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替身女配5
雷聲浩大,攜着毀天滅地的肅殺之氣,滾滾劈向青山宗。天威之下,飛禽走獸修士無一不兩股戰戰,瑟瑟發抖。
青山宗的掌門正在修鍊,轟鳴的雷聲一過,倏然驚醒。掌門心中咯噔一下,顧不上本能驚慌,靈識外放,絕望地發現這般浩蕩天威竟然真的落在青山宗內!
不妙預感成真!
天道縹緲,已經數百年不曾降下天意。掌門惶恐又困惑,百思不得其解,他們宗門的人究竟做了什麼,竟然惹天道破例降下示警?
烏雲壓頂,惶恐籠罩在青山宗上空。掌門不敢耽誤,頂着讓人手腿發軟的壓力,提心弔膽,往雷霆落出疾馳而去。
不過一刻鐘,就到了一座熟悉的山峰。一劍真人和尊上還沒離開,四人撞個正着。
掌門來時就做了各種糟糕的預想,此時見尊上在這裏,還是忍不住心中發沉。
尊上是青山宗的底氣與臉面,私心裏,掌門當然是不想尊上牽扯進這些雜事裏的。
不過他居然也不是很驚訝,掌門心累嘆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尊上就不是那個一心大道的尊上了。不過只要尊上還是唯一的大乘期,他就沒資格置喙,掌門把視線放在眼前。
這應該是誰的洞府,現在已經一片廢墟,碎石中還有細小的電弧遊走閃爍。
“怎麼回事?”掌門一路上神思不屬,夢遊似的趕來,此時回想一路經過的景色恍然一悟,掌門意外道,“這裏是……柳洛的住處?”
“怎麼會如此?”
柳洛不過一個築基期弟子,渡劫之下皆螻蟻,螻蟻怎麼能觸怒天道?何況就算真是柳洛犯事,為何天雷會落到他們青山宗?
柳洛都離開了好幾天了!
一劍真人長長“啊”了一聲,將眾人注意力吸引過去。
“我明白了!”他本就重傷難愈、修為不穩,又因紫雷受驚,此時顫顫巍巍站不穩,他卻一點沒心思在意平時重視如命的儀態:“一定是那逆女學了什麼陰險法術惹怒天道,卻躲起來了!天道暫時沒找到她,只能尋着以往的痕迹在青山宗降下警示……”一劍真人越說越癲狂,揮舞雙手,“不然為何連尊上都算不到她的方位!肯定是這樣!”
一劍真人狠狠呸了一聲:“還好已經把她逐出宗門!害人精!”
他的話邏輯通暢,三人也找不到其他理由,居然覺得有道理。而且誰都潛意識裏拒絕相信那麼恐怖的天雷是朝自己落下的。
掌門吶吶點頭:“原來是無妄之災。”
世家小公子心中惋惜,他原本對失去庇護的柳洛存了幾分憐惜,心道只要她識趣,安分守己不要和輕舞爭搶,他也不是不能看在過往情分上照拂她一二……誰知她如此能闖禍。
世家小公子暗暗搖頭,他還是修書一封,托家裏早日將婚約帶來,待尋到人後就解除了吧。
……
天道之所以越來越神秘,許久不曾降下天意,是因為規則限制,不得無故插手世界發展。也因此,祂想要更近一級,只能依靠選出來的“主角”。
尊上本是祂選中的氣運之子,天賦卓絕,冷清專註,當他修為人仙破界時,此界也將得到大世界的反饋,祂可憑此借力,一躍升為中級世界。
但世界意識也沒想到,對方突然戀愛腦,兩人虐戀情深,從修仙界霍霍到魔界,破壞力隨着實力逐漸升級。
可是世界意識已經沒有能力再培養一個“天道之子”,也不看好尊上能成功突破,近年來祂已經開始有意識節省力量。
但是時洛來了就不一樣了!大佬出手,還可能失敗嗎!大佬不要臉面的嗎!
世界意識抱大腿抱得心安理得,思及此高興地轉了兩圈,雷雲翻滾,又是兩道不弱於之前的雷重重砸了下來。
轟隆——轟隆——
掌門悚然一驚,第一次近距離面對警示紫雷。和修為進階時需要經歷的試煉雷劫不同,紫色雷劫中具是泯滅肅殺之意,只是站在旁邊,就感覺神魂不穩。
掌門等三人早已承受不住,單膝跪倒在地,喃喃:“柳洛……到底在外幹了什麼啊……”
尊上面色發白,勉強用袖袍捲起三人:“我們先離開。”
……
其他宗門也很震驚,不少閉關的老祖宗都大半夜從洞府深山裏鑽出來。不僅因為數百年一見的天道警示,也是估算出雷霆落處——青山宗。
青山宗以前備受天道寵愛,不僅有唯一的大乘期尊上,更是天材地寶扎堆撿,怎麼接二連三被降下警示紫雷?
這些年被壓了一頭的各宗門心思活泛,難道他們的機會要來了?
他們的機會的確馬上要來了。
時洛朝遠方的天穹揮了揮手中的丹藥:“謝了。”
半山腰,華燈初上。
等的人還沒到,時洛站在亭台邊,也正好看到那一道石破天驚的紫雷——別說,雖然傷害不高,聲勢還挺唬人。
原主留下的東西不多,徵詢原主意見后,讓天道意識幫忙塵歸塵,土歸土了。
不過隨手一個小忙,也不違背不得干涉世界發展的規則。時洛隨意請了,天道意識輕鬆應了,誰也沒預料到就這麼簡單一件事,被此界各位修士翻來覆去、引經據典推演了八百遍。
雲少主也看見了天邊的紫雷,此時遙遙看見時洛的動作,眼皮一跳。
“洛姑娘,久等了。”
“來得剛剛好,雲少主真守時。”
清朗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來人遞過來一張卡片,“這是扣除費用后剩下的靈石。”
時洛神識一掃,發現和系統估算出來的最高金額差不多,滿意點頭:“費心了。”
“哪裏,主要是姑娘東西好。”雲少主適當露出好奇的神色,“不知道姑娘說的比靈石玉髓還要珍貴數倍的東西在哪裏?”
雲少主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面色古怪。
靈石玉髓絕跡已久,他身邊的得力助手都在為那塊靈氣四溢的玉髓震驚失色時,小姑娘大言不慚:“這算什麼?”
雲少主雖然勉強維持住鎮定,卻不怎麼相信她的話,順着小姑娘的話問一句,她卻什麼也不肯說了。要他們先把拍賣成果拿出手再說。
這種絕跡稀少又價值貴重的東西本就可遇不可求,少年老成的雲少主也忍不住好奇,心臟微微懸起,難道她手裏真的還有絕跡的其他好東西?
既然已經認可對方的能力,時洛也懶得賣關子。
她將剛才那個玉瓶遞過去,“你看看這個。”
系統瞳孔放大,看着時洛將剛剛向天道意識許諾的丹藥面不改色遞過去,數據紊亂。
一份丹藥賺兩份好處——系統摸摸自己幻想出來的胳膊表示:不愧是你,大佬!
慣性使然,瓶子入手的瞬間,雲少主就下意識分析,發現材質只能算普通。
絕跡的好東西果然不是那麼常見的,雲少主失落又莫名鬆了口氣,結果瓶塞打開之後,就只剩下震驚茫然了——
清新的植物氣息撲面而來,霸道地抹去身上沉珂。雲少主只是聞到一點味道,他停滯已久的修為居然有所鬆動。
雲少主反應快過思維,迅速將瓶子重新蓋上。
醇厚的藥味頃刻消散,他的雀躍的修為也逐漸平復下來。
呼——
雲少主幾個深呼吸,才勉強定下心神,重新端詳手中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的玉瓶。瓶口有個不易察覺的繁複花紋,不是目前修行界的手段,應該就是它徹底隔絕那股霸道醇厚的藥味。
雲少主仰頭,目光複雜:“這……”
時洛從剛才就沒說話,此時笑眯眯地看着他:“怎麼樣,夠珍貴嗎?”
“當然。”雲少主笑笑,猶豫道,“這麼珍貴的東西,你真的要拿出來拍賣?”
“你知道這瓶丹藥意味着什麼嗎?”
如果它真的是傳聞中能助人升級到大乘期的破境丹,不,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功效,都足夠讓苦於瓶頸的修仙界搶破腦袋。
換言之,誰擁有它,就可以改變整個大陸的局勢。無上修為無數權力財富唾手可得,她真的要拍賣嗎?
面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姑娘真的能做主嗎?
雲少主幾乎懷疑這個小姑娘是否明白這瓶丹藥的意義。雲少主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想從她臉上分辨出什麼端倪,可是時洛輕飄飄地微笑,神色看不出一點異樣,彷彿她隨手給出去的只是幾個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兒,而不是足以改變大陸格局的失傳丹藥。
時洛她當然知道。
不過幾顆破境丹她還真不稀罕,給出去的就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煉製的習作。而且她答應幫這方小世界衝刺更高等級,卻不願意浪費多餘精力,丹藥就是最好的選擇。
“我的修為又用不上,當然要給能用上的人。”
時洛說得大義凜然,但云少主一個字都不信。
不過不深究是一個生意人的良好素養,雲少主深深吐了口氣,勉強從強烈的震撼中鎮定下來,理智回歸,認真道:“洛姑娘有何要求可以儘管提,瓊玉樓必定傾力滿足。”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想抓住天大的好處自然要有付出相應代價的自覺,不然為何選他們而不是別人,雲少主捏緊手指,在心中暗自衡量他可以接受的條件底線。
然後發現他幾乎沒什麼底線——這樣的機會送上門,誰不抓住是傻子!
誘餌已經拋出去了,時洛反而不疾不徐,像穩操勝券的垂釣者:“不着急,你可以先讓你們的驗丹師確認清楚,我們再談後面的。”
雲少主揚眉:“洛姑娘不怕我們私吞?”
時洛支着腦袋:“我相信雲少主是聰明人。”
聰明人自然能判斷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人惹不得。
清風徐徐。
兩人無聲對峙。
過了許久,雲少主率先輕笑一聲,打破僵局。他端起茶盞遙遙一敬:“洛姑娘大氣,瓊玉樓必不負姑娘信任。”
“小事小事。”時洛揮手,她既然敢給出手,自然有讓他們不能負她信任的自信。
公事談完,雲少主勉強放鬆下來,打趣道:“又是靈石玉髓,又是破鏡丹,都是失傳的東西,”雲少主頓了頓,直勾勾望向時洛:“你這是打劫了哪個上古大能的遺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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