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久(1)
五條宅邸,流言愈演愈烈。
“誒,你聽說了嗎?”切菜的廚娘眉飛色舞,“五條少爺從外面撿了只有咒力的貓!”
“什麼?一隻貓能用咒力?”顛勺的大廚不屑一顧,“怎麼可能!我看啊,八成是帶回來了長得像貓的咒靈吧!”
休息時間,負責清潔宅邸的傭人聚成堆,嘰嘰喳喳的討論八卦。
“你們聽說了嗎,五條少爺帶了只像貓的咒靈回來!”
“真的嗎真的嗎?像貓的咒靈?可愛嗎?會不會也很強?”
“不知道……”掃地的傭人略作思考,“但是少爺那麼強,帶回來的咒靈肯定也不弱吧!”
“那可是悟少爺,肯定是帶了個很強大的咒靈回來!”
“就是就是。”擦玻璃的傭人驕傲的抬起頭,“我就說,少爺出門肯定是有深意的!”
她神秘兮兮地彎下腰,“我們少爺可是天才,怎麼會亂跑呢?要我說——說不定啊,他跑出去,就是為了抓這咒靈回來!”
圍牆外,天高氣爽,巡邏的護衛隊裏,一個好事的向同伴們招了招手。
一群人神秘兮兮地湊到一起,十幾個腦袋湊成一圈。
“誒,你們聽說了嗎……”
他瞪大眼,滿臉驚恐。
“少爺早上出門,其實不是亂跑——而是為了找一個足夠強大的咒靈,滿足他的特殊癖好!”
“少爺終於變態到抓咒靈發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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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形象已經被下人妖魔化的五條少爺,此時別說折磨“咒靈”,根本就是在被“咒靈”折磨。
這世界上最難的事,不是抓到一隻能用咒力的貓。
而是你抓到一隻會用咒力的貓——還要給它洗澡。
“您就下來吧。”下人苦苦哀求,“求求您了!”
小波斯貓崽坐在高高的書柜上,充耳不聞,甚至還天真無辜地歪了歪頭。
書櫃是前後懸空的樣式,除了擺放一些咒術相關的書籍,還擺了些昂貴古董擺件。
貓是悠哉,把旁邊的下人嚇得腿直抖,語氣聽着都快哭了,“貓、貓老爺,您您您、您可小心着點,那瓶子兩千萬呢……”
貓老爺優雅地站起來,優雅的走起一字步,軟蓬蓬的白毛優雅的擦過冰紋的古董花瓶。
下人:“嗚嗚嗚!中國的青白釉刻花龍首執壺!”
貓崽晃晃尾巴,尾尖在擦得發亮的硯台四周反覆橫跳。
下人:“嗚嗚嗚!高橋賴雄的水墨硯台遺作!”
小波斯貓半蹲下來,伸出后爪撓耳尖,震得下一層的黃銅古鏡噼里啪啦直顫——
下人:“嗚嗚嗚!吉信川雅大師留下來的古鏡!”
五條悟:“……你好吵啊。”
“求它有用嗎?它又聽不懂。”
五條悟給了下人一個嫌棄的表情。
“這種時候,就要講究策略。”
五條少爺信心滿滿地說完,從身後掏出一根——雞肉味的貓條。
“喏喏。”五條悟伸出貓條,上下晃動,發出引誘的聲音,“貓貓,來——”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殘酷。
小波斯貓打了個哈欠,耳朵一抖一抖,用實際行動表現了什麼叫做無動於衷。
五條悟動作一頓:“……沒事,我還有別的辦法。”
說著,從背後掏出一根半米多長的逗貓棒。
把下人都看呆了。
他吞了口唾沫,弱弱地發問,“少爺,這看起來好像有點像家主養的那幾隻孔雀的尾巴毛啊……“
五條悟面無表情地一晃,“你管他是什麼,好用就行。”
被薅禿的孔雀果然不是白薅的,小貓崽對逗貓棒的興趣顯然大於貓條,探頭探腦的伸爪子去夠,快夠到的時候,五條悟往後一縮。
貓崽又往前伸了一點——眼看夠不到,果斷又縮回去蹲坐好,尾巴一晃在屁股邊圍一個圈。
五條悟再伸出逗貓棒。
貓崽又探出頭。
這一次它好像知道對方不會輕易接近,連爪子都懶得伸,五條悟晃了幾下,貓崽反而興緻缺缺地把頭縮了回去,懶懶地在書架上盤成一個貓餅。
五條悟只好繼續把逗貓棒向前伸。
就在這時,貓崽突然抬頭,貓瞳閃過一道精光。
趁其不備,一爪子勾掉孔雀毛——轉身留給五條悟一個屁股。
五條悟:“……”
“沒事。”五條悟丟掉手裏的逗貓棒,“我還有最後一招。”
殺手鐧,是傳說中的貓毒品,沒有貓能夠抗拒的東西。
木天蓼。
……看來也只是個傳說而已。
貓大爺在書柜上玩孔雀羽毛玩的不亦樂乎,嚴格遵循文明道德倡導,遠離黃賭毒,對下面開蓋的貓毒品絲毫沒有興趣。
下人提議:“是不是放的不夠近?”
五條悟從罐子裏拿出一點,撒在負傷的逗貓棒上,往貓崽的方向湊。
貓崽這回果然探出了頭,小心的聞了聞。
下人興奮地喊出聲,“聞了!它聞了!”
誰知道,剛聞完,小波斯貓就迅速縮回頭,做了一個非常生動形象的嫌棄動作——張開嘴乾嘔了一聲。
五條悟:“………………”
五條悟深吸一口氣。
試圖忍耐……忍你大爺。
他擼起袖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大少爺拉伸了一下胳膊,膝蓋一屈,黑色的咒力湧現,整個人像彈簧一樣向貓崽衝過去。
貓崽耳朵一立,孔雀毛叼在嘴裏,後腿一蹬就竄向另外的方向。
“別——小、小心啊!”
下人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繃緊了每一根神經,幸虧小波斯貓途中開啟技能完美閃避,高速移動之中閃過了路過的每一個文物。
然而,下人提到嗓子眼的心還沒放下來——五條悟就跟着竄過去,然後稀里嘩啦不分敵我地把書和古董全部擠掉。
下人:“……”
大意了嗚嗚嗚。
沒想到真正要防的是自己人!
五條悟咬牙切齒:“今天不抓到你,我就不姓五條!”
嘩啦啦破碎的都是金錢的聲音,下人急得滿頭大汗,一邊手腳並用去接那些掉落的文物,聽到五條悟這話,居然還有空回應,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更慘了。
“不行啊嗚嗚嗚少爺嗚嗚嗚您不姓五條我們可怎麼辦啊嗚嗚嗚——”
五條悟:“……”
五條悟一手抓住試圖空躍的貓崽,無語的一瞬間,手裏的貓崽一呲牙,在他手上咬了一口。
他手一松,貓崽便靈活地從他的手中滑落,空中轉身完美落地。
五條悟見狀立刻轉身,扒住書櫃,借力一蹬。
書櫃全部倒下,文物古書哐里桄榔倒了一地,還產生了連鎖效應,帶翻了房間裏的其他傢具,下人捂住胸口,一瞬間差點心梗。
倒塌的書櫃壓縮了貓崽的行動路線,五條悟前躍幾步,想藉機把它逼進死角。
卻沒想到,下一秒,拉門嗖一聲被拉開。
“您好——”
夏油傑從外面拉開門,下意識抱住迎面撲來的貓崽。
小波斯貓順從地窩進他的懷裏,腦袋親近地在他的下巴上蹭來蹭去。
還放下孔雀毛,伸舌頭舔了舔他的臉頰。
夏油傑掃過屋裏的一片狼藉,倒吸一口氣。
轉頭看向剛才剎不住車、一頭扎進了院子的五條悟。
“悟,你幹什麼呢?”
五條悟站起來抹了把臉,堅決維護自己的酷哥形象。
“……沒什麼。”
他看向正在夏油傑懷裏肆意撒嬌的貓崽,那模樣——乖順、可愛、溫和。
和剛才上牙上爪子對他的架勢完全判若兩貓。
五條悟:“……”
他頓了頓,還是屈辱地問出了口,“你會給貓洗澡嗎?”
“這有什麼不會的。”
夏油傑莫名其妙,穿過貓崽的兩隻前爪,握着肚子把它舉起來,問道。
“什麼貓不貓的,你還沒給它起名嗎?”
五條悟:“……起了。”
他看了眼夏油傑懷裏的貓,故作冷靜道。
“小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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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貓崽和5t相性不合?
夏油傑得出結論:一山不容二虎,一室不能有兩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