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吉祥飯店
?第五章吉祥飯店()
再度倒了一次小小的霉,陳墨抱怨着騎車揚長而去,.
在他們身後,破爛的積架跑車還側翻在那,幾個劫匪四腳朝天的陷入昏迷狀態,只能乖乖等着警車的出現。
然而這樣的平靜中,幾道旋風突然從地平線上陡然出現,片刻間就已席捲至事發地點。
伴隨着旋風的逐漸平息,幾隻半牛半人的怪物出現在煙塵中。當先的那隻牛妖更是高達三米,兩隻鋒利牛角金光閃閃,肌肉糾結得可以參加重量級拳擊賽!
沒有任何猶豫,這幾隻妖怪直接撞入積架,卻又很快破車而出,貪婪撲向散落在旁的黑色袋子。
對那些貴重品不屑一顧,他們似乎在尋找什麼重要東西,但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憤怒的喘着粗氣,幾秒鐘的思考後,那隻金角牛妖突然撲向光頭劫匪,毫不費力的將其提離地面,順手又給了幾個耳光。
在這種刺激下,光頭劫匪很快就蘇醒過來,但在看清眼前的妖怪后,他雖然恐懼到渾身顫抖,卻沒有驚慌失措的尖叫。
這不是第一次了,當傳說中的妖怪突然出現,並且要求他去搶銀行里的某件東西時,他就已經知道這件事充滿危險。可是話又說回來,人類有什麼辦法和妖怪抗衡,而且對方給的好處也確實令人怦然心動……
“混蛋,我要你們帶來的東西在哪?”沒有理會對方勉強擠出的笑容,牛妖怒氣沖沖的吼道。
光頭劫匪怔了一怔,有些茫然的摸了摸脖子:“老闆,你說那片碎玉?放心好了,我怕兄弟們順手牽羊,所以特地把它戴在了脖……等等,怎麼不見了?”
“混蛋,你在耍我嗎?最後問你一次,那片碎玉在哪!”牛妖收緊了手掌,發出緊湊的骨節作響聲。
劇烈的疼痛起到了效果,光頭劫匪突然反應過來,艱難的顫抖道:“等等,我知道了!是那個開電動車的,他剛剛襲擊了我們!”
僅僅花了兩三分鐘,光頭男就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但他知道的也只有這麼一點內容了。
牛妖有些疑惑的皺起眉頭,用力撓了撓頭皮:“所以說,你不知道他的容貌,也不知道他的車牌號……這個,你只是覺得他像個送外賣的,然後有一輛黑色電瓶車?”
光頭劫匪連連點頭,但他突然滯了一滯,發出低低的嗬嗬聲。在他最後的視線中,只看到牛妖正露出憨厚笑容,並且用力收緊了手掌。
余怒未息的拋開屍體,牛妖又在其餘三個劫匪身上踩了一腳,恨恨道:“***!要不是怕引起那幾個道士注意,老子就親自動手搶銀行,還要你們這些廢物幹什麼!”
咆哮着發泄了幾秒鐘,牛妖終於轉頭望向幾個部屬,瞪着猩紅的牛眼喝道:
“都***站這幹什麼?你們都聽到這廢物的話了,快點滾進城去找那片碎玉——聽着,一間一間飯店的找過去,大大小小都別錯過,哪怕是小巷子裏的也要給我搜一遍!”
幾個妖怪嘍啰面面相覷,都覺得這方法簡直是笨到不能再笨,可是又有誰敢違抗老大的命令?
猶豫了幾秒鐘,其中一隻銀角牛妖終於撓着頭皮,戰戰兢兢的問道:“大王,找飯店是沒問題,可我們對南城不太熟,您看要從哪下手比較好?”
“白痴,我就知道你們會這麼問!”金角牛妖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胸口,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在幾名妖怪的崇拜目光中,他很是自信的從囊中取出一件東西,神秘道:
“別忘了,老頭子以前說過,如果遇到搞不清的問題時,只要記得一句秘訣——正所謂,內事不決問百度,外事不決問狗狗!”
撲通一聲,幾個牛妖同時摔倒在地,目光卻都落在金角手中的筆記本電腦上。
幾乎在同時,刺耳的警笛聲遙遙傳來,幾輛警車的輪廓已逐漸清晰起來。
金角微微變色,順勢一腳踢在銀角的屁股上,怒喝道:“快點幹活,記得不要引起注意!哪個不聽話的,老子直接讓它得瘋牛症!”
吉祥飯店在福坊街中段,店面雖然不算很大,但裝修得清雅別緻,所以生意向來不錯。
不過,用那些眼紅同行的話來說——“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算用膝蓋想也知道,每天那麼多客人裏面,起碼有90%是衝著老闆娘來的……”
這話里少不了有些酸酸味道,但確實說中了幾分內幕。
其實真正說起來,老闆娘葉蓉也才二十五六歲,生得眉目如畫風姿綽約,而且又有一副百合般清純的外表,足以令無數男性做出飛蛾撲火的舉動。
不過以陳墨這幾年的觀察看來,好像還沒有哪個凱子能從葉蓉那裏討到便宜——相反,稍存邪念的傢伙都會被壓榨得錢包空空,然後欲哭無淚的互相告誡:“珍愛生命,遠離葉蓉!”
所以,對於這種高明手法,陳墨一向都膜拜到五體投地程度。不過根據店裏幾位女同事的說法,其實看似彪悍的老闆娘,也曾經有着聞者傷心、聽者流淚的過往經歷。
據說,她當年初來這個城市的時候,也曾經遇到一位風度翩翩的成功男士。然後便象傳說中的狗血劇情一般,兩人之間彼此生出許多情愫,只隔着一張白紙沒有挑明。
不過生活終究不是言情劇,所謂的白馬王子其實早已結婚,而且被揭破后還很無恥的提出包養。
好在葉蓉沒有被佔到任何便宜,隨即不動神色的施展勾魂**,將這傢伙騙得傾家蕩產人財兩失。同時經此一役,她也大徹大悟無師自通,從此領悟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秘法。
而因為她不再相信男性,所以整個飯店八名員工中,除了廚師王胖子之外,就只有陳墨這麼一個男人。
不僅如此,大概是因為葉蓉的氣場太過強悍,以至於凡是在飯店工作的女性,都會很快被她耳濡目染。
福坊街其不過幾百米長,所以本街男性在接連碰壁之後都互相警告,將這個鮮花綻放的飯店視為危險地帶。也正因如此,他們對於陳墨在這裏生活六年卻毫髮未傷的景象,一直都是嘖嘖稱奇的。
於是托葉蓉和幾位美女同事的福,陳墨經常會被邀請參加聚會,主題當然是傳授如何保全性命和錢包。而這種時候,陳墨總會很不客氣的點上最貴酒菜,然後醉醺醺的敷衍道:“無他,唯心靜爾!”
當然了,雖說本街男性都已經心有餘悸,不過總有些不知情者會遠道慕名而來,所以飯店的生意一直很好。
就比如現在,當陳墨駕車匆匆趕回飯店時,雖然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鐘了,但是大堂里卻依舊坐了十幾桌客人。
陳墨笑眯眯的打了個招呼,隨即就將目光投向櫃枱——盤起長發的葉蓉正靠在那記賬,雅緻的顏容沒有化妝,一身簡單的鵝黃裙裝,只露出一小片晶瑩肌膚和白皙的玉臂。
而看到這種風情畫,幾個初來的客人早已經徹底走神,險些把啤酒灌進鼻子裏。陳墨很同情的嘆了口氣,倒也忍不住多看了葉蓉幾眼,心道女人果然是很危險的生物。
好像有所感應似的,葉蓉忽的也抬起頭來,笑眯眯的望着他:“回來了,真是辛苦你了!”
雖說陳墨遲到了一個多小時,可是葉蓉居然問都沒問,反倒露出淡淡笑容來。
而看到她的表情,陳墨突然摸摸下巴,有了種不祥的預感。果然在他開口解釋之前,葉蓉就已經拿出計算器,很認真的計算道:
“半個小時的路程,整整送了一個半小時?很好,按照每分鐘2塊錢來計算的話,一共是120塊,再加上我的精神損失費,以及打電話找你的費用,總共是……”
“兩百塊,不用找了!”陳墨無謂的聳聳肩膀,順手遞過去兩張老人頭,“這裏面還包括了你的青春損失費、墮胎費……話又說回來,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睡午覺的嗎?為什麼會坐在這裏,難道在忐忑不安的等我回來嗎?”
“當然啦,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攜款私逃?”雖說玉頰有些暈紅,但葉蓉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卻又從櫃枱里拿出一份飯菜,輕輕推到他面前。
看着還有些溫熱的飯菜,陳墨不禁有些溫柔觸動,順便也感慨的推推眼鏡:“是啊!是啊!我居然帶着兩份盒飯錢逃跑……恩,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