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生不如死
蘇茂雪神色淡然，她已經想通了，就算當年她確實犯了錯，沒有信任容軒徹對她的感情，這麼多年她也受到了懲罰。
她嘴上說著恨容軒徹，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會想起和容軒徹相處的點點滴滴。
正因為如此，她無數次地在心底責罵自己，折磨自己，逼迫自己一定要對容軒徹恨之入骨。
這種糾結和痛苦是旁人無法得知的，哪怕身為女兒的容澄也並不清楚她經歷了多少次心如刀絞。
“蘇茂雪，你就嘴硬吧，軒徹哥哥是不會要你這個女人的，你這輩子只能看着軒徹哥哥再娶妻生子。
就算你自詡善良，你還不是被我踩在腳下這麼多年。
七年來都是我一直陪在軒徹哥哥身邊，你早就該葬身崖底和你那夭折的孩子一起去地府團聚！”
蘇霓裳已經陷入了瘋狂，她完全不想去考慮蘇茂雪會不會再和容軒徹在一起，在她眼裏蘇茂雪如今已經是容軒銘的女人。
就算容軒徹真的對蘇茂雪余情未了，他也不可能接受蘇茂雪已經被容軒銘佔有，成了一個不幹凈的女人。
聽到蘇霓裳這番話，就算是脾氣最好的容軒銘也有些生氣，他正想開口說什麼，卻有人先他一步走上前，給了蘇霓裳一個耳光。
這人正是容軒徹，他站在蘇霓裳面前，居高臨下冷冷地看着蘇霓裳。
“軒徹哥哥，你打我做什麼，是因為心虛嗎？
如今蘇茂雪已經是大皇子的人，你想和自己的皇兄搶女人，還是說你們兄弟二人享用一個女人？”
蘇霓裳捂着自己的臉，不怒反笑，笑着笑着眼淚都出來了。
她在容軒徹身邊這麼多年，對容軒徹的動作表情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容軒徹越是生氣的時候，越是動作比言語更多，眼神也越是滲人，她知道容軒徹這是憤怒到了一個極點。
不過她也不怕了，事到如今，她也逃不過一個死字，倒不如直接就把心裏的話都說出來。
她突然明白了，為什麼自己在處死那些下人的時候，一向唯唯諾諾的他們竟然會破口大罵。
這也算是一種發泄吧，一輩子不敢說不能說的話，在臨死之前又有什麼可害怕的呢？
“看來你很清楚自己的下場，覺得父皇一定會處死你？”
容軒徹看了一眼蘇霓裳，嘴角竟然勾起了一絲嘲諷的弧度。
他掌管刑部和大理寺，更是幫助皇上處理了很多宮中的事情，對於蘇霓裳的這種反應，他見得太多了。
大多數人在得知自己獲得死刑以後，都會是這個表現，變得與平時截然不同，不僅破口大罵，還會各種破壞牢裏的東西。
所以蘇霓裳一定是覺得自己必死無疑，所以才如此不畏懼，什麼侮辱的話都說了出來。
不過蘇霓裳這麼想死，他卻不會讓蘇霓裳如意，有時候屈辱地活着，可比乾脆利落地處死更讓人痛苦。
“你什麼意思？”
蘇霓裳聽見容軒徹這麼說，表情突然有些慌亂，難道容軒徹已經發現了自己的意圖？
如果她不會被處死的話，那她又會面臨什麼樣的下場？是被流放到苦寒之地還是永遠被囚禁？
蘇霓裳雖然不清楚皇上會怎麼處置她，但是她也聽說過那些犯了大罪的人被流放邊疆或者一輩子囚禁在小黑屋。
她不想讓自己落到那種境地，讓她一輩子待在邊疆或者小黑屋，那會比要了她的命還讓她痛苦。
“父皇，既然這件事涉及到兒臣的名聲，那麼兒臣想像父皇討一道旨意，希望父皇能夠同意兒臣決定蘇霓裳的處罰。”
容軒徹沒有回答蘇霓裳，那雙綉有祥雲的黑靴很快就抬起離開了蘇霓裳的視線中。
蘇霓裳這才真的慌了，她光顧着逞口舌之快，竟然忘了容軒徹就是掌管天牢和刑部的男人。
一旦容軒徹接手了自己這件事，那她豈不是就真的要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陛下，您就給我一個痛快吧，數罪併罰，我也足以被砍頭了。”
蘇霓裳將希望寄托在了皇上身上，只要皇上願意給她定下砍頭的處罰，她就可以逃脫被容軒徹折磨的命運。
“如今這件事牽扯到四皇子，陛下更不應該讓四皇子來處理，否則百姓們豈不是會說四皇子太過心狠手辣？”
蘇霓裳知道自己一旦落入容軒徹手裏，那肯定是沒有好下場的，所以想盡辦法打算阻止皇上同意容軒徹的請求。
皇上就算再討厭自己，也得顧及容軒徹的名聲吧？
“父皇，兒臣能留着她一條命，百姓們只會誇讚兒臣仁厚，又怎麼會覺得兒臣是心狠手辣？
兒臣既然提出要接手，那必定會有分寸，再說了蘇老爺和蘇夫人應該也不希望自己中年喪女的。”
容軒徹輕飄飄地說著，他並不在意百姓怎麼看他，但既然蘇霓裳從這方面入手，那他就有必要和皇上說明白了。
在百姓眼裏，只會覺得蘇霓裳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他能夠饒過蘇霓裳一命已經是很仁慈了。
百姓們從不會去關注蘇霓裳未來的日子如何，他們只會看到皇家行事仁慈，不願意傷及蘇霓裳的性命。
“徹兒說得是，能夠饒過她性命已經是網開一面，百姓們不會是非不分指責皇家做事太狠。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給百姓們一個交代，也給蘇家一個交代。”
皇上叮囑完容軒徹以後，就打算離開這裏，蘇霓裳做出這些事已經觸犯了他的底線。
如果不是漠北王還在場，他也會忍不住上去給蘇霓裳一個耳光。
更何況大殿還有一眾使臣等着他，他出來太久也會讓人猜測，所以他必須回去主持大局。
於是皇上就匆匆帶着皇后離開了廂房，準備回大殿繼續招待使臣，蘇茂雪和容軒銘也緊跟其後。
而漠北王也是一臉失望地看着羅毅敬，伸出手將羅毅敬腰間的牌子解了下來拿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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