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怎能憑空污人清白?
夜裏夜深人靜,眾多選擇留下來的酒鬼們,在大堂中睡的到處都是。
酒館的床位有限,老闆娘也許想着不好厚此薄彼,乾脆全都打發到了大堂睡。
其中也不知有意無意,一條發給劉羽的被子裏隱隱帶着股異香,把他刺激的半天睡不着。
後半夜迷迷糊糊的,夢到馬超在大罵曹賊.....
白天喝的酒水不少,夜間免不了要開閘放水。
劉羽迷迷糊糊的起來到門口放水,結果剛起來就看到一群人鬼鬼祟祟的蹲在地上,一時間僵在原地。
娘的,古代治安就是差,起個夜都能碰見偷雞摸狗的!
我是正義的大喊一聲,還是假裝沒看見?
不等劉羽決定,那原本蹲在地上的幾人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拚命的對着他打手勢。
“兄弟,兄弟,別聲張,千萬別聲張,我們不是歹人!”
藉著月光,劉羽發現自己居然都認識他們,都是白天留在酒館裏的人,其中一個印象頗深,叫趙老六還是什麼。
“你們這是要.....”
不等劉羽把話說完,趙老六便急忙上前一步,神情緊張的做了個小聲的手勢,輕聲道:
“兄弟你有所不知啊,這布老闆在城中是有名的寡婦,許多達官顯貴都有意收她做小,可這娘們不知好歹,一個也不肯答應,這不就得罪了一大幫人嗎!”
“平時沒什麼,最多使點小絆子,可現在兵荒馬亂的,人家想要收拾她一個賣酒的寡婦還不簡單嗎?你倒她收攏咱們這些人是幹什麼的?不就是為了關鍵時刻推咱們上去,她好立功嗎?”
劉羽聽的有些不太明白:“推咱們這些平頭百姓,能立什麼功?”
趙老六一副你年幼無知的樣子,急聲道:
“兄弟啊你不懂,秦軍圍城不過一天還沒什麼,可往後時間長了,城頭是要抓壯丁使的!城裏家家都想盡辦法不被抓,人頭總也湊不夠。
你說到時候她把咱們這群人往外一推,那她不就立了大功嗎?誰還會找她的麻煩?”
一番話把劉羽聽的是冷汗直冒。
這城裏人的套路也太深了,真要按趙老六說的那樣,自己給人賣了都還不知道呢.....
趙老六見差不多了,拍了拍劉羽的肩膀:“兄弟,老哥言盡於此,走不走的你自己掂量!”
說著他們一行人躡手躡腳的便開始悄悄出了酒館。
劉羽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最終還是選擇走過去....把門好好的關上。
他覺得趙老六這些話說的看似很有道理,其實不太對。
劉羽回到自己的鋪位,很快就重回夢鄉。
可是他與趙老六方才的交談驚動了不少人,聽了那一番分析之後,大多數人都動搖了。
大家一個接一個的摸黑離開了酒館,待到凌晨劉羽起床的時候,發現原先堂中那十幾個人,居然都走的只剩下他一個!
昨天還人聲鼎沸,十分熱鬧的酒館大堂,此時竟然空無一人。
老闆娘一身大紅的長裙,就這麼坐在門口的門檻上,豐腴的身段將背後某處位置綳得渾圓如滿月。
明明是喜慶的大紅顏色,可此時穿在她身上卻有一種莫名落寞的感覺。
不過沒關係,劉羽的關注點始終在那渾圓的滿月上。
酒館裏只有一個黑乎乎的小丫頭,來回忙碌的從后廚往外搬着酒罈子。
劉羽見她一個人搬得有點吃力,挽了挽袖子上前一道幫忙。
“你為何不走?”
搬了兩趟的劉羽,再進大堂時就看到了老闆娘倚門回望的無限美好身段。
劉羽放下了酒罈笑了笑,沒有多做辯解,只是簡單的回了她三個字。
“我信你。”
在這酒館當中摸爬滾打多年的布老闆,想過劉羽的很多種回答,比如:我饞你身子,或者直接了當的說因為我愛你啊,唯獨沒有方才劉羽說的那三個字。
我信你。
布春花倚在門邊略有恍惚,連她自己都忘了那是多少年前,也是在這酒館裏頭,同樣有個男人也對她說過如此這般的話。
女人轉過身不在回頭望他,那刻后忽然頭也不回的說:“別忙活了,今天不開張。”
不開張?
劉羽和那個黑丫頭對視了一眼,各自都不明白這是為啥。
老闆娘忽然對着身前的空氣揮了下拳頭,好像一下子從那副傷感的困境裏掙脫了出來,狠狠不已的道:
“那群王八蛋走了之後,一定四處造老娘的謠,開了也是白開,今天歇業!”
和劉羽一起搬酒罈的黑丫頭,聞言放下懷中的重物,抹了抹腦門的汗珠,對着劉羽甜甜一笑,似乎為大家今天能休息而感到十分的開心。
“你叫什麼名字?”
“草生。”
黑丫頭怯生生的補充道:“老闆是在草堆里撿到我的。”
“我叫荊軻。”
劉羽說著想伸手摸下小姑娘的腦袋,卻被後者警惕的躲開了,場面有些尷尬。
怕什麼,我曹某人又不是什麼色魔.....
“草生,早飯好了沒有?”
“這就好了!”
小丫頭轉身飛奔進后廚,好像從劉羽見到她開始就沒怎麼閑過。
吃飯的時候劉羽忍不住說了幾句:“布老闆的酒館外表破舊,可開了這麼多年多少也是有點積蓄的吧,里裡外外都是草生一個人操持嗎?”
老闆娘頭也不抬一下的喝着粥,打趣道:“喲,小兄弟剛來一天就心疼上了?不如我做個主,領你們拜天地如何?”
草生在一邊聽的羞紅了臉,頭恨不得埋進碗裏。
劉羽義正言辭的解釋道:“老闆娘錯看我了,我豈是那種人?”
專心吃飯的老闆娘這才抬頭,看了劉羽一眼,恍然:“原來你喜歡有夫之婦,怪不得不肯走了。”
劉羽大驚失色,驚的臉都漲紅了:“你怎能憑空污人清白?”
老闆娘吸溜了口熱粥懶得理他,也不知道誰剛才看老娘屁股,看的眼睛都直了。
劉羽本來以為自己會渡過一個安安穩穩的早飯時光,忽然雙耳微微一動,隱約聽到酒館外有沉重的腳步與馬蹄聲響起。
邯鄲正是多事之秋,有這股緊張的氣氛也算正常,劉羽並沒有當回事。
可很快他就發覺,那聲音離他們越來越近,好像是朝着他們來的。
打開了大門,遠遠看到長街盡頭有一隊官兵正朝着他們的方向氣勢洶洶的過來,因為距離尚遠,劉羽也不好肯定他們就是沖自己來的,於是扭頭問老闆娘:
“你認識他們?”
老闆娘只看了一眼面色就變了,急聲道:“快關門,那廝平日裏與老娘不對付,待會兒他們如果衝進來了,你就咬死了說是老娘的遠房親戚!”
劉羽連忙依言關上了大門,來不及思考自己何時成了順風耳,心中嘀咕道:
難不成自己的判斷有誤,真的叫趙老六說中了?
沒多久,被插上門閂的大門,直接被一隻腳給踹的斷裂,木屑與塵土崩飛四濺。
草生被這動靜嚇了一跳,躲在老闆娘的身後瑟瑟發抖。
只見一個人高馬大的軍官人物,四十許的年紀,皮膚黝黑。
他的右眼眉處有道猙獰的傷口,一直牽扯到嘴角,使得本就不好看的面容又平添了幾分兇惡之氣。
軍官名叫英洪,是趙國軍方的一個低級軍官,對酒館的老闆娘追求多年無果,屬於那種因愛成恨的舔狗。
這次氣勢洶洶的殺過來一定沒有好事!
英洪大步走進了酒館大門,大搖大擺的一手按刀,一手在身前扇着四周飛濺的塵土,好像是一個千金尊貴之人,屈尊來到了臟污的泥濘之地。
裝模作樣一番后,英洪陰測測的看着老闆娘,目光中閃動的慾望絲毫不加掩飾,大聲道:
“本官接到舉報,說這裏有一個秦國姦細藏在這兒,依本官看那個人就是你吧?!”
英洪由始至終目光都一直放在老闆娘的身上,只有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才看向劉羽,這一看不要緊,心中怒氣莫名又多了兩分。
“來人,把這個小白臉綁了,回軍營老子親自活颳了他!”
一輩子相貌平平的劉羽,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做小白臉,一時間首先想到的居然是淚目,而不是驚慌。
“英洪,你憑什麼說他是姦細?”
老闆娘邁前一步,對英洪怒目而視,渾身升起一種莫名的氣勢來。
“趙老六,李春斗,還有好幾個在你這裏喝過酒的人都說了,看見你這裏有一個生面孔的劍客,至於是不是姦細,老子帶回去審一審不就知道了?”
英洪與身後的大頭兵們齊齊發出一陣鬨笑,任誰都明白,劉羽要真被他們帶走,那麼不是姦細也得被打成姦細。
“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別扯別人進來!”
老闆娘面若寒霜的說著話,腳下一步也沒有退,這很講義氣的舉動讓劉羽很是感動。
可尼瑪的,老子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成了你們的第三者了?!
蒼天在上,他可是連老闆娘的小手都沒拉過啊,這都能殃及到身上?
“兩個人的事?”
英洪忽然停下了笑聲,面目帶着幾分兇狠的猙獰:
“老子前前後後幫你解決過多少次麻煩?你以為我是貪你那點孝敬銀子?好哇,見到個小白臉才兩天就留下來了,你那死鬼丈夫在地下要知道,現在也該氣活過來了吧?”
老闆娘氣的嘴唇顫抖,半天說不出話來,她平日裏的潑辣兇悍,唬一唬那些地痞流氓還可以,要是和這些沙場悍卒也來這一套,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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