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昔我往矣
大皇子府。
蘇非嫣牽着容澄的小手踏入大門,迎面一個金絲玉帶的男人緩緩走來,溫潤如玉的面龐上含着溫柔的笑意。
容澄一見,立馬笑意盈盈的撲了上去,一把摟住男人的脖頸。
“爹爹,澄兒今日已經考上國子監了呢。”
容軒銘懷攬着柔軟的小人兒,眼底儘是溫柔寵溺的在容澄白嫩的小臉蛋上捏了一把。
“我們澄兒天資聰穎,考入國子監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本是一副父女慈愛的和美場景,可蘇非嫣始終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容軒銘眸光稍斂,將容澄放在地上,“澄兒,小廚房做了你最愛吃的杏方糕,快去看看。”
容澄小鹿似明亮的眼中頓時迸發光彩,揮舞着兩條小胳膊,連跑帶顛的奔着小廚房跑去。
待到容澄離開,蘇非嫣轉眸望向容軒銘。
“大皇子,不知您可否向國子監主理申請,給澄兒換一個班次?”
“雪兒,今日可是遇到什麼人了?”
容軒銘聲音溫柔清澈,卻讓她忍不住失神。
蘇茂雪這個名字,她已經用了七年,可卻依舊不習慣。
她凝神深吸一口氣,終究是將那個不願說出口的名字滿含恨意的道出。
“今日見了容軒徹,他的兒子也入了國子監,我不想讓澄兒與他有接觸。”
容軒銘眉頭微蹙,旋即點了點頭,“好,都聽你的。”
蘇非嫣嘴角這才勾起一個淺淡的弧度,轉身回了卧房。
卧房中,容澄正捧着一盤方糕,吃得小嘴油汪汪的泛亮。
看着乖巧可愛的容澄,蘇非嫣眼底也終於浮現一絲笑意,這七年來,她都是與容澄相依為命。
……
次日清晨。
一早,蘇非嫣離開大皇子府,前往天字商號處理事宜。
如今天字商號遍佈容國,京都內的天字商號是一月前,蘇非嫣打算回京時才命人開設的,如今尚未營業,生意寥寥。
商號附近人煙稀少,蘇非嫣帶好面紗剛準備進門,卻發現本該緊鎖的大門此刻卻開了一條縫隙。
蘇非嫣擰了擰眉,輕聲推開大門,面前卻猝不及防出現一道身影。
頎長的身姿傲氣凜然,一襲月白色長袍飄逸,丰神俊朗,一如她七年來夢中出現的身影。
男人緩緩轉身,望向蘇非嫣的深邃眼眸中,突然蘊上了一絲玩味不明的笑意。
“蘇非嫣,我還當你真就準備這麼一直躲下去了。”
低沉聲線壓抑的讓蘇非嫣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蘇非嫣深吸一口氣,強撐住心頭湧出的恐慌,淡漠答道:“閣下認錯人了,我並非你所說的蘇非嫣。”
說罷,蘇非嫣轉身就要逃,卻被容軒徹一把扼住了手腕,反手扯下了她的面紗。
在看見那張絕美容顏的同時,容軒徹嘴角譏諷的笑意更甚,“本王險些忘了,如今,該喚你蘇茂雪才是。”
“若非昨日相見被本王察覺,你究竟還想苦心積慮瞞我多久!”
對上那雙深沉陰鷙的眸子,蘇非嫣心頭猛顫,多年積累的怨恨在這一刻盡情宣洩,幾近咬牙切齒道出一字一句。
“若是可以,我寧願今生今世都與你不復相見!”
看着蘇非嫣眼中濃烈的恨意翻湧,容軒徹眼角都蘊上了一抹血色的猩紅。
今生今世不復相見?
既然她早已違背兒時諾言,另對他人傾心,當初又何必裝的與自己情意綿綿?
這七年來,他每一天都生活在悔恨與愧疚中,恨自己當日沒能將蘇非嫣攔下,阻止那場慘劇。
可到頭來,愧疚的只有他自己,這七年來,蘇非嫣早已在他人懷中兩相繾綣纏綿!
心頭湧起滔天怒火,容軒徹一把扼住蘇非嫣的下巴,狠狠咬了上去。
腥甜的血液在口中蔓延,刺痛讓蘇非嫣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的想推開容軒徹。
可容軒徹偏偏依舊銜着她的唇瓣,攬着蘇非嫣纖細的腰身,將她抱到偌大的案台上,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容軒徹愈發濃烈的喘息讓蘇非嫣心頭一陣慌亂,這熟悉的讓她對容軒徹的下一步動作有所預感一般,隨即更加用力的想要將他從身上推開。
這時,容軒徹鬆開她已經泛紅的唇瓣,蘇非嫣迅速護住自己的衣襟,連連後退。
“容軒徹你瘋了嗎?不日我便會與大皇子成婚,成為你的長嫂,你當真要做此等有悖倫理之事嗎!”
蘇非嫣眼含恨意的望着對面的男人,當初他與自己有婚約在先,卻又與自己的嫡姐勾搭成奸,難道在他眼中,就當真絲毫不顧及倫理綱常嗎?
可容軒徹唇角微勾,卻只暗暗冷笑了一聲,“你與我是三媒六聘定下婚約之禮,如今你卻要與我長兄成婚,倫理二字,輪得到你來告訴本王怎麼讀嗎!”
蘇非嫣瑟瑟后縮着,面前的男人目光陰鷙冷漠,宛如一頭喪失理智的猛獸,眼中閃爍着貪婪的凶光。
她深知,七年前容軒徹能對她多溫柔,此刻也能對她多絕情。
下一刻,容軒徹便縱身上前,扯開蘇非嫣身前的衣物,將她死死壓在身下。
“啊……”
情急之下,蘇非嫣掏出隨身攜帶的短刀,胡亂刺向對面。
“嘶……”
容軒徹猛地倒吸一口涼氣,蘇非嫣反應過來,再抬眼望時,他手臂上已經刺出一道傷口,鮮血浸染月白長袍。
“蘇非嫣,你當真是想要本王的命不成?”
容軒徹話音低沉,隱隱帶着一絲令人難以察覺的笑意。
他嘴角的弧度輕蔑,自嘲般的冷笑一聲,原本蘇非嫣拿起匕首時,他並未設防,卻不成想她竟然真的如此狠心。
看着面前一片暗紅,蘇非嫣冷笑一聲,側過頭淡漠道:“容軒徹,你清醒些。”
容軒徹鉗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絕美雙眸望向自己,“清醒?你讓我如何清醒的了?”
七年,他這七年的悔恨就是一個笑話,一切都是面前的這個女人所造成!
“蘇非嫣,無論如何改名換姓,你永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感受着對面愈發濃灼的喘息,蘇非嫣眉頭緊蹙,拼了命想躲,卻依舊被容軒徹桎梏懷中。
猶如鋪天蓋地的黑暗席捲而來,容軒徹彷彿毫無止境的討要,讓蘇非嫣一度漸入昏厥。
不知多久過後,蘇非嫣才從陣陣疼痛中逐漸轉醒,她拖着酸痛幾近癱軟的軀體起身,方才兇殘討要的男人,此刻卻已衣冠整齊,手臂上的傷口也已包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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