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從那以後我就開始了我的報務員和書店夥計的工作。

白天在店裏招呼客人，收拾打掃。

晚上關上門之後，就去地窖收發報。

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小金有時候會到店裏來看書，還會給我帶一些好吃的。

有時是一個橘子，有時又是幾顆糖。

雖然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但是還是謝謝他的心意。

我問他在哪裏做事？

他說在一家人家裏給少爺當陪讀。

那家人很有錢，每次太太都會賞給他很多好吃的，他帶回來分給弟弟妹妹，還給我一份。

我聽得出他不是很願意做這份工，但是家裏需要他，而且那家人家需要的是會讀書認字的人，給的工錢高，一般人還幹不了。

小金大多數時候都是和我是兩句就找個角落坐着看書。

我也不能和他久談，畢竟店裏還有其他的客人。

談話會影響他們看書。

來了這裏也有一段時間了，我都沒有看出誰像來送情報的聯絡員。

可一到晚上，他就會像變戲法一樣拿出情報來讓我發給老家。

我就很好奇了，老李是從哪裏拿到情報的，第二天又是怎麼把情報交給聯絡人的。

照理說來送情報或者取情報的人，應該就在那些經常來書店的客人裏面，可我沒看到老李跟他們中的任何人有過特別的來往接觸。

我也暗地裏觀察過幾個老顧客，他們來了，老李最多招呼兩聲，請他們隨意看，就再也沒有多餘的交談，有的顧客看一會書就走了，不買，有的選好了就拿到櫃枱去結賬。

趁結賬的時候交換情報呀，或者偷偷塞給對方呀，這些都沒有發生過。

後來我想會不會是他們把情報放在某一本書里？

聯絡員進來看書，把情報放在書里，然後放回書架，等他走了，老李從書里拿出情報……

第二天他又把老家的情報放在書里，等着聯絡員來取……

嗯，一定是這樣。

這樣他們根本用不着私下接觸，也沒有人會想到用書來傳遞情報，更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嗯，這個方法不錯。

難怪要用書店做掩護。

我正得意地猜測着，冷不防肩膀被拍了一下，老李正站在我旁邊：“萬利，想什麼呢？發什麼愣呢，喊你兩聲了都沒聽見？”

“啊，叔，我…，我正在想書裏面的一個問題…”

“回頭在去想，客人叫你呢。”

原來是一位客人要找一本書，喊我幫忙找，我正在走神，沒有聽到。

叔就過來提醒我了。

我醒悟過來，趕緊說道：

“哦，好的，先生，我知道這本書在哪裏，請跟我來。”

那位顧客有點面生，對叔說：“老闆，你這夥計請得不咋地呀，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唉，是我侄子，人是有點笨，又剛來投奔我，您呢多包涵…”

“哦，是你侄子呀，那當我沒說，得罪了。”

“哪裏，哪裏，該說的還是要說，不然他永遠沒長進不是？”

“這話有理。小夥子，你可得跟李老闆好好學呀。”

“是的，先生。”

我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了他要的書，得虧我的記憶力。

把書交給他，他滿意地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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