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讓他插翅難飛
杜修苒猶豫了兩秒,手揪住褲腿,隨後慢慢鬆開,“剛剛醫生來過,聊了幾句,說我可以出院了。”
秦子墨並沒懷疑,而是很快剝好蘆柑皮放在杜修苒手上,蘆柑是媽媽最愛吃的水果,這些都是他特地從外地運來的。
杜修苒一瓣一瓣地往嘴裏塞蘆柑,安靜地咀嚼。
秦子墨起身看了床頭柜上的登記表,又跟杜修苒打了聲招呼走出房間。
他來到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詢問杜修苒的情況。
主治醫生看見他進來十分客氣,主動說起杜修苒的情況,“秦少不用擔心,杜女士的情況已經大有好轉,只要再修養幾天就可以出院。”
秦子墨一頓,疑惑地問道:“她不是可以出院了嗎?”
主治醫生轉了轉眼珠,肯定地回答,“出院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建議還是多修養幾天。”
秦子墨若有所思,“是不是另外的醫生跟她說可以出院?”
醫生再次肯定,“我是主治醫生,沒有得到我的確定,不會有任何人做這個決定。您可能弄錯了。”
秦子墨點了點頭,表示會遵從醫生的建議,完全可以辦理出院再說。
走出醫生辦公室,他一直在想,媽媽為什麼撒謊,為什麼急着出院?那個去媽媽病房,還能和她坐在沙發上喝茶聊天的人是誰?
他走到護士站,胳膊搭在檯子上,很有禮貌地問道:“請問,八號病房剛剛是不是有客人來探望?”
這一層樓是VIP病房,整層一共八個病房,所以大家對每個病房的情況十分了解。
護士嬌嬈一笑,聲音甜美,“剛剛有位自稱杜女士的好友來探望過......”
“有登記嗎?”
小護士在電腦上敲打了幾下,電腦里會對每一位探望者做登記。
“有的,一位姓沈的先生。”
秦子墨:“.......”
腦海中立馬浮現剛才沈崇山的身影,不會吧?真的是他?
他拿出手機,在度娘里找了一張沈崇山的照片給護士看:“是這位先生嗎?”
護士小姐認真分辨,圖和人雖然有點差距,但還是可以肯定的,就是沈崇山來探望過杜修苒。
得到護士的肯定,再結合媽媽撒謊,秦子墨一下子感覺很迷茫。
媽媽和沈崇山為什麼認識?
媽媽為什麼撒謊?
回到病房,秦子墨沒有提沈崇山,而是轉告了醫生的建議,誰知杜修苒立馬情緒不穩定,拉着秦子墨的手哀求,“我要出院,這裏住的會讓人瘋掉。”
秦子墨再次迷茫,媽媽可是情願賴在醫院,為什麼突然要出院?
跟沈崇山有沒有關係?
想問,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問,只能先答應。
本來說下午來給她辦出院手續,誰知杜修苒馬上要走。
面對她的哀求,秦子墨無法拒絕,當場給她辦了出院手續,將她帶去了秦家老宅。
放在從前,杜修苒是絕對不會住在這裏,可現在親人都在這裏,她覺得這裏倍感安全,可以一輩子住下去。
中午,兩人一起吃過飯,秦子墨還陪她在花園裏散步。
在長椅上坐了好一會,期間秦子墨多次想探問關於沈崇山的事,最終都被咽了回去。
直到杜修苒安靜地回自己房間睡覺,秦子墨才開車出來。
此時,已經是下午快四點!
剛下坡拐彎,電話鈴聲響起,秦子墨接通。
裏面傳來秦昊天焦急的聲音,“子墨,歡歡在醫院不見了。”
秦子墨不敢相信,在醫院怎麼會不見了?
他立馬趕去醫院,還沒到醫院的門口,收到沈崇山發來的消息。
【秦子墨,這麼多年我當你是兄弟,你卻這樣傷害我女兒,現在我女兒還躺在病床上,你卻跟你的未婚妻恩愛有加。既然映雪受傷,那你的未婚妻必須血債血償。】
秦子墨微微皺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馬給沈崇山打了電話。
沈崇山沒有接電話,而是給秦子墨發了一條定位,
秦子墨一看地點正是麒麟山療養院,心中想起秦昊天那天分析的情況,給杜修苒提供入住費用的另有其人,難道是沈崇山?
收到定位后,沈崇山發來消息,【一個人來,我們好好談談。】
秦子墨想都沒想,直接奔向麒麟山。
到達麒麟山已經是傍晚。
剛到大門,門口站着兩個人,沒有穿保安制服。
秦子墨車子停在兩人面前,落下車窗,“人在哪?”
其中一個人說:“秦少就此下車,手機等放在車裏。”
秦子墨照辦,下車跟着保安往療養院裏走。
平時療養院很熱鬧,今天卻冷冷清清,看不見人影子。
這個療養院的背後金主原來是沈崇山?
秦子墨感覺又進入了迷局,沈崇山到底是誰?
上了一條長長的走廊,這條路秦子墨熟悉,如果他沒猜錯,沈崇山就在杜修冉曾經住的房間等他!
果然,帶路的將他帶進杜修冉住過的院子后便離開了。
秦子墨看見房間有微弱的光透出,便毫不猶豫上去推開門。
沒有看見沈崇山,而是沈映雪穿着性感的睡衣,修長光滑的雙腿疊加側躺在沙發上,昏黃的燈光將周圍的一切浸沒在曖昧的氣息中!
門“砰”的一聲關上。
窗外傳來沈崇山的聲音,“便宜你了秦老弟,我女兒對你死心塌地,你既然不能跟她回南洋,也沒辦法娶她為妻,她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一個孩子……”
秦子墨啞然失笑,在他的印象里沈崇山沒這麼不可理喻,反而很有善心,很理智,怎麼一碰到女兒的事就這麼荒唐呢?
仔細一想,其中一定有什麼隱情。
沈崇山知道他的處境,已然不是秦家捧在手心的天子驕子,為什麼還要一意孤行支持女兒胡作非為?
他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女人,淡淡地說道,“不該賺的便宜我不賺,萬一被扣了什麼帽子做了冤大頭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你,你什麼意思?秦子墨我告訴你,今天你只有兩條路,要麼讓我女兒高興,要麼等着給你女人收屍。”
秦子墨眉頭皺了皺,委婉的警告,“你就不怕我擰斷你女兒的脖子?”
沈崇山沒說話,沈映雪緩緩站起來,赤腳走到他面前,勾住他的脖子,“我想你不會!”
話音落地,茶几上的手機傳來顏歡難受沙啞的叫聲!
秦子墨推開她,快速來到茶几前拿起手機。
畫面是顏歡被綁住手腳,低頭痛苦呻吟的畫面。
秦子墨怒了,掐住沈映雪的脖子,“她在哪?”
沈映雪艱難地說道:“就算告訴你又怎麼?她中了我們南洋特有的蛇毒,如果沒有血清樣本,她會慢慢地窒息死亡。”
秦子墨看着白眼直翻的女人鬆了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父女打的什麼主意?哼,如果我沒猜錯,你肚子裏應該有了野種,要我背鍋?還是你爸爸希望借秦家徹底脫離黑道走上正軌?”
自己黑,總希望子子孫孫不要重操他的舊業,都能走上正道!
“你……你怎麼知道?”沈映雪不自覺撫摸小腹,心虛使她慌亂!
秦子墨鄙視地搖搖頭,“南洋地下城的一把手居然為了讓女兒得到一個男人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其中的問題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沈映雪頹然後腿幾步,眼睛轉個不停,好半天才解釋說,“不是的,我真的很愛你,不能跟你在一起,有個孩子,我也有了寄託!”
秦子墨反問,“你是怎麼肯定一次就會有孩子?”
“……”
沈映雪無言以對,最後撒潑,抱着秦子墨不放手。
秦子墨緩緩抬手,手掌慢慢拂過她的背。
沈映雪以為秦子墨對自己有了想法,溫柔地將臉貼在他的胸口,“子墨,我們在一起吧,這個孩子只是個意外,我保證以後不干涉你和其他女人的事,只要你願意……”
話沒說完,她感覺秦子墨手指捏住她脊椎上的一塊肉,大拇指抵在一微微凸起的骨頭上。
她猛地抬頭,探尋地望向男人!
秦子墨目光淡淡,聲音不小,“知道這是什麼位置嗎?只要我輕輕一推一捏,骨骼一聲脆響,你會在疼痛中慢慢死去。誰也救不了你!”
沈映雪要推開他。
秦子墨歷聲:“別動!”
他轉向窗外,怒道:“沈崇山,呵,你猜我會不會殺了你女兒!”
沈崇山打開窗戶,一張臉陰鬱至極,“你不會那麼做!”
說完他想到了什麼,眼神由憤怒變成驚恐!
秦子墨哼哧一聲,陰笑道:“為什麼?我殺了你女兒,你一定會殺了秦昊天的孫女。”
沈崇山扶在窗戶上的手一頓,微微皺眉,心下恍然明白,“你……你根本不是來救人的?你想借我的手殺了那女人?”
“呵呵,你只知道我不是秦家所生,卻不知道,我還是個與秦家有殺父之仇冒名頂替的秦子墨。”
沈崇山:“……”
所以秦子墨不是在乎顏歡這個人,而是……要麼娶她,要麼幹掉她。
顏歡一死,再沒人影響他的地位,他還是秦家的唯一,既能報仇,又能坐擁萬貫家財。
而沈崇山卻要背負殺害秦恆裕唯一女兒的罪名,從此秦家與他勢不兩立!
“好一招借刀殺人?秦子墨你果然狠!”
秦子墨陰詭一笑,“你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
沈崇山臉色大變,眉頭直欠,“我可以不殺她……”
“你能做的了主?”
沈崇山立馬拿起手機,撥通一個電話,不過兩句話,他的神色已經變得不安。
顯然控制顏歡的人不再聽他的話。
秦子墨提起沈映雪,將她扔在沙發上,聲音冷厲,“沈小姐這麼想給肚子裏的孩子找個爹,那我必須成全。”
沈崇山見狀,再也不能淡定,直接推門進來。
秦子墨一個反身上前扣住沈崇山的脖子,“讓外面的兩個打手進來!”
沈崇山也是靠打走上了人生巔峰,但多年安逸生活,加上年紀不小,居然被秦子墨死死鉗制。
“秦子墨,你給老子放開,”
秦子墨哼哧一笑,“讓外面的兩個人進來,快點!”
沈崇山無奈,朝門外喊了一聲。
兩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推門進來。
看見秦子墨摟着沈崇山的肩膀,問道:“老闆!”
沈崇山沒說話,秦子墨道:“你們覺得大小姐怎麼樣?”
保鏢被問懵了,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們不敢正面看沙發上的性感尤物,只能低着頭用餘光欣賞!
“大小姐不夠妖嬈?”秦子墨繼續問。
保鏢目光看向沈崇山,無聲詢問發生了什麼!
沈崇山不說話,後背脊梁骨某塊地方被秦子墨死死抵住,只要他動一下,骨骼會錯位發出聲響,人也會斃命!
秦子墨道:“你們倆誰讓大小姐如願當媽,誰就是南洋地下城的下一接班人。”
保鏢:“……”
沈崇山不得不服軟,“秦老弟,這件事到此為止,只要你拿開手,我馬上帶女兒離開這裏,永不踏入樊城……”
“晚了,”秦子墨粗暴地打斷他的話,“你女兒既然那麼喜歡男人,今天我就要看看這兩個夠不夠!”
“秦子墨……”沈映雪坐在沙發上,也不敢亂動,“我真心對你,你卻這樣無恥!”
秦子墨哼笑,“對付無恥的人我就喜歡用無恥的辦法。快點!”
他的手微微用力捏住沈崇山的脊椎骨,只要兩指往外用力,一切都結束。
沈崇山後脊背發涼,額頭冷汗直冒,咬着牙根朝保鏢喊道,“誰……讓我女兒懷孕,就是下一任南洋地下城的接班人!”
保鏢依舊不敢動!
秦子墨笑說:“我秦子墨給你們作證!”
此刻保鏢早就按耐不住內心的浴火,別說什麼接班人,能睡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賠一條命都值得。
他們互相對望兩秒,朝沙發上的女人走去……
房間內傳來各種混亂的聲音,其中女人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等保鏢提着褲子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后。
兩人扶着牆互相指責。
“你他媽太急了,老子沒完,就要上。”
“上成了嗎?還不是等你完事?讓你先,你還怪我急。”
兩人說著話,只看到秦子墨開門出來。
他站在門口,微微側臉朝門內說:“沈老大,我早跟你說了,不要來樊城,不要威脅我,你偏要佔着我給你的三分顏色還登門找我爺爺,呵”
沈崇山看着沙發上半死不活的女兒,沙發上一趟鮮血,崩潰地大聲吼道,“秦子墨,就算我這次做的過激,你也不能這樣對映雪……”
秦子墨不屑一顧,諷刺道:“她對待你們買去的女孩,用這樣的手段逼迫她們賣身求命時,有沒有想過能與不能?”
“早就跟你說過,我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你偏要親眼所見才信。”
他沒辦法忘記一次去南洋,親眼目睹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被幾個壯漢蹂躪而死的凄慘樣。
而沈映雪就像今天的秦子墨一樣看着她們遭凌辱……
“沈崇山,你這幾年漸漸為自己樹立正面形象,可干過的那些壞事,害死的那些人,沒有一個會原諒你。你以為我和你真的可以成為一條道上的人?哼,笑話。還有你那女兒,我和她說句話都嫌臟,別說碰她一下。”
說完,大跨步朝門口走去。
沈崇山顫顫巍巍從房間出來,喊來幾個打手,“去,我不想讓他出麒麟山。”
。