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恩威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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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素眉的淚珠像斷了線似的，怎麼都止住，斷重複，「知，真的知……」

知自己無意受了二姐般的恩惠，也知，原些年一直盡心伺候的，害妹妹慘死的兇手……

「那現知了，」穆婉寧起身，垂眸望着癱坐地的女子，聲音染幾分冷意，「現給一選擇的機會，被送娘親那裏按家規處置，還替辦一件事，從此以後恢復自由身，高海闊，自己選。」

素眉身子微微顫了顫，哪裏讓選，根本就劃了路，逼着得走。

抱緊手的證據，素眉咬了咬牙，抬手一把抹面的淚水，跪正了身子，重重地向穆婉寧磕了頭，啞聲：「奴婢聽憑二姐差遣。」

穆婉寧滿意勾唇：「很好。」

將方才撿到的簪子收到袖，手腕一翻，又取了另一隻玉簪，與方才素眉手的那隻近乎了一模一樣，只只簪子染滿了暗沉的紅色。

那乾涸之後的血漬。

穆婉寧將簪子遞到素眉面，低聲耳語幾句，素眉垂眸聽着，末了，恭聲應。

須臾，送糕點的一行從寧然院，墜隊伍最末的一全程低着頭，手死死地攥着袖口，微微顫抖着。

等到眾行到府花園，領頭的嬤嬤擺手，讓其都散了，只留了素眉一，用只兩能聽到的聲音：「素眉姑娘，主子明晚子府後門等着。」

素眉點了點頭，此心神亂，生怕被看，隨便找了借口匆匆離開。

翌日子，武安侯府後門處，素眉獨自一從後門了武安侯府，便見到一輛朱紅馬車靜靜地停街角。

走到馬車，低低喚了聲：「姐。」

車內，傳女子刻意壓低的聲音：「。」

素眉了馬車，便見穆婉柔帶着兜帽坐車廂，見，便急切地問：「讓辦的事情怎麼樣了？」

素眉垂頭，敢多看：「回姐，奴婢已經將東西放到了二姐的妝奩。」

「當真？」穆婉柔的聲音透露克制住的喜色，想了想，又放心地問，「沒被發現吧？」

素眉搖了搖頭，「沒。」

穆婉柔鬆了口氣，見素眉始終低着頭，聲音都些發顫，只以為膽子，害怕了才會如此，心暗罵沒用，面卻一派關切模樣。

「眉兒，知，次難為了。」將素眉拉到身邊，將一荷包塞到手，，「些錢收着，給家的弟弟妹妹買身新衣服。」

素眉的手猛地一顫，心卻只覺得一片冰冷，那股噁心感又涌了，一把推開穆婉柔的手，踉蹌着後退幾步。

穆婉柔看着，愕然：「怎麼了？」

素眉好容易忍住噁心的感覺，捏緊手的荷包，低垂的眉眼漸漸泛紅，啞着聲音：「沒什麼，姐的恩德，素眉……沒齒難忘！」

最後四字，從牙縫間一字一頓地吐的。

穆婉柔並未察覺到對，只覺得沒用，耐煩地擺手將打發了。

望着漸行漸遠的馬車消失街角，素眉將捏得變形的荷包收入袖，轉身回了武安侯府。

之後的幾日，穆婉寧便府安心休養身子。

一趟牢獄，穆婉寧只覺得些乏，歇了幾日便緩了，倒穆夫一直緊張的很，三兩頭的派往寧然院送東西，一副給穆婉寧好生補補的架勢。

穆婉寧無奈，為了安自家娘親的心，也只得老老實實地待院侍弄侍弄花草，了一段難得的清閑日子。

日，穆婉寧正如常院修剪着花枝，巧心耳邊嘰嘰喳喳地說著幾日外間的趣事兒。

「姐，都知，現外面都傳瘋了，將位閔州解元誇得地無的……」

穆婉寧修剪花枝的動作微頓，挑眉問：「方才說誰？」

「閔州解元啊，聽說叫殷、殷什麼着？」

「殷離。」穆婉寧淡淡補充。

「對對，就名字。」巧心連連點頭，驚奇地看着穆婉寧，「姐，怎麼知的？」

平日裏旁邊嘰嘰喳喳，家姐都只當解悶，雖然沒將趕走，但分明沒講給的話聽進耳的，今日真反常。

穆婉寧淡淡一笑，答反問：「怎麼了？」

巧心被一提醒，想到自己從外面聽到的八卦，瞬間將方才想問的拋到了腦後，繼續：「姐，您知，位閔州解元厲害着呢。些日子的扶風雅集您知吧？那整鳳雲才子齊聚的盛會啊，誰想到，今年的頭名卻被位閔州解元拿走了。聽說的詩作還當場得了許多儒的盛讚，如今外面的書齋都賣的詩畫賣瘋了。」

巧心一詠三嘆的將殷離誇讚了一番，穆婉寧只含笑聽着，絲毫沒意外之色。

世，殷離便次的扶風雅集一戰成名，自此步步高升，一次會樣的結果，自然毫意外。

看着巧心驚嘆的模樣，穆婉寧心暗自好笑。

若丫頭知，口誇得地無的位閔州解元手的雅集請帖，自家姐派送的，知會什麼反應？

扶風雅集乃文都心嚮往之的盛會，各地儒齊聚京城，最頂尖的才子同台競技，如此盛事，卻誰都資格參加的。

扶風雅集會每年舉辦，給各地名望的儒世家族送請帖，屆認帖認，只持着請帖，才資格入席。

武安侯府世代軍功立家，從參加種文的集會，但為表敬重，每年也總會收到請帖。

穆婉寧早知殷離會此次雅集放光彩，也就索性做了順水情，將武安侯府的請帖作為謝禮送到了殷離手。

如此一，既算報答了殷離對的幾次相助，也想讓殷離與武安侯府扯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