
說著,她拿出手機,點開二維碼遞過去,“掃碼支付?”
秦殊:“……”
他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這麼不做作的跟他要錢,僅僅是三百多塊錢。
這驚喜讓他一時間有點難以適應。
“那個……”
秦殊為難地開口,說話還吞吞吐吐。
南溪眯起眼睛,警惕地問:“咋地?你還想賴賬?我告訴你,在我們上南村,就沒人敢跟我賒賬!你最好不要打這個主意!”
上南村?
秦殊沒聽過,可用信息太少,他依舊無法確定自己所在的位置。秦殊沒看到自己的手下,深知自己此刻情況不妙。好在眼前的女人有點市儈,也不是很那應付。
“那個你誤會了,我是想問,我叫什麼,你跟我真的沒關係嗎?”秦殊真誠眼神里充滿疑惑。
南溪差點驚掉下巴。
“不是吧你?竟然給我整失憶這套小把戲?我告訴你,別跟我玩花樣,明兒我就帶你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南溪插着腰,兇狠地盯着男人,大有他敢騙她,她就把他剁吧剁吧喂狗去。
“檢查費需要我自己負擔嗎?”秦殊的語氣有點忐忑。
那種不安傳遞到南溪這裏,過分的真實。
南溪狐疑地打量他。秦殊任由她看,沒有半點心虛的舉動。
不是這麼湊巧吧?
南溪心裏哀嚎,隨便撿了個男人,竟然還是個失憶的傢伙。
“你真不記得你叫什麼?”南溪怎麼都不相信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秦殊無辜的搖頭,還敢問她,“我們真的沒關係嗎?”
“呵,你在做夢嗎?”南溪冷笑,指着鼻子罵他,“你一無所有掉在我們家後山,窮的叮噹響,連雙鞋子都沒有,還想裝失憶黏上我?”
“我不是,我沒有。”秦殊很委屈。
“別以為自己長得好看就能為所欲為,我長的可比你還好看!”南溪才不聽他解釋,“天亮你就給我滾蛋!”
這就是個有點錢又摳門還很自戀的鄉下土妞。
嘴巴壞了點,倒沒有壞心思。
“那你能等我恢復記憶再給你錢嗎?你也知道,我現在是個窮光蛋,一無所有,也沒有記憶。”
秦殊半靠在床頭,那雙好看的眼睛詭異的清澈,讓人無法不相信他說的話。他微微側身,好看的眉心蹙起,黑色襯衫扣子又敞開了些,衣擺不知什麼時候掉了出來,露出小半截腰,硬朗的腹肌若隱若現。
南溪別開視線,沒好地瞪他,“你什麼時候恢復記憶?我以後到哪兒去找你?我告訴你,你不把錢還上別想走出上南村。”
“我不走。”
秦殊偏暗的嗓音帶了點不經意的涼意。
“不走?”南溪危險地眯起眼睛,“你難不成想賴在我這裏?”
是的,但是不能直說。
秦殊伸直了大長腿,姿態慵懶,頗有一股風流的味道,偏偏透着禁慾的氣息。
“我有力氣,給你做活抵債。”他低頭垂眸,纖長的睫毛遮住眸子裏的情緒,“順便賺夠生活費,再去找我的家人。”
大可不必!
南溪想把人立刻送走,“我明兒送去你去警察局報案,說不定你很快就能找到自己的身份了。”
話音未落,南溪發現男人正用那深情雙眸盯着她,看的她心裏發毛。
“你這是什麼眼神?想整死我嗎?”南溪兇悍地抓起桌上的手電筒,戒備地看着秦殊。
秦殊失落地搖頭,“不能去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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